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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翼道人问道:“阁下既然有此等好身手,想来也是江湖中人,必然知道江湖规矩。在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望阁下高抬贵手,莫要插手此事。”
九翼道人话说得很是客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真是一个很好说话的道爷。
李清露心里一急,刚想说话,只见乔峰摇头道:“这位道爷此话差矣。我辈江湖中人,自当侠义为怀。道爷一众高手,荒郊野外,欺凌妇孺,实非侠者所为。希望道爷还是卖在下一个面子,今晚之事就此揭过,如何?”
九翼道人面皮抖了抖:若是以前,有人这样和他说话,他自然是嗤之以鼻的,可是上次从慕容复手里头捡回一条命之后,他也收敛了自己成名以来骄狂的心态毕竟命只有一条,万一踢到了铁板,就没了。
九翼道人正自犹豫,一旁的沙河帮帮主耐不住性子了他带着人追了李清露半个晚上,还折损了好几个弟兄,若是被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汉子几句话吓退了,以后还怎么统领全帮?
“哪来的不知死活的野小子?爷爷的事也敢管?”
话音刚落,手中钢刀一招“力噼华山”朝着乔峰噼头盖脑地斩了下去,势必要将乔峰一刀噼成两半。
乔峰本来就因为身世原因憋了一肚子火,这一出手,下意识地也就没了轻重,在旁人眼中凶险无比的一刀落在他眼中就像蜗牛和乌龟赛跑一般,没有最慢,只有更慢。
刀锋未到,乔峰的掌风早就噼出三丈之外,“哗啦”一声,那沙河帮帮主的身子就像一口装着稻糠的破麻袋被扔了出去。而刚才那一声却是他胸口中掌,骨头齐断的声音。
他的身子擦着地面一连滑了三五丈才停了下来,等到一众手下赶到他身边的时候,他的嘴角不断地冒出血泡,整个人眼见是没法活了。
乔峰一愣:刚才那一瞬间,一股暴戾的情绪涌了上来,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收力已经来不及了。
乔峰歉然:“在下并无杀心。是这位兄台先对在下动手,在下不得已而为之。还请诸位朋友不要再起干戈,就此离去吧!”
杀人,对于乔峰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他可不是段誉那个迂腐的书呆,一边喊着不要打打杀杀,一边所过之处,鸡飞狗跳,死伤无数。
只是他今天的心情属实乱成一团,不愿再起干戈,故而如此说话。
那沙河帮死了帮主,哪里肯依?当即众人发一声喊,十几把快刀化作一片刀光向着乔峰噼头盖脑地斩落。
乔峰一声叹息,不愿再杀,左闪右躲,使小巧擒拿手法或将杀手的刀夺下,或将其手腕扭断,总之不伤其性命便是。
短短几个呼吸间,一众杀手被乔峰像扔垃圾般丢到一边,堆作一团,整个过程,九翼道人只是看着,没有出手。
“得罪了!”
乔峰一抱拳说道。
九翼道人勉强一笑:“兄台客气了,这帮不中用的蠢材冒犯了兄台虎威,让他们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的。既然如此,今日之事,就此揭过。”
说着,九翼道人行了个礼,转身离去,也不管那一地东倒西歪的沙河帮人员——反正是花钱请来的,死了也不关自己的事情。倒是趁着这武功奇高的神秘大汉反悔前赶紧有多远跑多远才是正理。
太可怕了,这中原,以后打死也不来了。
一众沙河帮成员也只好抬着老大的遗体,互相扶持着匆匆离去,全程连句狠话也不敢放。
乔峰见众人离去,也懒得去问身后的李清露是何来历,为何被这些人追杀,而是直接迈开步子,自顾自地朝林子外走了。
李清露一呆:这人怎会如此行事?难道按照话本里面的情节,这大汉不应该转身问自己姓甚名谁吗?她连说辞都想好了,却不想对方直接一句话不说就走了。
眼见对方丝毫已经走出去十几步,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李清露顿时急了,连忙追了上去。
“这位大侠,还没有请教你的名字呢?”
乔峰只是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萍水相逢,何必拘泥名姓?”
他脚步甚快,摆明了不想搭理李清露。
这倒不是乔峰无礼,本来他确实是想问一问对方的来历,帮人帮到底的。可是方才他只是扫了一眼,便发现了对方眼神中的戒备,还有手中那始终扣着机括的暗器,心知对方并不信任自己。
若是平时,乔峰自然一笑置之,并不放在心上,可是今天,他先是被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集体背叛、又是被污蔑杀害了马大元、还得知了自己的恩师一直对自己心怀戒备,种种事情,桩桩件件,随便哪一件放在普通人身上都足以令其心乱如麻,何况一起来了?
于是这么一个小动作在此时的乔峰眼里就成了一种冒犯:你们这些人都不相信我,都冤枉我,就连一个刚刚见面的人也不相信我,那我又何必卖这个好?
所以,乔峰的脚步越走越快。
李清露初时还能勉强跟上,到后来距离越来越远,她冰雪聪明,如何猜不到对方心中有气?可是她倒也是倔强,小时候父皇不让她学武功,她就偏偏要学。父皇不让她参与军国大事,她偏偏以太妃为榜样。
如今见乔峰不理自己,更是将她的倔脾气勾了上来,也不说话,只是竭尽全力跟在乔峰身后。
一开始,乔峰只是步子大了一点,李清露勉强还能跟上,可是后来乔峰越走越快,李清露就不得不用上轻功身法才能勉强追上了。
她本来就中了毒,身上无力,否则也不会如此窘迫,可她就是不向乔峰开口,求人家停一下,而是紧咬银牙,竭尽全力跟在乔峰身后。
乔峰本以为自己能将对方甩开,却不想那女子居然能够跟上这么久。当即也不好抹开面子脚下再加力,心想:“你既然乐意跟着,那就看看你倒是能跟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