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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曦不动声色看了眼旁边的任鸟跃,“这又是鞭子,又是绳子的,
本祭酒险些以为来的不是国子监,而是大理寺呢。”
任鸟跃快步踱到她身边,附耳道:“董纱一大早就闹着要报官,说自己的笔不见了,
窃贼就是司马照,旁边那几个监生,是替司马照说过话的,董丞发怒,让人一并给捆了。
舒司业今日家中有事,没有过来,只有我留在这儿,根本拦不住他。”
董丞看任鸟跃说悄悄话,心知肚明,嘲讽道:“身为国子监祭酒,不恪尽职守,
反跑到别处献殷勤,从古至今,老夫就没见过这种人,
想来还是年轻气盛,心高,气太傲——”
赵云曦一听就知道他是在讽刺她进宫献药一事,面上不动声色,“董丞,国子监里头都是官宦之后,
您叫人将这帮孩子们捆了鞭了,难免要落个不给同僚脸面的名声,
还是给他们松开吧,无非是一支笔的事,咱们细心找一找,说不定是董纱遗漏在何处了。”
董纱闻言扬声道:“那可不是普通的笔,而是陛下御赐之物。
笔身纯金而造,花丝镶嵌了极名贵的东珠,笔头是狼毫毛所制,
这样的笔满京城找不出第二支,千金都难求。
祭酒说来简单,要不你赔我一支?”
裴麟沉着脸,欲要上前教训人,被赵云曦及时扯住。
“董丞这是算计着让你下不来台,你刚上任,若是就此退让,这群孩子以后都不会服你管教。”他压低声音提醒。
赵云曦微微摇头,摆出一副笑脸,“董纱,你说司马照他们偷了你的笔,可有证据?”
董纱抱着手,耀武扬威,“因这笔是御赐之物,平日里我都妥善保管,
今日出寝屋时,我将笔放入了柜子里,当时其余人都不在,只有司马照看到了,
后来我回寝屋换衣裳,再打开柜门时,笔就不见了。”
“你胡说!”司马照咬紧牙关,恨道:“我根本没有看到什么笔,更不会行偷窃这等下作之事。”
“是吗?”董纱嗤笑了声:“难道你今日不是寝屋里最后一个出来的?
寝屋轮值的下人可说了,自从你出来后,就无人进过寝屋,难不成是被鬼偷了?”
司马照顿时语塞。
他今日起迟了,等换好衣裳才发觉寝屋里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司马照在柜子前放东西。
若真论起来,他的确是寝屋最后一个出去的。
赵云曦察言观色,明了道:“董纱,你可有查过别处?说不定是被你自己漏在哪个地方了。”
董丞不悦打断:“寝屋的每一个角落我们都找过了,没有便是没有,难道我们会冤枉司马照不成?”
“我可以发誓,”司马照带着哭腔,委屈得红圈通红,“若是我拿了董纱的笔,天打雷劈。
我家风严谨,从小父亲就教导不可觊觎别人之物,我不会做出这种事。”
赵云曦看着他,心里叹了口气。
“笑话。”董纱走到他面前,狠狠掌掴了司马照一下,“你是说我董家家风不严?”
“你——”裴麟喝了声,赵云曦拦住他,问道:“董丞,您要如何处置司马照?”
司马照不敢置信地抬起脸,苦苦求情:“祭酒,真的不是我!”
赵云曦却不理他,等待着董丞回答。
“按照规矩,偷窃人物者,要么逐出国子监,要么受教鞭五十下。”董丞冷冷瞧着赵云曦,心中不屑。
这教鞭是藤条所制,打起人来痛得不行,裴麟曾犯下过错,裴束仅仅抽了他十鞭,就让他瘫在床上休养了大半个月。
五十鞭下去,何况是这么小的孩子,只怕要一命呜呼了。
“好,那就受教鞭。”
赵云曦没有替司马照辩驳,而是直接替他做了决定。
裴麟一愣,没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做出这等丑事!你们这是诬陷我!凭什么要我受惩罚!”司马照不断挣扎,满脸泪痕,透骨的失望与心凉令他狂躁起来。
“但作为老师,所谓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我自请为他受下四十鞭。”
赵云曦撩开官袍,将乌纱帽放在台边,看了眼董丞手中比婴儿手臂还要粗的藤条,缓缓趴了下去。
“动手吧,董丞。”
裴麟大惊,急道:“荒唐!赵羲你疯了!这会打死你的。”
这件事,明面上是两个幼子之间的矛盾,实则是董家与司马家之间的纷争。
董丞出手,名为惩罚司马照,实则是在教训司马正不识好歹。
这四十鞭若真抽下去,先不论颜面尽失,她的身子是受不住四十鞭的。
“你这是以为我不敢打你?”董丞心里发虚,可面上还是强撑。
赵云曦态度谦卑,“赵羲虽是后辈,但也是赵家血脉,忠烈之后,区区四十鞭,还不至于以此要挟监丞您。”
司马照嘴唇哆嗦了几下,白了脸,“祭酒,您这是何意?我真的没有拿董纱的笔……”
赵云曦余光微动,朝他看了一眼,缓缓做出口型。
司马照顿时憋住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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