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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奴听他这么说,便蹒跚着跑到敬思斋门前,等着杏花娘送来食盒。
足足过了一盏茶,杏花娘蹦蹦跳跳的来了,喂了香奴糖豆,趁机好好的撸了香奴一通。
晚饭是在东厢里吃的,马世清与书墨去了内宅,听闻去探望正房染了风寒的姨丈。
杏花娘赖了片刻,即便面上不舍,也乖乖回去伺候小姐去了。
薛钊便与香奴不紧不慢的吃了晚饭。或许是中午没吃,香奴饿得急了,今日多吃了一碗饭,各样菜色也多半进了她口中。
薛钊上下打量,心中好奇不已。香奴小小的身躯,却能吃掉这么多东西,也不知那吃下的东西去了哪里。
这一夜平安无事。
转眼天明,薛钊刚练过桩功,便听得外边吵嚷不休。
寄居旁人家里,薛钊不好看热闹,便耐着性子等着杏花娘通风报信。
左等右等,杏花娘没来,倒是小书童书墨奔行回返,喘着粗气面色苍白道:“北墙发现了一具尸体,浑身都是刀口,骇人的紧!”
“可报官了?”马世清自正房踱步而出,神情严肃。
书墨道:“柴大派人去报了官,李教头带着人正在勘查现场。”
马世清声如蚊蝇,念叨了一嘴‘多事之秋’,便摇着头回了房里。
薛钊想了很多,想着或许是有人栽赃嫁祸,后来却发现自己想多了。那尸体便是毛二的,送来便是要给柴家一个下马威。
内江王世子并非只是将来的内江王,这一代蜀王世子极不得蜀王之意,若一切顺遂,殷谦岳或许会被立为下一代蜀王。
这等人物,又哪里是失了势的柴家可以招惹的?
薛钊沉迷剑术,每日思忖揣摩,而后与李荣过招,每每都有收益。他那剑术不再拘泥剑招,而是剑随意动,不过几日间便与李荣斗的有来有往。
石桥边的海棠树枯败,柴家命下人将枯木连根挖走,又在石桥便修了一处亭子。继而真的确认,昙云法师没说谎,那幽魂果然不见了。
许是昙云揣度薛钊这等玄元观传人,并不相太过招摇,便将出力的薛钊隐瞒了下来。于是柴家几房的少爷、小姐纷纷趁着白日里游园玩耍,言谈间极为推崇昙云法师,只道其法力高深。
薛钊改了作息,那些豆蔻年华的小姐白日里游园,他便早起去校场与李荣斗上一刻,余下时间深居简出,暗自揣摩剑术。
柴如意外出巡视生意,杏花娘闲得不得了,撒欢也似的每日里往敬思斋疯跑。
每次与薛钊言谈几句,便变着花样的逗弄香奴。
少女心思无人知,先前娘亲警醒一句,杏花娘每次见薛钊,心中便多了些顾忌。如今她为府中婢,他为座上宾,天差地别,自知再无可能的杏花娘很是忧伤了一场。
少女心事,不曾开始,便潦草结束。
柴如意归来,杏花娘又忙碌起来。先是连着几日不见,每日取食盒的变成了小书童书墨。而后这日到来,杏花娘的脸上写满了愁思。
薛钊将最后一道菜从食盒中取出,观量杏花娘脸色,禁不住问道:“愁容满面,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唔?”杏花娘眨眨眼,随即摇头:“不是,不是我……是小姐。”
“柴如意?”
“嗯,”杏花娘道:“小姐此番巡视,极为不顺。几个大户,都婉拒与柴家签契书。”
柴家田土不多,生意却做的极大。生药、白蜡、生丝,尤其是蜀中特产的白蜡,柴家便占了渝城的半数。
巴蜀有白蜡树,五、六月间将白蜡虫放养数上,待八、九月白蜡虫分泌出棉絮般的蜡花,农人便将其采集,熬制一番就能做成蜡烛。
也亏着这虫儿,富庶人家才用得起蜡烛,否则也要跟平民百姓一般点灯熬油。
内江王世子的打击极为致命,放养白蜡虫的大户陡然翻脸,柴家却要按照过去的契书朝江南供货,进出之际,一旦处置不当,柴家便要一蹶不振。
薛钊听听就算了,并不打算参与这等是非。取笑着点了点杏花娘的脑门:“这等事情自有你家小姐犯愁,你跟着犯什么愁?”
“我看着小姐吃不下饭,心疼小姐嘛。”杏花娘揉着脑门气哼哼道:“不准点我脑门!”
杏花娘收拾过食盒便走了。
没过多久,闭关读书的马世清便寻了过来。
“马兄,今日这是读书苦了,出来放放风?”
马世清笑了一声,却躬身一揖:“薛兄,在下有一不情之请。”
薛钊让其落座,静待下文。
马世清道:“表妹因为生意的事,要外出一趟。我心中实在放心不下,便去请托李教头,想雇请高手护卫表妹。李教头却说,薛兄剑术精妙,日后成就必不在其下,所以……”
薛钊心中突然有些明悟。红尘是什么?红尘是人情世故,总有推脱不掉的请托,总有割舍不得的情谊。
既然入了红尘,那又何必嫌弃麻烦?
于是薛钊笑吟吟的点头:“好啊。待得久了,正好游逛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