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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参娃娃恭敬的回道：“大人，我已经让李景那小子先行退去了，不过有一事我不怎么理解……”
它这话有些心虚，主要是李长生此时的表情有些奇怪的样子。
似乎是看到了什么非常好玩的景象一样。
“哦？什么事情不理解，你但说无妨。”
人参娃娃稳了稳心神，认真的问李长生：“那厮已经在京城混迹十数年，还和炽阳老祖牵连颇深，可谓是最好的情报源了，大人为何不让我化身白祈，去套他的话呢？”
“此言差矣。”
李长生微笑道：“你以为那炽阳老祖是何许人也？他乃是化神境界的大人物，李景虽为天灵根的稀有人才，但心性太过极端，并且为人十分天真，我相信只要稍施手段，便能套出李景的情报来，这种事情我都能想到，你觉得那个炽阳老祖会想不到吗？”
人参娃娃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大人您的意思是，如果套话的话，很有可能被那炽阳老祖发觉，进而顺藤摸瓜，找出我们幕后之人的身份？”
“不错。”
李长生给自己沏了杯茶，微微抿了一口后才说：“所以，我们现在该做的是按兵不动，以不变应万变，方才是上上之策。”
这下，人参娃娃才彻底明白李长生的意思。
不过，它的脸上却闪过一抹失落，看起来颇为的惹人怜爱。
李长生微微皱眉，语气中带上了一些严厉。
“你老实回答我，别是对那李景动了真情吧？你是人参，他是人，你们从根本上就不一样。”
人参娃娃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大人误会了，我就是觉得挺可惜的，费尽心思培养了这么一个人，结果却放他走了。”
李长生摆摆手：“又错了，世间万物虽说形态各异，但总归逃不出因果报应，循环不爽的道理。今日放他李景离去，是为了来日获得更加丰厚的报答，放长线钓大鱼，你不会不知道吧？”
“原来如此……”
人参娃娃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心里暗暗佩服李长生的城府之深。
让人参娃娃退下之后。
李长生把茶盅里的最后一丝茶水一饮而尽。
随后，他起身出门，对着院落中的那玉石雕塑轻轻一握。
就看见一些黑白相间的淡薄雾气。
逐渐汇集到李长生的身上。
这些，都是信众的香火愿力，实质化之后的景象。
只不过现在这些东西，太过斑驳复杂。
想要凝练成愿力宝珠，还缺少了一道重要的步骤。
那就是除念。
除去这些香火上，凡人所附着的种种念想。
人拜神，并不是都带着一腔虔诚和热血。
更多的，是把自己的负面情绪释放给神灵。
他们需要的并不是解决的办法，而是一个不会还嘴的倾听者。
那些黑色雾气，就是凡人的负面情绪集合。
若是把这些东西混杂着愿力全数吸收。
那李长生轻则抑郁轻生，重则受愿力反噬，成为暴戾狂躁的恶神。
所以，李长生只敢用这东西来帮助自己渡过天劫，却万万不敢将它用于自身的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