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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忠心的,难怪先都派你前来,只是修为太低,骗不过本王。”
重兑脸上的表情瞬间狠厉起来,却根本不及这长戟来得快,寒光一动,大好头颅高高飞起,尸首仆地,赤红的血液喷涌而出,将唯一干净的地面染成一片红色。
李周巍只低眉敛色,勒马进前,走出数步,那脑袋才扑通一声掉进林子里。
月光谷修士兵马众多,已经深入北山越境内,山上有胎息五层修士诞生灵识的修士,可以探查出修为,故而李周巍并未让李乌梢出手,而是先试探地攻打两次。
对方出了两支兵马,尽数折了干净,顿时坚守不出,只能一点点拉锯起来,李周巍看着谷中的大战,不欲在那处浪费时间,带了众修士,趁着两关对峙,默默绕了路,借道山中,到了关后。
这自然离不开狄黎部带路,他命陈鸯与狄黎由解牵制住月光谷,自己领兵外出,在道上埋伏两日,时间算得相差无几,服下那枚箓丹突破胎息六层。
“山越的援兵真是窝囊。”
山中道路难行,他只带了五百精锐,预留了数日等候,稳固修为,谁知足足等了五日才见一群乱遭遭的兵马慢慢赶来,毫无秩序可言。
唯有这小将还算不错,李周巍手下确实缺个有能力的王庭山越人,可惜不能收下。
他思量数息,手下人已经逼问出消息来,狄黎由解下拜道:
“大王,先都就在重兀镇中。”
李周巍驱马向前,渐渐提起速度,狄黎由解大喜道:
“大王!不如即刻进前,先擒了这北山越之主。”
五百兵马慢慢聚集,李周巍却没有直直往北方的重兀镇去,摊开手中的地图,低声道:
“先都必以为我破关而入,率军北来,如若仓皇逃窜,或往东边,或往西边…”
他算了算先都的兵马,六镇兴许有五千之数,而本部还未至,其实也可以守一守六镇,不禁笑了笑,问向一旁的狄黎由解:
“他是守是逃?”
狄黎由解顿时犯难,不知如何应答,李周巍持戟而立,调转马头,低声道:
“他若弃了六镇,北山越便被挖空腹心,巫山又无消息,与自杀无异!先都不是蠢物,自然会守!”
“我等又不是真有五千兵马破关而来,他逃自然能顺势试试破敌,守起来哪里能攻下六镇,先收下月光谷,再行图谋。”
“取来重兑的旗号,用净衣术洗干净,向南去。”
他渐渐提速,月光谷已经出现在眼前,长戟收入储物袋中,在关下驻足,五百兵马稍作修整,暗暗向山上潜去。
关前杀得正酣,这守将却不曾放松警惕,后方同样看得很紧,兵马只行了小段路,迅速有人来问:
“可是援兵?哪一支兵马!”
狄黎由解连忙向前,操着山越口音答道:
“重兑,受王命来援!”
那人只道:
“我认不得大人,寺度将军定下了规矩,必须亲自请他,诸位稍待。”
狄黎由解只好去看李周巍,见他点头,顿时抽刀而出,一刀将这人劈死,抽出大郃明方的旗帜,一众兵马呼啸向前,冲击起诸箭台来。
李周巍抽出长戟,红光晕染,一戟将寨门砸了个粉碎,长戟横扫,一片山越如割草般倒下,如同虎入羊群,一口气杀向南方。
月光谷抵御南方兵马本还游刃有余,只是被围困数日,兵疲马困,如今没有等到援兵,反而是后方杀出一支敌方兵马来,顿时有些岌岌可危。
陈鸯这番看准了时机猛攻起来,一时间起了连锁反应,这守将虽然能力出众,奈何麾下的兵马实在不堪,再难维持住守势。
先都这头筹集兵马,急切整顿了六镇,将一切都安排好,围起层层寨墙来,心中松了一口气,仔细问了几次,南边还是没有消息。
他派出去的探子毫无所获,没有一个能回来的,如同摸黑的瞎子,先都只好等着,一直到本部精锐兵马到达,心中终于醒悟过来:
“上了这大郃明方的当了!他是从山路潜过来的!”
先都懊悔不已,并非他智短,山路难走,区区一日时间,最多也不过一两百兵马…一个小小部族哪里有多少修士?想不到可以大破重兑!
他心中念头转动,立刻有了喜色:
“一点消息都没有才有问题!大郃明方费尽心思地拦截我探子,皆是一去不回,月光谷兴许有些情况,应是还未攻克!”
先都咬咬牙,立刻下令道:
“全军开拔,趁他立足未稳,兵马劳困,攻打月光谷!”
他当机立断,持着长枪出去,跨上虎兽,如风般杀出去,大军从镇中徐徐而出,先都心中急切,带兵甚急。
路上逮着了几支大郃部的兵马,想来就是拦截探子的,为首之人修为甚高,故而能让探子一去不回,见了大军,望风而逃。
先都心中疑惑稍解,很快见到了这月光谷,极目远眺,谷中正火光大起,大约两百多人正在寨下攻杀,看得出都是精锐壮汉,只是略显无力,显然都是冲杀疲了。
“哈哈哈哈哈!果然!难怪费劲心思避探!”
关中同样岌岌可危,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眼看就要陷落,先都来得正是时候,登时大喜。
“好!我便晓得!这是举国最固的关卡,乃是胎息巅峰寺度旬镇守,怎能轻易丢失!”
先都顿时大喜,带着本部急忙驰援,大军挺进,喝道:
“援军来矣!”
“援军来矣!”
麾下兵马也兴奋的叫喊起来,一时间呼声震天,先都杀进城下,前后夹击,这百余人不得不回首抵御,关上也传来欢呼声。
先都杀砍片刻,背后突然传来震天的杀喊之声,两侧涌现出几千兵马,本部军队截成两段,关上也涌现出重重的人影,纷纷射下箭来,打起了刺眼的名号:
“大郃明方!”
先都一时间如坠冰窟,勒马回首,一片兵马正从林中杀出,对面坡地上正立着一黑色骏马,少年盔胄放着寒光,持戟而立,遥遥望着他,似乎露出了一个模糊的笑容。
他只觉仿佛被狼虎盯上,一身寒毛卓立,汗涔涔地呆住了,喃喃道:
“大郃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