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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钊强自憋笑,咳嗽一声正色道:“你肯定听错了,哪里来的老翁咳嗽,我是从没听见过的。”
杏花娘满脸狐疑:“钊哥儿不是哄我?”
薛钊举手发誓:“确实没有老翁咳嗽。”毕竟咳嗽的是大蛤蟆。
杏花娘绷紧的小脸松了松,嗫嚅道:“那许是我听错了。”顿了顿,她又羞赧起来,扭捏道:“那钊哥儿你去忙吧,我……我也去忙了。”
目送杏花娘一路疯跑钻进自家屋内,旋即便有女子呵斥道:“多大的人了还尿床,真不知羞!”
紧跟着是杏花娘跳脚的声音:“娘!你再说女儿就投井自尽!”
“要死死远些,莫脏了井水。姑娘家谁像你这般疯疯癫癫,也不知来日能不能嫁得出去……杵着作甚?快去喂了鸡鸭!”
“不去!”
“咦?好大的脾气,劳资蜀道山!一,二……”
杏花娘噔噔噔又跑出来,抬眼就瞧见看热闹的薛钊,本就羞红的小脸顿时涨得好似猴屁股,杏花娘怒道:“钊哥儿!劳资再理你就是小狗!”
薛钊眨眨眼,顿时扮出莫名其妙的样子道:“为何啊?”
“你……你偷听!”
薛钊脸上愈发迷惑:“那么小的声音,哪个听得真切?”一甩衣袖,薛钊负手而行:“莫名其妙!”
此时不走,只怕要纠缠不清。
留下疑神疑鬼的杏花娘胡思乱想,薛钊进到堂内,就见香奴扒在桌案上摆弄着那玉牌。
“喜欢?”
香奴道:“石头好看。”
薛钊走近,将吊绳紧了紧,挂在了香奴脖颈上。他想着,有玉牌傍身,自己不在时那些降妖除魔的和尚、道士总不会轻易将主意打在香奴头上。
薛钊洗了碗碟,香奴摆弄了片刻便没了兴趣,悄然爬到灶房问道:“道士,今日去哪里?”
“李家瓦子。”
香奴粗大的尾巴摆动两下,昂扬道:“去吃好吃哒!”
“去报仇啊。”薛钊在抹布上擦干手上水渍,咬牙道:“用绑嘴灌了胡椒粉的蛤蟆来恶心人,总要那家伙好看。”
香奴不在意报仇不报仇的,只道:“那能顺道买些甜烧白吗?我看前日那书生吃得很是香甜。”
薛钊无奈应承下来。
所以人为万物之灵,先天便有灵智。余下花草树木、飞禽走兽,能开启灵智者可谓凤毛麟角。
香奴不记得自己几度寒暑,只记得有灵智以来,竹子开了两次花。箭竹一甲子开一次花,薛钊也不知开启灵智至今,香奴是恰好过了一甲子,还是过了两甲子。
便是如此,香奴依旧懵懵懂懂,所思所想无外乎吃喝,好似三、四岁的孩童。
一个时辰后,薛钊带着香奴又出现在了李家瓦子。
正是上午,加之雾气笼罩,难得的瓦子里商贩比游人还多。
薛钊信步而行,四下巡梭,找寻那假道士的踪迹。行不多远,远远瞥见角落里聚集了几人,而后熟悉的声音喝道:“诸位且看好了!”
薛钊瞥见那假道士装模作样的脚踩禹步,挥舞桃木剑,挑起一张黄符,出剑指一点,喝道:“疾!”
那黄符无风自燃,桃木剑搅动,一团火落在一根粗壮的红烛上,烛芯点燃,只须臾便在周遭泛起彩虹来。
假道士负剑吐纳,睁眼看向一人:“如何?”
“这这……果然是神仙手段。”
“徐半仙名不虚传啊。”
当面之人恭恭敬敬拱手行礼,解下钱囊奉上碎银:“道长本领高妙,在下愿赌服输。还请道长指点迷津,如何破这血煞……”
假道士抚须而笑:“此事不难,你……恩?”
假道士看见凑到近前的薛钊,顿时笑意更浓,说道:“小哥头顶阴气如墨,近来必定招惹了邪祟,可要贫道指点迷津?”
薛钊遥遥头:“不是。”
“嗯?”
薛钊抬手,剑指点在假道士眉心处:“我为报仇而来。”
剑指收回,假道士好似痴呆一般怔在原处。薛钊却是再不理会,转头就走,而后在一处茶摊寻了个座位,点出银钱要了一壶雀舌,边饮边等候。
角落里几人看着呆滞的假道士议论纷纷,偶尔扭头看向薛钊指指点点。
一杯茶饮尽,角落里骤然喧闹起来。
“什么味道?诶呀,徐半仙怎地尿了?”
“哪里是尿了?简直就是屎尿横流!”
便在此时,假道士陡然委顿在地叩首不止:“饶命啊,饶命啊,小老儿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