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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先生,这……”项沛林指指眼前两件物品和一沓外汇券,又觉得不妥,回手捋了捋下巴,“这些东西,你们香江都以这样的价格收货?”
就在刚刚,卢灿以两千五百外汇券的价格,收购了这件桌屏以及三层托篮。
此时,一叠外汇券还在竹榻上放着,马怡褚还没收回去。
虽然“大包干”额“私人所有制”已经不算新鲜,但在项家村还没那么普及。他需要和项沛林商量,这些钱究竟归属于村竹编厂还是属于他个人。
项沛林的意思,卢灿自以为猜到了,呵呵一笑,“项老,这种物件的价格,确实要比普通竹凳竹椅的价格要高,不过也不会到这种价位,主要还是马老的工好,活好。”
“哦,不不!”项沛林摇摇头笑道,“老马的手艺,我最清楚不过。我其实想问的是……这些竹制品器件,在香江很好卖?如果要是好卖的话,我打算……”
他没说完,又扭头看看马怡褚,“老马,咱村竹编厂,大概有几位师傅能上手这种精巧件?”
马怡褚一怔,遂即反应过来,“老项,你是打算只做这种精细手工活?那……”
他搓了搓手,想了几秒才继续说道,“真正能上手的,带我也只有三四个,阿乔也还差点,不过,倒是可以打下手,做做破篾编框的外围活计。”
这下,项沛林的意思,就很清楚了。他从卢灿出高价购买桌屏和托篮的行为中,看到更好的商机——做高价值的精细手工活,要比传统的竹椅竹榻,更来钱。
真没看出来,六七十岁的项沛林竟然还是个生意精,难怪宁波帮这么有名,这脑瓜,转得就是快。卢灿心中啧啧称叹,笑道,“项老好想法。”
项沛林的想法确实不错,主打精品市场,确实要比普货市场的利润率更高。更重要的是,他们的供货,与源森居原有竹制品供货渠道君山茶厂并不冲突。
项沛林比较急切,看向卢灿的眼睛,充满热忱,“卢先生,那这事……”
卢灿笑着摆摆手,“项老,这种事情我不懂,不过,我会安排人来和您联系。您有什么计划,直接和他说去。”
骆兆平在旁边笑着缓颊,“项老先生,卢先生这次回国有其它事情要处理,和项家村竹编厂合作的事情,只是撞上了。这种事,冷水泡茶慢慢香哉,不着急的。”
这种合作实在算不得什么,卢灿笑笑,没去解释,转而与马怡褚聊开来,“马老,您老家不是在东阳吗?您怎么……?”
“东阳到奉化,只隔一个嵊州,距离很近的。”马怡褚以为卢灿对国内地理不熟,笑笑道,“我奶奶娘家就在奉化,舅爹一脉无子,他老人家去世时,是我父亲为舅爹捧头起水(扮演孝子身份),因而我们一家就来到奉化。”
他又比划个手势,指指项老,“项老的父亲和我父亲关系很好,这不……就开了这家竹编厂。您可别看现在竹编厂规模小,解放前,这里的竹编可是卖往南洋的好货色。只是……后来归公之后,停办了一段时间。前几年政策好点,我和老项琢磨着,又把它开起来,生意还不错。”
呃,合着还是一家老字号?!
卢灿想了会,还是决定将某些关系挑明,笑而问道,“马老……您知道金玉子道长吗?亦或者他的儿子王若虚?哦,还有个名字叫张三石。”
“卢先生,你和金玉子道长?”
马怡褚的眼神微微一凝,抬手拱了拱,还做了个手势,应该是门内的暗语,可惜,卢灿看不懂。
卢灿连忙笑着解释,“我和金道长没关系,不过,我有个叔祖,和金玉子道长有些纠葛,只是,他们是一宗,但不同脉,我叔祖传承的是马庆云大师一脉。”
马怡褚的神情有点失望,不过,很快恢复正常,笑了笑,“哦,原来是赵术的门人!”
马怡褚遂即想到这个称呼不太恰当,尬笑道,“哦,卢先生,都几百年了,我没其他意思。”
这句话也彻彻底底让卢灿确定马怡褚的身份——明鬼派的弟子,还是嫡传的那种!
何为“赵术门人”?
宋代王小波起义,墨门法宗和术宗闹翻,一分为二,术宗宗主赵友钦远走莆田,另立“明玉宗”,法宗的人不承认赵友钦的另立,因而一直称之为“赵术门人”。
所以,能以“赵术门人”称之明玉宗的人,几乎可以肯定,是明鬼派的嫡传弟子!
这是他们的习惯使然,倒也算不上恶意。
卢灿摆摆手,他对怎么称呼明玉宗,一点也不在乎,“这么说,马老与金玉子道长……?”
马怡褚也笑着摇摇头,“我师门一脉,与金玉子有点关系,不过,来往不多。我爷爷一门的传承,源自于木作罗昌浩……卢先生应该也听说过吧。”
卢灿愣了愣,还真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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