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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初升,一个站在鼓楼的青衣女子看着那在高楼大厦之中夹缝的太阳,表情看起来有几分空灵,在她的脸上看不到一丝凡尘,给人一种与世无争的感觉。
她看着远方,目光之中的光景,好似多年之前。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汉子走上鼓楼,在她身后停住脚说道:“三字剑在什么位置,查到了,夏家让你去那一座城市。”
“夏家的意思?”她说着,声音之中很能让人听出任何情感。
“夏家的意思。”男人重复道,声音听起来有几分生硬。
“真讽刺,不过这一次,徐家,段家,夏家,算是再次聚首了,想不到会是以这种方式。”郭青衣说着,脸上有那么一丝笑意,但却绝对不是热爱这江湖,钟情这个世界的笑意。
“您的意思?”男人问道。
“现在去西城,反而是按照骆擎苍的棋路在走着,不过这是骆擎苍想要看到的,也是我想要看到的,这一场恩怨,我已经等不及看该如何了解了,就让我瞧瞧这骆擎苍到底在下着什么棋,究竟是锦绣山河,还是生灵涂炭。”郭青衣转过身,留下这么一句,太阳升起,光明笼罩了一切,她却藏进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那站在她身后的风衣男人则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许久许久,才叹了一口气,不吭声的跟上了郭青衣的脚步。
这一幕,或许此刻正在京城无数个角落上演着,没有真正挡风的墙,也没有能够包住火的纸,消息注定会传遍整个京城,而消息之中最深层的东西,也绝对不会隐瞒太久。
等到所有都指向那一个点的时候,真正的风暴,才开始了。
只不过这战场并不是选在了京城,这才是最让人值得玩味的地方。
京城郊区的巨大山庄。
“那个余孽终于沉不住气了,吃掉了郭野枪,郭红牛,这以第一口的口气不小,不过看起来,总给人一种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感觉,这个余孽到底有着何等的打算。”那个彭经国所尊敬的老人默默的说着,他已经坐在书房一夜,却只是在眼前的一张白纸上留下三三两两个名字。
但唯有孤狼两个字,被他划上了一个圈。
在他对面站着一个姓为欧阳的女人。
“你是不是也忍不住了?”老头抬起头看着这个眉间似乎也微微翘着的女人说道。
“偶尔出去透透气,似乎也不错,而且跟骆擎苍,我也有很多东西想要聊。”女人说着,声音异常的冰冷,好似那万年都没有融化的冰山。
“把你跟骆擎苍放在一起,还不把京城搅合一个天翻地覆,你怕不是看上了这一段恩怨,而是看上了骆擎苍的野心,但是不妨告诉你,你驾驭不了骆擎苍,更驾驭不了他的野心,某种意义上,你们是一路人,但又绝对不是一路人。”老人说着,折上了这一张白纸。
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他再次打开白纸潦潦草草的写上了一句话,然后才再次折上,把这一张白纸架在了一本叫做《资治通鉴》的书中。
“放心,只要你还活着,我绝对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但是你死了,可就不好说了。”她说着,似乎不懂得该如何编织言语,这一句话听起来有几分刺耳。
而这个老人却一点都不在意这个女人毫无遮掩的一句话,笑道:“放心,我这个老东西的时间不多了。”
“我的耐性也快要到达极限了”
曹家那宛如没有江湖纷争的院子。
晒着清早的太阳,曹凤年一脸凝重,身旁的一个光头汉子收回手机说道:“还是联系不上马温柔。”
“曹魁那边怎么样?”曹凤年微眯着眼睛说道。
“已经开始了,但是在这个关头马温柔却消失了,我怕她看不到这一场专门为她而演的戏。”光头男人说着。
“不会的,她一定会见到,她要是见不到这一场戏,她就不是马温柔,不过我还是有几分轻看她了,她的野心这一次大了点,不过这一场恩怨,她驾驭不住,你带上十三去西城。”曹凤年说着,仍然闭着眼睛。
“京城这天也不太平,我现在离开,是不是有点”
“这个你放心,这个曹家,我还守得住,现在最重要的是西城那边,我怕偷鸡不成蚀把米。”曹凤年说着,闭着眼睛,手指在轻轻敲打着手中的玉龙拐。
光头男人会意,默默转身离开,但是刚刚走出两步,后面便传来曹凤年的清了清嗓子的声音,他停住脚,转过头,他知道曹凤年至少还有几句话没有说。
曹凤年终于睁开眼,然后默默说道:“如果到了一定程度,非但不可以的情况下,可以除掉马温柔,然后跟西城撇清楚关系,我有一定不好的预感,我怕曹家因为马温柔被牵扯进去,具体定夺,由你来决策。”
光头男点了点头,并没有直接离开,因为他看的出来,曹凤年还会有话要说。
“做到万无一失,这一失,可就万无了,马温柔是一个弃子,能够拾起来最后,捡不起来也不要有过多的留恋。”曹凤年再次叮嘱一句,听完这一句后光头男才默默点了点头,然后迈着大步离开。
郭家别墅。
前一天还在热闹无比,这一天却寂静的如同死地,一种不幸笼罩了整个别墅,大多人都赶去了医院,只剩下几个佣人有气无力的游走着。
在郭银铃的门口,沐长青、王大臣、朱莎、周秉成。
“不进去真的好吗?我怕银铃会想不开”王大臣一脸担忧的说着,虽然刚刚郭银铃经历人生最痛苦的事情需要静一静,但是他还真怕郭银铃会想到绝路。
沐长青微微摇了摇头,然后说道:“现在她所背负着,已经不仅仅只是她的命,还有着李浮生的意念,所以她不会的,现在最好只是让她静一静。”
王大臣或是被沐长青这么一番话所劝服,最终默默点了点头,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真的想不到搞到了这么一个地步,现在银铃一定比任何人都要难熬。”
沐长青则靠着墙壁,他似乎能够感受到屋中郭银铃的颤抖,但是更让他在意的,是那一头孤狼,那个身影总是不停穿梭于他的脑海,这让沐长青不止一次拿出手机,放到那个号码上,却迟迟没有打出去。
朱莎注意到了沐长青的小动作,但是却并没有点破任何,在某种意义上,她认为现在并不应该去接触那个家伙,那已经是一个他们所触及不到的领域,虽然极其的有戏剧性,但是不能仅仅只是因为戏剧性就抛弃了心中仅有的那点自知之明,好奇害死猫这一说,放在哪里都很适用。
就在沐长青纠结的时候,一通电话打了过来,他立马摸出了手机,却并不是自己所希望的那个号码,他接通电话稍稍离开众人。
“你跟那个孤狼的事情,我已经听老杨说了,这些话本来我不打算开口,但要是通过那个老头子口中说出来,或许对于你来说更不适用,所以还是我来说出口,离那一头孤狼远一点,你不知道那一场恩怨到底代表着什么,如果牵扯进去,一个沐家在那一场恩怨怕是连脚都站不稳。”电话对面传来沐九台语重心长的声音。
他对于沐长青,有着绝对的信心,但是在这一件事上,还是违背了这些年两人之间的默契,或许是沐九台很清楚,这是一件自己并不能收场的事情。
沐长青只是沉默着,脸上或许有那么一丝的讽刺,过了一会才说道:“我到底在做什么,我心中有数。”
“你有分寸便好,事情搞到这个地步,是谁都不想看到的,你做到这个地步,仁至义尽,已经足够了,接下来,就这样默默看着这一场风浪慢慢平息就好,是是非非,这都是一个人无能为力的事情。”沐长青说着,虽然看似在安慰着沐长青,但总听着其中夹杂着一些其他的东西。
“如果说无能为力了便是无能为力了,这并不是我所期许所看到的世界。”沐长青淡淡的说着,然后挂掉了电话,站在原地点燃一根烟。
也许,就这样慢慢看着眼前所掀起的巨浪慢慢平息就好,也许,就这样装作对那些伤痕累累视而不见就好,但那些痛苦与折磨,是真的可以被岁月打磨到找不到痕迹?
显然,那只是一个弱者自我安慰的方式罢了。
他无法接受,永远都无法接受这一切。
电话再次想起,或许是以为是再次来自于沐九台他并没有着急去看,而因为手机铃声一直响着,他终于摸出手机看着来电号码,这让他的心一时猛的收紧。
他接通这来电,听着对面的沉默。
“郭银铃怎么样了?”
“还好,郭家没有拿她怎么样,我也不会允许郭家再对她怎么样。”沐长青说着,听着那一头孤狼熟悉的声音,他的心跳慢慢加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