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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脉的薛钊只是沉着脸摆摆手止住他的话头,俄尔,薛钊收回切脉的手。
马世清身子不见异常,只是肾水有些不足,却也不会生出这等红斑满身的怪病。
薛钊探手撸开马世清的衣袖,双目仔细观量左臂上的斑斑红疹。俄尔,薛钊眉头舒展,心中大抵有了成算。
他转头吩咐书墨:“去厨房取二两罗网筛的细面,再取一壶清水。”
“这……”书墨看向马世清。
薛钊却不容置疑道:“快去。”
书墨奔行而去,马世清强忍着瘙痒苦笑道:“薛兄,我这急症……”
“且宽心,等东西来了便能缓解。”
书墨回来的很快,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薛钊接过东西,干脆便在碗中倒入清水,探手揉搓,须臾一个光滑的面团便跃然掌中。元宝小说
他将面团递给书墨:“用面团在红疹处仔细揉搓。”
马世清告罪一声,与墨香进到里间。
薛钊闲坐片刻,思绪放空。自修行有所成,他目力极佳,自然看出马世清身上红疹的因由。大抵是石棉或者蜘蛛毛刺之类的细小毛刺,刺入表皮这才起了红疹。
里间马世清的叫嚷声间隔越来越长,想来是有了成效。
薛钊起身踱步到床前,推开窗扉,跃入眉眼的是那姹紫嫣红的报春花。
良久,书墨先是奔出来,喜道:“薛公子的法子果然管用,公子如今不甚痒了!”
“有用就好。”
话音刚落,穿戴齐整的马世清踱步而出,遥遥躬身一揖:“亏着薛兄想出法子,不然在下只怕要被痒死。”
薛钊笑着摆摆手,突然问道:“马兄可认识毛二?”
“谁?”马世清面上恍惚,看来是头次听闻毛二的名号。
薛钊又道:“马兄那日归来,途中可是生了事端?”
马世清说道:“在下不过一个酸秀才,哪里会无事生非……”
“公子!”书墨突然插嘴道:“公子可忘了,那日牛车坏在巷口,马车进不来,公子便与小的徒步越过牛车……”
“是了!”马世清恍然,接着道:“后来突然起了风,那牛车上也不知装了什么,吹得满头满脸都是粉尘——”他略略一怔,说话急促起来:“——莫非就是那粉尘之故?”
薛钊点了点头。
哪里就凑巧有牛车坏在巷口?只怕又是那牛二使的手段。
“马兄近来可曾得罪过人?”
“哈?”马世清愣了下,笑道:“这一时间,在下怕是想不起来。”
这就奇了,毛二怎会无缘无故针对马世清?
薛钊沉吟了下,说道:“马兄有这等奢遮亲戚,可叫人去查一查毛二此人。”顿了顿,“回头马兄再用面团滚上几滚,配着郎中开的外敷方子,不日便可痊愈。今日马兄不便待客,在下这就先走一步了。”
马世清想了想,点头道:“也罢,待痊愈了,来日必好好招待薛兄。请,我送送薛兄。”
“留步吧,有书墨送我就好。”
拗不过薛钊,马世清便让书墨代其送薛钊。
薛钊与书墨走出敬思斋,抬脚便朝着前方的石桥行去。
“薛公子且慢,那处去不得。”
“哦?”
书墨四下环顾,继而压低声音道:“听府中丫鬟说,那石桥边的海棠树下,每逢开花,就有鬼祟作怪。”
是这样?
薛钊远眺一眼,倒是瞧见石桥边有一株海棠树,树下趺坐着一人。瞧服色,似乎是个女尼。
“那是海云寺的昙云法师,在此念经半月有余,也不知花败前能不能超度了那邪祟。薛公子,还是先绕路吧。”
薛钊从善如流,随着书墨绕路而行。
过花海,方才走进水榭,便听见断断续续的抚琴声。
书墨道:“大小姐竟来了?薛公子还请快行两步,柴府规矩大,家中千金总不好让外男撞见。”
薛钊应承,二人加快脚步。
刚过水榭,一阵清风浮动,阁楼里惊呼一声,旋即一张纸笺随着清风飘向薛钊。
抬手抓住,入目的是几行娟秀字迹:
晨妆眉蕴黛,红袖香襟寒。楼头星疏晓风残。空帘灯花瘦尽、月半弯。千般幽绪乱,临风久凭阑。蔷薇浅落君未还。披衣移步轩外、听杜鹃。
好才情!不想这柴家千金还是个才女。
略略抬头,便见敞开的窗扉处露出女子身形,长袖遮面,只观望了一眼便隐在窗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