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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杀手的世界里，没有底线之说。
许多事情武天青或许会反感，但反应不会那么大。
或许是他经历的事情太多，痛苦阈值变得很高，很少有事情能让他产生痛苦的反应，许多毁三观的事情到他这里，也只是“哦，这样啊”。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可对于一名不是研究人体血肉的科学家来说，冲击力还是蛮大的。
呕吐，是发泄的一种方式。
武天青没有催她，静静等着她恢复。
好一会，陆洁仪才恢复过来。
她看向武天青冷静的目光，心里不禁产生一些疑问。
他
这么冷血吗？
即便知道同类相食，也不会有任何一点情绪波动？
“你不生气？”
武天青没有回话。
因为他觉得确实没必要生气。
“王大民，田美琪他们的尸体被吃，你不会生气？”
陆洁仪的情绪有些激动。
她是真的把他们看作同胞，所以才会如此愤怒。
“活着的时候没对他们好，死了又何必假惺惺的。”武天青回道，“我不是在说你，我是在说我自己。”
武天青的表演功力很强。
事实上，愤怒
还是有一点的。
想起给王大民吃的西瓜皮，也夹杂着一点愧疚。
只不过，这些没必要表现到脸上。
“你不觉得这样很冷血吗？”
武天青忽然觉得很可笑。
比起把全人类拉进旅途游戏的人，比起那些故意给人类生存加大难度的人
他才哪到哪？
武天青抽出一张无限卡牌，卡牌锋利的边边闪烁着利刃般的光芒。
“看，是不是很漂亮，它的功能就和飞刀差不多。”
陆洁仪听不懂武天青的话。
武天青继续说道：“只要我还动刀，我就算不上冷血。那些杀人不动刀的，才是真正的冷血。”
武天青的手上，卡牌背面的血红夕阳，仿佛利刃一般刺向陆洁仪的心脏。
那一刻，陆洁仪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无法用语言描述这种感觉。
人活在世，很多时候身不由己。
她又如何能确定，对方的“冷血”，不是一种身不由己呢？
好比许多用烟酒麻痹自己的中年人。
他们何尝不知道，烟酒会损害自己的身体？
可只有这种东西，能让他们短暂地逃避现实。
陆洁仪察觉到自己发泄错了对象，心里有些懊恼。
而他，看似冷血，却又给予自己耐心，在自己出现应激反应时，给了自己充足的时间。
没有催她，也没有不耐烦。
这究竟是一种冷血，还是一种温柔？
死神的温柔，不容易被人察觉，也很难让人记起。
谁让
他是死神呢。
“我们去杀了那些杂碎吧。”
陆洁仪扬起一个微笑，眼神却仿佛变成一潭死水，雨水打在她的身上，水珠在她的脸上滑落。
看着她有些僵硬的笑脸，武天青眉毛挑了挑。
她的成长速度很快啊
“你也变冷血了？”
“不好吗？”
“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