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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在所有人都离开他时，就只剩季寒还陪在他身边。
现在回想，慕然自己都觉得那副歇斯底里的模样跟疯子没区别，毁容残废瘫痪，精神还出了问题，自己都觉得嫌弃的模样，季寒却不。
温柔的态度一如既往，沉默的关怀细致入微。
如果不是那场意外，慕然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一个他从来没投入太多眼神关注过的人，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将他的家，全都按照自己的喜好来布置。
用更浪漫的话来说，应该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做好了跟他过一辈子的准备。
“季寒……”
“嗯？”
季寒低头拉开抽屉，拿出来了一袋干果拆开，刚拆了一半就听到慕然在叫他的名字，应了一声后抬头。
“我饿……”
慕然轻声开口，软软的声音被拉长，像撒娇。
大病初愈，放在薄被上的手腕纤细脆弱到仿佛一折就断，瓷白色肌肤，下面掩藏的青白色血管依稀可见。
季寒面色未变的拆开干果倒进一个果篮里，拿出手套和核桃钳子，一颗一颗的剥核桃。
干果袋里的是山核桃，很小，剥起来也很费力，季寒耐心的一颗一颗剥开，将完整的核桃肉放在盘子里，轻声道：
“先吃点核桃？饭要等会儿。”
“嗯……”
慕然懒得动，微垂眼睛，睫毛微颤，浅栗色的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很乖。
褪去曾经张牙舞爪的嚣张模样，如今靠着沙发，乖乖盖着被子，一脸安静的慕然，让季寒的心蓦然一软。
季寒做事一向仔细且效率很高，二十分钟左右就已经将一包山核桃剥好，装着核桃仁的盘子被推到了慕然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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