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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人们的视线都在凯瑟琳身上，以至于没有人注意到大卫的表情，他的眼神始终低垂，隐藏在阴影里。
卡拉瓦勒微微一愣，细细地打量凯利的眼睛，就只是短暂的一刹那，眼神里却闪过种种错杂的情绪——
卡拉瓦勒撕心裂肺地喊着，“凯瑟琳！”
凯瑟琳的脚步没有停顿，扬长而去。
如果卡拉瓦勒否认一切事实，她会相信，她愿意相信，自欺欺人地相信。
“你还没有反应过来吗？我没有陷害她，是你的这群朋友，他们陷害了她，这就是你所谓忠诚的朋友！”
一个转身，凯瑟琳就踉跄地迈开脚步，却看到眼前熙熙攘攘的吃瓜群众，一层一层地将整个楼层塞得满满当当。
德朗娜吗？还是自己曾经的警察同事？
德朗娜依旧没有停下，“我提议说要灭口的时候，你怎么不拒绝？啊？你为什么不拒绝？你就是人渣。”
可是，声音才刚刚出来就被掐断，紧接着又看到另外一个身影，“凯瑟琳……”
种种思绪，翻涌沸腾，大脑几乎就要炸裂。
看着两个人丧失理智地互相指责互相揭短，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一个转身，卡拉瓦勒就看到了一个熟悉身影，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大卫……”
才刚刚迈步，却又停了下来，转头看向卡拉瓦勒，满眼悲伤。
“让开！”大卫全然没有平时的模样，阴沉着一张脸扬声呵斥道。
终究，卡拉瓦勒没有再继续开口，只是低垂着脑袋，也放弃了抵抗。
“大卫都告诉我了。”
卡拉瓦勒张了张嘴巴，没有能够发出声音。
有愤怒、有憋屈、有绝望，但最多的还是悲伤。
大卫短暂停下了脚步，那个胖乎乎肥墩墩的背影，此时却能够看出来肩膀和后背的线条微微紧绷起来。
狗咬狗，一嘴毛。
然后，一个身影从人群里走了出来，轻轻拍了拍大卫的肩膀，大卫看了对方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继续前行，跟上凯瑟琳的脚步，转眼就已经消失在走廊尽头，那个留下来的身影迎面走向卡拉瓦勒。
“如果就你都离开了……”
大卫陪伴在凯瑟琳身边，正在朝着电梯方向前进，凯瑟琳低垂着脑袋回避视线，却还是暴露了行踪。
卡拉瓦勒只是絮絮叨叨地不断重复着，“是她，她说杰西卡泄漏了公寓的秘密，她说杰西卡背叛了我……”
一阵轰鸣！
混乱，狼藉，狰狞，张牙舞爪——
他们还没有录制口供，也还没有签字画押，尽管整个总调查司三组都是目击证人，亲耳听见了对话，但进入庭审阶段，他们的律师依旧还有文章可以做，他们更是随时可以串供翻供，事情需要截断。
“你越界了，上帝，你不应该……你不应该陷害我孩子的母亲！啊，我要杀了你！”
他，应该相信谁？
笑着笑着，最后德朗娜也陷入疯狂，“啊啊啊”地嘶吼出声，甚至能够听到肺泡一颗颗炸裂的巨大声响。
周围的吃瓜群众们心神一凛，一个两个默默散开，甚至不需要凯利开口，喧嚣的混乱就自动平复下来。
卡拉瓦勒气喘如牛大汗淋漓，眼看着就要喘不过气来，却依旧双目赤红地扭来扭去，不断寻找德朗娜的身影，杀气腾腾地眼神爆发出滔天怒火，如同火山一般爆发出来，然后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凯利正面走向卡拉瓦勒，依旧是平时一贯的慈眉善目，但此时，隐藏在皱纹里面的眼睛却看不到温暖。
谁陷害了凯瑟琳？德朗娜的最后那番话可以相信吗？这一切都只是陷阱吗？自己傻乎乎地没有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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