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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文说罢,朝着雷古勒斯的方向站定,恭恭敬敬的深鞠了一躬。
按道理说,自己家的长辈,分院长和校长都没发话,艾文这个没毕业的学生是不太方便说这个话的;但是,眼下没有一个人质疑他有没有说这话的资格。
随着他的话音,马尔福第一个起身向雷古勒斯鞠躬;紧接着是安多米达,纳西莎姐妹俩,然后是斯拉格霍恩。之后,卢修斯,斯内普也先后起身鞠躬;墙上的各位斯莱特林前辈,也都向地上的雷古勒斯俯首。
小天狼星和卢平好不容易止住眼泪,对视了一眼;什么也没说,两人同时站起,深深地鞠了下去。然后是里斯,邓布利多校长,麦格教授和其他三位分院长等等其余的人;以及墙上的所有格兰芬多,拉文克劳,赫奇帕奇出身的校长们,全都俯首或深鞠一躬。
默哀结束之后,艾文看向跪在地上的克利切,又看了一眼小天狼星:
“很好,眼下的事情总算告一段落,雷古勒斯前辈总算也接回来了。小天狼星-布莱克先生,布莱克家族现任家主;对于布莱克家族家养小精灵克利切,工作失职问题的处罚,可否听听我的意见?”
小天狼星点头同意,而艾文走到克利切面前,蹲下身子看着他:
“家养小精灵克利切,你的错误严重,对你的处罚自然也不会轻;希望你有心理准备。至于对你是什么处罚——”
艾文说到这,故意停顿了一下。克利切微微抬头看向艾文,脸上是一副安心和解脱的表情。而艾文接下来的话,让克利切目瞪口呆:
“处罚内容倒是很简单,就是你继续为布莱克家族工作,一直到你老死为止;除此之外,不会再有别的处罚了。小天狼星-布莱克先生,可否同意我的意见?”
小天狼星听到艾文的话愣了一下,看了艾文和克利切一眼;不过他没有犹豫几秒钟,就表示同意:
“艾文,我同意你的意见。克利切,就按艾文说的这么办吧,你可以起来了。”
因为小天狼星说的是“可以”,不是“马上”或者“必须”;克利切并没有站起来。他仍然跪在原处,请求到:
“主人,克利切自己都觉得自己该死,克利切认为自己没有资格再为布莱克家族服务!您应该杀死克利切,然后把克利切扔到河里去!您要是不愿意动手,那就把克利切赶出去,克利切会自己干剩下的事儿的——”
艾文起身对摩尼科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说点什么。摩尼科上前两步,抬手就是一手杖,重重的抽在克利切的侧脸上,把克利切几乎打倒在地。
然后摩尼科紧握手杖,用杖尖指着歪在地上的克利切的眉心;他的脸都因为愤怒而扭曲了,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克利切,摩尼科虽然不把你当外甥,但你还叫摩尼科一声舅舅。看在你妈妈的份上,摩尼科就最后教你一次家养小精灵的道义规矩!你的心情,摩尼科懂,真的懂!”
“当年沙菲克家族的戴纳主人和迪文小主人,就死在摩尼科的眼前,摩尼科晚到了几十秒,没能救到他们!那之后,摩尼科每一天都想死,但摩尼科从没有向老主人提出克利切这种不负责任的要求!你死了有什么用?”
“我家小主人已经对你宣布过对你的处罚,也取得了你的家主同意!你还敢有异议?你这么说,侮辱的不只是沙菲克家族和布莱克家族,尤其是——”
摩尼科说到这住了口,有些话以他的身份不能说。艾文摆了摆手,示意摩尼科退后一步,接了下去:
“尤其是,你在侮辱你小主人用生命换来的成果,克利切先生。如果你轻率的用死亡去逃避,那你的小主人不是白死了?你小主人用自己的命换了你的命,你没有资格不珍惜!”
小天狼星擦了一把脸,走上前伸手把克利切拉了起来:
“克利切,你的主人需要你站着回话。这是命令,起来吧。”
在明确命令下,克利切不得不站了起来。小天狼星蹲下来,双眼通红的看着雷古勒斯,又看了看同样红着眼睛的克利切,把他一把抱在了怀里。
这一下子把克利切吓了一大跳,他有些不知所措,嘴里咕哝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小天狼星看着克利切,扶着他的肩膀,语气哽咽的说道:
“克利切,你或许不是个合格的家养小精灵,确实干过错事;但和我这个蠢人相比,你那点错误真不算什么。我到今天,才彻底明白我有多傻,有多不理解布莱克家族的家人;我这个布莱克家族成员,做的更糟。”
“我的家人有不少犯过错,有自己的毛病,但我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抛弃他们;更不能把愤怒发泄到家族上。而且我最不可饶恕的是,就是把愤怒发泄到你身上。如果要说无辜,克利切你是家里最无辜的,却要承受我的愤怒和愚蠢。”
“我以前说过‘不想当布莱克家族的成员’的话,我现在想起来,不知道有多懊悔。我不会再说这种话了,无论家族的人犯了什么错,我多么不满意和反对,我也得为家族负责;所以,我也希望你不要离开家族。”
卢平在一边感动的朝小天狼星竖起了大拇指,布莱克校长在画像里热泪盈眶;克利切流着眼泪,连连点头。不过这时,小天狼星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克利切:
“不过,克利切,有个事儿我不明白。当时你回来之后,还有就是雷古勒斯出事之后,你除了摧毁挂坠盒之外,没有想办法告诉我父母去一起想办法吗?即使雷古勒斯有命令,你也能想到把事儿告诉他们的方法吧?神秘人能做到的事,布莱克家族未必做不到。”
这话问的在点子上,布莱克校长听到这话若有所思,他也想知道为什么。此时,瑞思轻轻咳嗽了一声:
“行了,小天狼星,还有布莱克校长!现在,才是我说话的时候,我昨天就想说这个。摩尼科,我为什么让你当时跪着说话,现在可以告诉你原因了。当然,这也是替克利切做出回答。”
“你就没有想过,同样作为家养小精灵,你的成长经历和克利切是不同的吗?这可不是家养小精灵在我们家接受善待那点小事。现在说说,波克斯在你小时候,是怎么教你的?”
摩尼科对瑞思的画像鞠了一躬,站定才开口:
“老老老主人,摩尼科为了成为一名合格的家养小精灵为沙菲克家族服务,自幼接受父亲波克斯的严格训练。端盘子,烹饪菜肴,打扫和修缮屋子,均在父亲教导下认真学习;”
“而且,家族的书房里的部分书架,可以在主人们睡觉的时候供家养小精灵学习。摩尼科在夜间学习时,从未懈怠过,努力数十年才能胜任沙菲克家族小精灵总管的职位。”
摩尼科说的有些涉及沙菲克家族的隐秘,这些本来不为外人所知。在场的传统巫师家族成员大多“哦”了一声,表情很是意外;他们可是不会这么培养家养小精灵的。
瑞思听了摩尼科的话,点了点头。他此时的表情略带严肃,看向布莱克校长:
“布莱克校长,你知道,我的性格和我儿子埃里克不同。咱们也共事过一阵子,你当校长的方式,只要不干涉到学校的教学,我从来不过问;更不会过问别人的家事。但今天,我不得不说点什么了。”
“你家的家养小精灵会犯这种错,必须得怪你们自己。善待家养小精灵,不完全是不随意打骂家养小精灵那么简单。”
“你们布莱克家族允许家养小精灵在家里,对主人的决定提出自己的意见吗?”
“家养小精灵对你们的家族成员提出建议的时候,你们会认真听吗?就算不听,会不会一脚踢过去,一鞭子打过去?”
“你们会给家养小精灵调动部分家族资金的权限和学习家藏知识书籍,主动做决定的权限吗?我想你们不会,而且是越来越不会这么做。”
面对瑞思的询问,布莱克校长有些眼神闪烁,但语气略带倔强:
“哎,瑞思,你这话对待和管理家养小精灵的方法,各家不一样的。你们家心善,对家养小精灵好些,我不反对;但至少我们家,呃我活着那时,我和我妹妹对家里的家养小精灵还是不错的。”
“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你也知道,我们斯莱特林的传统家族都比较注重上下规矩。我承认,自从布莱克家族地位起来了之后,我儿子孙子有些过于傲慢,毛病也多了;后来家族中落,家里的晚辈就拿家里的小精灵撒气。”
“我不是不想说点什么,但是他们管布莱克家的仆人,我又不好插嘴;至少,他们对待家养小精灵还不算特别差的。”
瑞思嗤笑了一声:
“我知道,我也没有强行管你们家的事儿的想法。只是有一点;你们既然这么做,就不用指望家养小精灵主动变通你们的命令,为家族考虑主动行事喽。”
“以前那个斯玛是个木头脑袋,现在你们家的克利切也是犯同样的错。可是,这不是你们弄出来的结果吗?他们只能被动的遵守命令,完全不知道命令的后果,因为你们不希望他们去用自己的脑子主动想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