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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二天快抵近下一个村的时候,一头黑猪从猪妖村内直窜出来,村里面的人看见吴怪梅一行人后,高声喊道:“快帮忙拦住那头猪,别让它跑喽!”
“抓住它!”方楠赶紧说道,“猪妖村的特别死脑筋,他们让受罚的猪跑掉了,不仅从不检讨自身有什么疏漏,反而会大肆怪到进村的人身上,简直蛮横无理推卸责任透顶。”
“孔雀,一起抓猪。”吴怪梅叫道。
孔雀却一边跳出去,一边急忙说道:“你们别过来挡手挡脚,反而让可能跑掉了。如果我没理解错死脑筋的意思,他们让抓猪肯定不让弄死!”
方楠赞叹道:“哎呀,没想到孔雀好机灵哟!”接着抱怨道:“不仅不让弄死猪而且不让用法术抓,说欺负猪就是看不起他们猪!”
不一会,猪冲至孔雀跟前。孔雀直接一脚蹬在猪头上让猪晕乎乎摔倒了,紧跟着一个箭步窜到路旁扯下两根长藤,再回到猪腹一侧绑上两两绑上猪蹄。
“哇,这么大力气的呀!让人怎么和妖斗?好神奇呀!”吴怪梅连连惊讶说着。
方楠忽然阴阳怪气说道:“哇,李天凤一下窜上天了!哇,一剑下来千万条雷了!只要是人谁都能赢赌丐但鬼肯定全输,不仅别想赢一口阳气吸吸,反而输了舔脚舔腚眼等等沾上一嘴秽气。”
“哇,赌丐真会过日子呀!”吴怪梅惊讶道,“哇,方楠你真让我万万没想到呀!”
孔雀将猪绑牢后扔进如意袋中了,等在一行人走到猪妖村后才将猪找出来扔在地上。
“噢,活物可以绑住腿装入如意袋中。”吴怪梅恍然道。
猪妖村众人见猪仍是活的十分客气,尤其对孔雀更是如此,不仅端茶倒水搬凳来让使用,还有两个化形不完全的猪鼻小妹帮忙揉肩捶背。
一个同样化形不完全的猪耳中老年人朝向吴怪梅说道:“在下猪十诫恬居猪妖村村长一职,取名来自《训仙十诫》后两字。诸位运气颇佳恰逢本村宰猪,不妨等着喝一碗猪汤再走。”
吴怪梅刚想拒绝却马上想起方楠的提醒了,说猪妖村的猪特别死脑筋,所以赶忙改口道:“不胜荣幸!偶逢不如巧遇,自当是要尝尝的。”
猪十诫见吴怪梅十分赏光,高兴地忙将他引向猪案,点指那头猪道:“老弟,想要哪个部位的猪肉炖汤呀?”
毕竟是在神奇的阳阴县,万一猪能听懂人说话呢?所以,吴怪梅觉得有点残忍。但不久,猪十诫的眉头明显紧锁起来。
“吴怪梅,快顺着人家的心意说!”方楠用传音入脑方法说道,“别让猪死脑筋,等下全村追着打你。也不要同情案上那只猪,既然来猪村住他心里总是有底的,等于知道一切都是自作自受。猪村有一宝物叫如意槽,里面的食物吃不完与什么都任吃,但逢年过节谁被说吃得最肥就会杀谁!”
“噢,猪村长,耽误片刻,我是在琢磨怎么熬汤更好吃。”吴怪梅赶紧说道,“据我从阳阴城中一个叫钱记客栈的地方听来的方法说,取一根狗尾巴草不断撩拨猪腚让其渐渐处于飘飘欲仙中,而猪村长举一大榔头在旁边伺机而动,当看见该猪即将达到快乐的巅峰的一刻抡下榔头将之一锤砸死。据说,这样获得的猪肉美味十倍不止。”
忽然,案上的猪忽然变回人形态,朝吴怪梅大骂道:“你是哪里蹦出来的烂人,告诉的什么烂方法!老子猪云,变成鬼都不放过你!”
杀猪案周围的一名猪妖急忙拿一竹刷子打脸,促使案上的猪妖变回猪形。
“但是,为什么是我一个老人家举榔头呢?”猪十诫不解问道。
吴怪梅答道:“那是因为你德高望重,不仅抡得更会拿捏时机,也更能确保下面都是一片颂赞之词,别胡说什么砸死早了或晚了,总之要让这猪肉怎么吃都是真好吃呀!”
猪十诫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如此一来,这抡榔头的活还非我莫属了喽!”
吴怪梅忽然雄起喊道:“替村长找榔头!”
猪妖村的村民忽然齐声唱起号子歌来:“哟吼,哟吼,哟吼,猪村杀猪,榔头在手,百猪侧目,一猪升天;哟吼,哟吼,哟吼,猪村杀猪,榔头在手,百猪侧目,一猪升天!”
因为猪妖村的号子太过整齐划一,这让吴怪梅不由感到害怕,所以忙问道:“村长,为何我刚提出用榔头敲猪,大家连号子都编好了呀!”
“哈哈,哈哈!”猪十诫大笑着答道,“只是赶巧了呀!猪村杀猪都是用榔头敲,免得到处洒猪血连自己都闻着臊!大家自猪妖以来代代都这样唱,叫做《杀猪号子》。而且,据说这首歌谣都早传开八百年了。”
不一会,大榔头被请上来了。之所以说请,是因为出场方式十分隆重,这把榔头显然草草游村一遍再回来,其中一个猪妖在前边敲一下提镙唱一下号:杀猪啰,而两个猪妖怪扛着绑有一朵大红花的榔头紧跟其后,再接着是一群喜笑颜开看热闹的猪妖。从那些猪妖观看者脸上完全看不到有谁悲伤,仿佛认为一切本该如此。
猪十诫在榔头到位后形同换了一个人,不仅连背都不微驼了,甚至还光裸起上半身晃荡一圈,特地向周围秀了秀中老年略带萎缩之象的肌肉。
不知在《杀猪号子》中流逝多少时间后,随着榔头朝叫猪云的那头猪头上一敲,周围皆陷入沉默当中。
吴怪梅偷偷离开众猪妖远一点后,坐在一户猪妖家的门前条石板上,忙向方楠打听道:“方楠,你是四方五常鬼应该懂很多,猪妖变鬼能找我报仇吗?”
“你别听他瞎胡咧咧,不是人形态和猴形态死的不能变鬼,只能变为一团萤火精魂再去动物腹中投胎。”方楠说道,“虽然常说万物有轮回却一般是说大轮回圈,等于由无数并列小轮回圈再串成的一个大轮回圈。这些小轮回圈之间都是要跨越鸿沟的,由低级结构到高级逐级递进。”
“方楠,怎么猴就能变鬼呢?”吴怪梅好奇问道。
“因为人模猴样!”方楠答道,“传说造人根据猴造的嘛!”
一瞥间,吴怪梅看见那头猪被开始刮猪毛了。但吴怪梅想到猪云变为人形片刻,从而心里不敢想象这种猪肉汤的味道。所以,他赶紧问道:“仙姑,有什么宝贝帮我代替喝猪肉汤吗?”
“让我翻翻《如意宝书》看看,我记得的宝物中没这种功能的!”兰仙姑答道。
“哎哟,我有办法呀!”方楠却急忙说道,“这死猪也有死阳气,猪肉汤有死阳气的味道,全让我喝都乐意。呆会你只要正常喝,到你嘴里后自然全到我嘴里来了。”
“这是怎么做到的?”吴怪梅不解道。
“这是因为你的脑子又打瞌睡。”方楠没好气说道,“哪怕你在阳阴城外没见过鬼葵,总看见我播过鬼葵种子吧!鬼变小都能钻进瓜子壳内,自然很方便钻入你嘴里替你喝汤呀!”
吴怪梅忽然问道:“那你有没有洗脚吗?”
“去你的,死新姑爷!我还不脱鞋哩!”方楠娇声道。
又等待一阵后,猪肉汤先做好了。接下明显是分猪肉做大碗菜,准备摆席开宴。从摆放桌子的情况来看,自然是村里有头有脸的人沾桌子。其他人出工出力,多数该是看个热闹而已。
猪十诫让三个猪妖跟着自己,并均端着一碗猪肉汤直朝吴怪梅等走近。在走到吴怪梅等身前不远时,猪十诫抱拳说道:“小兄弟,感谢几位出力,哪怕旅途匆急也要喝一口汤再走,免得外村人说我们死脑筋连一点礼数都不懂!”
吴怪梅啥话不想多说,主动走上前端起一碗径直往嘴里猛倒。
“这个,这个!”猪十诫被弄懵了,想说什么却半天蹦不出完整句子。
吴怪梅端着第二碗又是生猛异常往嘴里倒,在喝完后连歇都不歇息片刻似的。
猪十诫终于把舌头捋直了:“小心热汤烫呀!”
不消片刻工夫,吴怪梅又放回碗去端第三碗了,另一边嚷道:“一碗开胃,两碗暖肠,三碗壮阳!”
猪十诫想起什么来,忙想劝止说道:“这位小姑娘大力士出力最多,该喝一碗呀!所有汤该归谁喝,都是有安排的呀!”
吴怪梅不管不顾,倒想看看猪妖在利益面前会不会死脑筋,假装贪嘴又开始大口大口往嘴里倒。
“今天这事办差了,没想到那么咸的猪汤被你当水喝了!诸位请走好,不送了!没见过比猪还蠢与能吃喝的人!”猪十诫愤愤抱怨着领着两个猪妖走了,仅留下一个猪妖等着收最后一个碗。
不一会,吴怪梅一行人又开始上路了。
待走远摆案杀猪的地方,孔雀问道:“主人,猪肉汤什么味道!”
“全让方楠喝了。鬼吃什么的味道都是蜡烛味,所以不要问了。”吴怪梅答道,“之所以不让你们喝,是因为我用窥真术看了,知道你们喝了一定会忍不住吐掉,然后与猪妖村大打一场。”
“噢,难怪一声不响抢猪肉汤喝。”孔雀答道。
这时吴怪梅认真问道:“方楠,你老实交代,是不是阴了我们一手?”接着警告道:“我天生能看见真相,别让我盯着你去看真相!”
“稍安勿躁,坑了一点点死阳气而已!”方楠交代道,“按惯例来说,猪妖村宰猪很忌讳别人沾锅。咱们替为抓猪后应该推迟进去,等他们散场之后再说。哪怕猪妖村好言相劝也不进去,那样他们顶多骂咱们一声猪脑子。但因为他们本来是猪脑子,等于说是赞扬我们聪明识时务。如果进去了端过来的猪肉汤肯定加太多盐,暗示下次遇到同样的事别比猪还蠢,居然不懂得什么是假客气与乖面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