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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沛林无所谓的摇摇头,“嗨,就那样,十里八村卖一卖就够,反正产量也不大。”
卢灿用屁股前后摇晃两下坐下竹椅,很结实,没有那种吱吱呀呀的脱臼声。
“为什么不扩大生产呢?”
“这种手工活,怎么扩大生产?”项沛林一愣,他还真没听说过竹椅制作怎么扩大生产。
竹椅制作,卢灿还真不陌生,笑道,“巧了,我参股的一家家具企业,和鄂北君山茶厂有合作,是有关湘妃竹制品的供销合作。他们给君山茶厂提供的电动切割、破篾、刮竹青、拉丝、竹刻和炭烧设备,能规范生产流程,还能有效提升产量。”
卢灿说的是源森居与君山茶厂的合作,都已经三年了,鄂北君山茶厂还为此特别成立湘妃竹艺公司,源森居现在销售的竹制品器物,几乎都是这家公司供货。
骆兆平年轻,反应快,立即意识到这又是一个不错的机会,马上笑着接话,“卢先生,其实……也可以考虑和我们甬城竹木厂合作。我们江浙竹编工艺,源远流长,做工精细,造型雅致,色泽上非常古朴,人文气息浓厚,可不比鄂北的竹编工艺逊色。”
卢灿看了他一眼,笑了笑。
项沛林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侧着身子问道,“卢先生,你说的那些设备,贵不贵?大概要多少钱?好买吗?”
骆兆平翻了个白眼,心中着急,现在该关心的是设备价格吗?他忍不住再度提醒,“卢先生,要不……我们去看看这个村办竹编工艺厂的手艺?”
这可事关出口创汇啊!他想了想,又有些对村办竹编厂的手艺不太放心,遂即增补了一句,“要是对他们的手艺不满意,我们甬城还有地区竹编厂,它们的规模不小,生产的各种竹编产品,在沪海很受欢迎!”
这次,项沛林听懂了,只是,他对骆兆平这句话很不满意,梗起脖子,“骆经理,你可别小看咱竹编厂,虽然规模不大,可手艺好着呢。卢先生,我这就带你去看看。”
只要产品过得去,让郑叔的源森居增加一个进货渠道,倒没什么难度,于是点点头,站起身来,“走,去看看村里的手艺。”
村办竹编厂位于村子后面的竹林中,转过村落,就看见一大片茂密的竹林,郁郁葱葱,真可谓“园中绿意浓又深,浅池浮莲山涧笙。丛丛竹林身耿直,蓬头挺腰向天争。”
路过山间一棵竹子时,卢灿伸手摸了摸。这棵竹子的品种为笙竹,枝干峭瘦高挺,高度有十五米,竹皮青中泛白,竹竿的节间长达一尺多,竹径为十二公分左右,确实是做竹编的好材料。
“卢先生对竹子也有研究?”听到卢灿的述说,骆兆平有些诧异。在他的眼中,竹子只有三类:毛竹、水竹和芦竹。
“算不上研究,只能说知道一点。”卢灿笑了笑。
竹编他不会,但竹刻还是略通,因此,他对于竹子的品类和对应用途,略有了解。像这种笙竹,竹篾韧性很好,很适合竹编,另外,这种竹子的竹节间长,竹黄厚度足,也适合做竹筒雕刻。
几人说笑着,来到竹编厂。
说是厂还真高看它了,事实上只是一个规模中等的手工作坊。
三间低矮的瓦房,一个半圆形的小院子,十来名衣着朴素的篾匠,有的在剖竹竿,有的在片篾片,有的在编制箩筐花篮,有些则将竹篾压在小溪中浸泡,整座作坊,竟然没有一台机器设备!
项乔巧正坐在石阶上编织一件器物的底托,手指如穿花般灵动,抬头看见爷爷一行到来,她放下手中的活计起身,挺疑惑的,“爷爷,你们怎么来了?”
院内几位师傅,都停下手中的活,和项沛林招呼,还有一位六十来岁的老师傅对项沛林挥挥手,又看看他身后的卢灿一行人,“老项,你这是……?”
“这是香江来的卢先生,他们家经营竹木家具买卖,来看看货。”
卢灿被项沛林的介绍,弄得脑袋嗡嗡的,哭笑不得,自己怎么也算是富豪榜前几的大佬好不好?怎么就成了做竹木家具的小商贩了?
又听到项沛林介绍对方,“这位是我们厂的马师傅,马师傅可是家传的竹篾手艺。他爷爷可是我们江南有名的竹编状元。”
竹编状元?卢灿一愣。
这个名称听着怪里怪气,可事实上,卢灿还真知道有这么个人!
民国时期时局混乱,可偏偏这一时期,怪杰辈出!
“竹编状元”马富进就是其中一位。
马富进,东阳谷岱人,所作竹编工艺品讲究装潢,雅致精美。1914年,他的作品荣获巴拿马万国博览会金奖,1929年,他的作品选送至西湖博览会,被举办方颁发“竹编状元”牌匾,
17岁自开作坊,出售篾丝书箱(考篮),常年供不应求,擅长劈篾,能将篾片劈成发丝粗细,可以上织布机的那种,因而又被同行誉为“天下头把篾刀”。
“项老,您说的竹编状元……马富进?”卢灿握手时半信半疑地看看项沛林,又看看马师傅。
眼前这位马师傅,是马富进的孙子?
还真没想到,小小山坳中,竟然藏着这样高手?还真是小瞧天下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