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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德沃看着那枚黑色的信封,他周围的人也安静了下来,都在看着他的选择。足足过了三分钟,格林德沃长出了一口气之后,点了点头:
“卫先生,把信封打开吧,先看看里面是什么。我基本上已经下了决心,或者,我也需要给自己准备回忆录和墓志铭了。”
卫渊拆开了黑色信封,里面滑出了一张镶着金边的纸。这张纸看起来两面不是一个颜色,正面是白色,而背面好像是贴着一张黄色的符咒,跟正面的白纸一样大。
卫渊定睛看了看那张白纸上的内容,对格林德沃说道:
“这里面的内容,现在可以告诉您了,格林德沃先生。我现在就跟您说明白,这张纸意味着什么;”
“首先,这是一份契约,启动之后不能终止,不能反悔的契约。只要您同意签署契约,就等于您同意了上一份中国巫师管理会给您的文件内容。”
“您签署之后,从明天开始的三年内,也就是1095天之内;必须前往中国,进入中国巫师管理会的管理范围,进去了就不能再离开。在中国国境之内,您还可以再活183天。”
“您如果违反,契约会用极其痛苦的方法杀死您。我想,您不要知道是什么感觉和过程比较好。而且,我必须在这个时间段内不定期跟着您。您不能连续离开我的视线一个月的时间,否则即为违反契约。”
“还有,就是您签订了契约之后,不能用任何手段自杀,也不能用魔咒攻击看守者;契约会阻止您用这种手段。如果别人要杀您,契约倒也不会阻止,只不过我作为看守者,会尽量保护您的安全。”
“这份契约不用您签字,只要您用大拇指按在纸上的方格之内,踏出纽蒙迦德的大门一步就行了。您现在尚有最后反悔的机会,但只要您做了前面说的事情,契约就正式成立,无法反悔。”
卫渊结束了自己的介绍,双手抱在胸前向椅背上一靠,用冷漠的目光看着格林德沃。胡特、拉尔夫,扬森和佩弗都用不忍和犹豫的眼神看着格林德沃,但没有开口阻止他同意。
格林德沃看着桌面上的那份契约,也就沉默了二十秒左右,朝卫渊伸出了右手。卫渊一挥手,桌上的契约滑向了格林德沃面前,在他的面前停住了。
格林德沃伸手要去拿那份契约,霍夫曼扶住了他的右肩,面色悲伤的对他摇了摇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不,格林德沃先生,我并不怪您,请您不要”
格林德沃甩开了霍夫曼的手,用坚定且带有希望的眼神看着霍夫曼。霍夫曼已经几十年没有看到这双蓝眼睛发着如此坚定的光,他不由得把手松了松。格林德沃对霍夫曼说道:
“这些年辛苦你了,霍夫曼。不要拦我,这是我应尽的义务,也是我给自己选择的归宿。其实你应该为我感到高兴,我终于可以不再逃避自己的责任,而去给自己最后布置一个收场白。”
说罢,格林德沃伸手拿起了契约,也不顾自己衣着单薄,径直向外走了出去。卫渊起身跟在了后面,霍夫曼几人连忙站起来跟上他们。里斯直接拿起埃里克的画像,和艾文,劳一起跟了出去。
格林德沃打开大门,走进了寒风中。门外冷风呼啸,但他毫不在意,走得很快;没多久就走到了城堡围墙的铁门边上,回头看了看卫渊。卫渊打了个手势:
“只要您用大拇指按在格子里,踏出门外一步就可以了。如何决定,看您自己。”
格林德沃最后看了一眼霍夫曼几人,然后就径直踏出了大门。在双脚都迈出大门的同时,他觉得捏着契约的右手大拇指一阵刺痛;
低头看去,只见右手大拇指出现了一道血口,鲜血立刻染红了纸上的签名方格,留下一个圆形的指印。白纸背后的符咒发出一道血色的光芒,直接飞进了格林德沃的胸口。
卫渊抬了抬眉毛,艾文在他的眼底看到了一丝佩服。不过,卫渊的声音听起来还是不带什么感情:
“这就行了,格林德沃先生;您可以回来了。现在开始,契约正式生效,您可以看看您的前胸。”
格林德沃扯开衣襟,看到自己的胸口上用鲜血绘着一个中文符咒,跟白纸背面的符咒一模一样;就如同长在皮肤上似的。卫渊介绍到:
“这就是中国巫师用的不可更改契约,极少使用。听说你们西方巫师也有类似的魔咒,牢不可破的誓言什么的。只不过,这个契约效力更严格,在您真心同意签订并执行后,不能用任何方法更改或取消。”
“你们的牢不可破誓言在双方都同意或者同时违反之后,契约自动解除。但是,这个不可更改契约一旦发动,符咒就会刻在人的身上;就算是画符咒的人也无法解除该契约。”
“也即是说,因为契约的内容是您三年半之内必须自杀;格林德沃先生,就算中国巫师管理会在现在一致同意想让您活下去,也做不到了。任何人都无法再更改或者取消这个契约。”
霍夫曼一听,直接抓住卫渊胸口的衣服,愤怒地咆哮道: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我刚刚还在计划要付出什么代价,能让中国巫师管理会饶格林德沃先生一命,哪怕是把他囚禁起来终老!你是故意不把全部事实说出来,是吧?”
此时卫渊面带冷笑,毫无惧色的盯着霍夫曼回应道:
“我要是早说的话,你用任何办法都要阻止格林德沃先生签下那份契约是吧,霍夫曼先生?比如说,把契约抢过来撕了?你可别以为我是那么坏的人,如果你把契约撕了,我还更高兴呢!”
“如果我心再狠一点,就撺掇您去撕掉契约了,至少在您撕的时候不阻止您!只不过看在艾文的面子上,我不去主动这么做。格林德沃先生,您把契约交给我就行,现在,我可以把我没说的话说清楚了!”
说罢,卫渊甩开霍夫曼的手,一挥手里的桃木剑,格林德沃手中的契约直接飞进了卫渊的手里。
卫渊用手捻了一下纸角,后面的黄色符咒从白纸上脱落,在空中直接化为了灰烬。他向众人展示了一下白纸的背面,众人才看到白纸的背面也有字,是用中文写的。卫渊指着字念到:
“如果本契约在发动前,被格林德沃或仍效忠此人的其同伙毁坏;那么中国巫师管理会与德国魔法部约定,不对格林德沃进行追杀的协议自动失效,不可更改”
念完了之后,卫渊对着格林德沃和霍夫曼笑道:
“现在懂了吧?你们不接这份契约,或者不签直接还给我,我是不能拿你们怎么样的。因为契约正面写了,不能用强迫或者诱骗的方式,违背格林德沃先生的意志让他同意;他得自己同意才能发动契约。”
“但是如果格林德沃先生和在场的他的手下中的任何人,撕毁这份契约的话那就等于是你们同意契约用另外一种方式发动,发动后,契约直接否定中德两国巫师管理机构的上一份协议!”
“说的明白一点儿,只要契约这样发动,在发动之时,格林德沃先生就不再受到任何协议的保护。到时候,中国巫师管理会第一时间就会知道契约以另一种形式发动,追杀部队立刻就会派过来!”
“而且,这份契约还能定位格林德沃先生的位置!那样的话,别说三年半,三天半他都活不了!就算你们把我宰了,也没意义!”
“你,你这个狡诈的中国佬,我饶不了你——”
霍夫曼拔出魔杖就要指向卫渊,卫渊手持桃木剑准备反击。只听一声怒喝:
“住手,霍夫曼!把魔杖放下!”
霍夫曼扭头看去,只见格林德沃怒视着他,快步走了过来,厉声说道:
“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吗?卫先生说的是什么意思,你没听出来?如果我不是真心同意签署契约,这份契约是不会发动的!也就是说,虽然他隐瞒了一点真相,但是契约必须是我真心同意,才能签署!”
“如果他真是坏心,只告诉我们两个没说的真相中的前一个,你肯定会把契约抢过去撕了!到那时候,我就真是连三天半都活不了!”
霍夫曼听到格林德沃的话,魔杖和脑袋都垂了下去,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格林德沃拍着霍夫曼的后背,安慰道:
“没关系的,霍夫曼,卫先生这么做,我并不会责怪他;至少他给了我选择的机会。要知道,我可是害的他的父亲早死,他对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卫先生,现在你是我的保护人了对吧?三年之内,你得尽量保护我的安全?”
格林德沃看向卫渊,卫渊点点头:
“没错。现在开始,您是中国巫师管理会期待的贵宾,我是您的保护人。您的要求我们会尽量满足,并提供一些愿意做到的帮助。”
格林德沃欣慰的笑了笑,转向霍夫曼几人:
“好了,把为了圣诞节和新年准备的好酒好食品都拿出来,今晚我们宴请卫先生,里斯和劳,还有埃里克!里斯,你先让劳送艾文回去吧,他不能离开太久。”
“今晚,宴请我们的老朋友和最尊贵的客人,大家不醉不归!好好的喝一顿酒,明天,我就启程去英国!邓布利多我可是很久没见了,得跟他好好叙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