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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钊看得头皮发麻,赶忙拿了笤帚清扫一番,旋即才将新衣、新鞋换上。
头上束了网巾,一袭百衲衣,脚踏云头履,薛钊原地转动一圈,冲着香奴问道:“如何?”
香奴言简意赅:“好看。”
薛钊叹息道:“可惜少了一柄长剑、一匹骏马。”顿了顿,他脑子里闪过古怪念头,问道:“香奴,若是长剑与骏马只能选一样,你选什么?”
香奴不解其意,反问道:“不知道……道士选哪个?”
“我选长剑。”
“为什么?”
“因为……宝马没有兵器灵啊。”
“哈?”
薛钊摆摆手:“当我没说。你且在家中等着,我去赚钱。”他走到门口,顿足回头道:“若是中午没回来,那就饿一顿吧。”瞥了眼香奴鼓起老高肚皮:“左右你早晨吃了那么多。”
“酒呢?”
薛钊迈步出门,头也不回的摆摆手:“等我回来再说。”
他先前出门非止采买了衣物,顺带着还扫听了下柴家邪祟事宜。奈何众说纷纭,有说柴家人恶了过路道士,道士使了术法的;有说柴家人打杀了歌伎,歌伎死后寻仇的;还有说柴家老爷子早年得中进士是借了狐仙气运,如今狐仙登门索还的。
如此纷杂,薛钊不知哪个说法才是真。想着外间打听不到,不如登门一探究竟。
转过巷口,一侧是寻常宅院,另一侧则是赤墙彩檐。
往前行百步,朝南三间广亮大门,额匾题着‘柴府’二字,门楣题着‘明德惟馨’四字。
铜钉、朱漆的大门,门柱雕有梅花。
薛钊观量几眼,抬布正要上前叫门,吱呀一声侧门打开,从内中一先一后走出二人。
前者澜衫、网巾手持折扇,后者青衣小帽,俨然书生与书童。
那书生面色白净,生得周正,讶异的瞥了薛钊一眼,旋即转头冲门内道:“柴四,有客登门。”
门内胡乱应了一声,却不见人转出来。
薛钊生涩的结子午印,朝着书生稽首一礼。那书生抱拳还礼,随即摇着头领着书童信步而去。
半晌,门内转出一人,身形富态,一身锦衣,上下打量了薛钊一眼,这才拱手道:“不知贵客何事登门?”
薛钊稽首:“贫道途经渝城,听闻贵府闹了邪祟。恰好贫道知晓几手驱邪退煞的本事,这才冒昧登门。”
柴四颇为踯躅,暗自嘟囔了一番,大抵是信不过薛钊。本以为要被拒之门外,哪里想到柴四腹诽过后,竟开了侧门伸手相邀:“既如此,小道长还请入内。”
随着柴四入得门内,薛钊忍不住开口道:“柴员外……”
柴四连忙反驳道:“我只是管事,可不是员外。”
“柴管事方才分明信不过贫道,不知为何又邀贫道入内?”
柴四叹息道:“如之奈何?那鬼祟闹腾了几年,每年海棠花开,就得闭了后面的园子。和尚、道士请了不少,却大多瞧上一眼扭头就走。”瞧了眼薛钊,又道:“此事人尽皆知,如今如小道长这般登门的少之又少,哎……”
这是……死马当活马医的意思?
柴四将薛钊引入一侧偏厅,让婢女上了茶,便说道:“我去告知老爷一声,小道长稍待。”
薛钊落座饮茶,举目四下观量。粗看之下富丽堂皇,细看却见漆皮剥落、墙皮斑驳,透着一股子衰败气息。
一盏茶饮了一半,柴四去而复返,却苦着脸道:“老爷偶感风寒,还请小道长随我移步去见一见大小姐。”
“好。”
薛钊起身随着柴四前行,从侧门进到东院,又从东院二进院侧门入得后园。转过亭台楼阁,停在一处绣楼前。
柴四上前禀报,俄尔有丫鬟下来问询,隔着老远瞥了薛钊一眼,又入内传话。过了会,丫鬟回话:“小姐说柴管事比照前例安置就是。”
“是。”
柴四应下,旋即引着继续前行。穿过水榭,柴四言道:“那鬼祟都是夜半才现身,小道长在城中可有落脚处?”
“有的。”
“唔,也好。若是没有,”柴四随手指了一处院落:“可在此处安置,自有人送上三餐。”
穿过花海,柴四不安的停在一处石桥前。
“小道长,便是此处了。”
薛钊停步,顺着柴四的目光看过去,就见石桥另一端盛开着一树海棠,海棠树下趺坐一灰衣女尼,那女尼双掌合十,虔诚念着经文。
薛钊奇道:“哪里请来的女法师?”
柴四道:“海云寺的昙云法师,在此念经半月有余,也不知花败前能不能超度了那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