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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小船靠近画舫,二人顺利登上其中。
李清照在京都的名望还是不小的,尤其是那首《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一出,更是令当代文士莫不击节称赏,收获了一大批才子佳人的仰慕。
得知她的到来,许多才女都纷纷围了过来,俨然一副粉丝见面会的样子。
那些才子也是碍于身份,没有像一众才女这般热情奔放,但目光也是时不时地向李清照看来。
毕竟除了李清照的才名外,她本身的相貌也是十分出众,加上有洗髓经提升气质,是才貌双全,早已成了许多年轻才子的梦中情人,无不希望能得到对方的青睐。
本来慕容复是与李清照一起来的,但女人疯狂起来,几乎没有男人什么事,他还没上画舫,就差点被挤了下来,因此在一众才女的围堵下,那些视李清照为女神的才子,才没有发现随行的慕容复。
李清照被挤在人群中,向慕容复投来一道歉意的目光。
慕容复微微一笑,倒是没怎么在意的退到了一处不起眼的位置。
看着桌上的酒壶,他随便抄起一壶,走到一旁自饮自斟。
就在他一个人悠然独乐的时候,一道稚嫩的声音忽然在他身后响起:“慕容公子?”
慕容复回头看了一眼,见是那位徐国长公主,只是冷淡地转过了头。
长公主一看到他的神情,便顿时猜到了什么,连忙走到他身边坐下,面带愧疚道:“慕容公子,是我不该将李家姐姐的事告诉官家,你如果要怪,就怪我吧!”
慕容复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语气疏离道:“过去的事就不必再说了,我不想与你们再扯上任何关系,长公主请便吧!”
他知道告诉赵煦的是朱皇太妃,这长公主之所以这么说,只是忌惮自己的手段,打算把错因揽在自己身上而已。
虽是一番孝心,但若非看在对方和李清照关系,而那朱皇太妃又是这位长公主生母的份上,慕容复早就将那朱皇太妃给杀了。
他记得临走前明确说过,此事不得透露出去,但那朱皇太妃居然当耳旁风一般,害得险些酿成了大错。
昨夜潜入皇宫的时候,慕容复几次想将那朱皇太妃给杀了,但最终还是看在李清照的面子上,才饶了对方一命。
此时再见到这位长公主时,他自然没什么好脸色了!
长公主本来还想问官家突然改变主意是否与他有关,但见慕容复对自己的态度如此冷淡,犹豫了下,还是识相地离开了。
她深知赵煦的身体状况已经到了十分严重的地步,绝不可能突然放弃李清照这根救命稻草,至于是什么原因,让这官家改变了主意她也想不明白,直到今日在画舫见到了慕容复,才隐隐猜到了什么。
不过她也知道此事是她们母女对不起慕容复和李清照,想到生母做的糊涂事,看似在救官家,实则也是断送了官家最后的希望。
想到这,长公主也只有长叹一声,回头最后看了眼这个充满神秘的男人,眼中竟泛起一丝不属于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波澜。
人群中的李清照自然也看到了长公主,不过得知是朱皇太妃将自己的事告诉了哲宗皇帝后,她的心中也十分气恼,就差一点,自己便要与心上人从此永隔,要说不恨对方是假的,所以她的眼神也是有些冷漠。
长公主察觉到李清照的目光,心中更是说不出的酸楚,委屈得快要哭了出来。
有慕容复和李清照在这,她实在没脸再待下去了,转身便要离开画舫。
但就在她下舷梯的时候,也不知是天色太黑的缘故,还是满怀心事,一脚竟是踩了个空,惊呼中,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水中坠去。
“不好了!长公主落水啦!”
画舫上的宫娥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连忙大喊道。
不等众人反应,一道身影忽然飞速蹿出,就在长公主即将掉入水中时,一把将她抓住。
跟着长公主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倒在了一人的臂弯当中,一股十分好闻的气味传来,令她忍不住有些陶醉。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只见一个英俊不凡的男子飞身将长公主救下,白衣飘飘,脚尖仅在水面漂浮的花灯上轻轻一点,整个人便如白鹤般高高跃起,重新回到了画舫中,动作之飘逸,好似浮云一般,像极了神仙中人。
“好俊的功夫,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这时,只见人群中一个方面大耳,文士模样打扮,却难掩自身贵气的青年男子走了出来,朗声说道。
“参见端王!”
一众才子佳人见到这青年男子后,纷纷躬身行礼,自行让开一条路来。
此人正是端王赵佶,这画舫的主人。
慕容复将救下的长公主放下,没理会她看向自己的目光,神色平淡的拱手行了一礼:“草民慕容复,拜见端王!”
他本来不想多管闲事,但看见长公主落水,想到对方彷如当日,只是个自己躲在轿子里,会如孩童般会给自己递上一块糕点的小女孩时,最终还是于心不忍,决定出手相救。
毕竟此事归根结底,也实在怪不到对方身上,这份孝心无错,错的只是某些人罢了。
长公主也万万没想到救自己的人居然会是慕容复,此时心中的愧疚、感激、喜悦、惊讶等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使得她看向慕容复的眼中更加复杂而深切了。
“慕容?你似乎不是京都人士?”
赵佶听到他的姓氏后,愣了一下,问道。
“草民乃是姑苏太湖人士!”
慕容复态度不卑不亢的说道。
面对赵煦这个皇帝,他都尚且面不红,心不跳的,更何况还未成为皇帝的赵佶了。
赵佶笑道:“那就难怪了!多谢慕容公子救了我这皇妹,来人,赏赐百金给这位慕容公子,以示答谢!”
话音一落,立即有个仆从用托盘举着十枚金锭送到慕容复面前。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慕容复自然是毫不客气的收下了。
“多谢端王赏赐!”
“慕容公子客气了!”
赵佶见他如此果断的收下金子,眼中便也多了一丝轻蔑,暗道,毕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粗鄙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