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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不愿!不过,我知道这事由不得我,不管我愿不愿意,你都会带我回去。”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处境。
“我可从来没有强迫任何一个女人。”匪首笑得乐开花。
“是啊,你只是让她们在你与死亡之间做一个选择。我理解她们,命只有一条,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哪怕活着生不如死。”
“你不怕死?”
“死有什么好怕的,怕死就不死了吗?”女人反问,脆如雀鸣,高傲之余却略带一闪而过的悲伤。
悲者自悲,没有人能真正体会到别人的悲。
女人面对的是一群拦路打劫的劫匪,可不会指望他们能感同身受。
“你是一个不寻常的女人。”得出这个结论并不难,所有劫匪皆在心底认同匪首的结论。
“我跟你走,但有一个条件。”
“你没资格跟我讲条件。”
“不,我有。”
“喔?”
“我自己,确切说是我的命。你若不答应我的条件,那么,你得到的将会是一具尸体。一个人若一心求死,没有人能拦住。”说话之间,女人已迅速地取下发簪,抵住自己的咽喉。
她真是一个不要命的女人。
说到做到,尖细的发簪已在她的咽喉处扎出血来。但她,却如易水诀别的勇士,视死为无限荣光。
“你且说与我听。”匪首唯有妥协,不算大的眼睛则泛着狡黠的光芒。
他喜欢的是女人,而非女人的尸体。
“放他走。”女人右手握簪,左手却指向正缩在车轮旁哆嗦的车夫。车夫没有如脚夫那般逃跑,非因勇敢,而因他已吓得跑不动路。
“放,当然放,杀他脏我的刀,留他费我的粮,不用娘子多说,我自是要放他走的。”匪首爽快地答应。
“老宋,还不快驾车离开!”
被唤作车夫的老宋虽已遭劫匪吓破胆,却于听到匪首的应允后慌忙起身,往车上爬。但他的动作太过迟缓,刚一脚踏上马车,便遭匪首打断。
“等等。”
“你后悔了?”
“我答应放他,却没说过放她。”匪首突然看向车厢,看向车厢外翩舞的蝴蝶。
那是一群美丽的蝴蝶。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蝴蝶恋花,恋香,故而围着马车翩舞。使蝴蝶翩舞的是清香,清香又来自何处?
“你这话倒把我说糊涂。”
“不,你不糊涂,你不但不糊涂,还聪明的很。你不但聪明,还忠心的很。”匪首嘴上赞着女人,心思却全在车上,眼睛则泛起一道道精光,淫笑道:“如是小姐,我岳老三说的是与不是?”
“什么如是如非,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一向镇定的女人,突然慌张起来,连她的声音都变得不那般清脆。
“青儿,不要跟强盗白费唇舌。”
一个女人的声音,来自车上,来自那辆蝴蝶为之翩舞的车上,来自那辆飘出阵阵清香的车上。原来车上还有一个女人,原来真正使蝴蝶翩舞的清香不是来自马车,而是来自那个名唤如是的女人。
柔声似水,清香如梦。
不见其容,心更迷恋。
在这座幽长的官道上,面对这群老练的劫匪,女人却表现出罕见的镇定。确切说是平静,平静如夕阳,平静如即将取代夕阳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