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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凡还有顾虑，“安东尼奥－福特看起来不像那么愚蠢的人，即使是贿赂，他也会使用更高明的手段。”
“如果这一切是真实的，那么对于那个通过奥黛丽入籍申请的法官来说，这就是一个糟糕透顶的麻烦。”
柯克看向凯莉，“检察官应该许久许久不曾经历那种丧失理智的爱情了吧？”
凯莉整整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等等，你刚刚说的是那部电影吗？”
原来，真正的杀手锏在这里。
“她，并不相信法律。”
瑞凡看了一下眼色，恰到好处地切入话题，“你是说，奥黛丽相信安东尼奥愿意为了她不惜一切代价？”
有些事情，他们依旧需要遵守程序。
柯克阻止了凯莉，“检察官，昨晚我就说了，那不是我们的案子，我不在乎……”
可是——
平静，淡然。
检察官再次提出了一个关键，提醒一下柯克——
“甚至逃跑。”
“你，这是不怕死吗？”
但恰恰是这种平静，却有一种和死人说话的即视感，不经意间泄漏出一种毛骨悚然的冰冷与杀气。
“柯克。”
正如同“盗梦空间”所说，一个真正高明的引导，并不是直接告诉对方如何如何，而是在潜意识里种下一枚种子，顺着对方的思维方式，等到种子生根发芽，由对方自己做出判断，让对方坚定不移地相信。
“对奥黛丽来说，犯罪，就是她的思维方式。尽管她屡屡利用法律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但你相信吗？”
“从法律层面来说，即使澳大利亚的引渡申请早就过来，ice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最后还是通过奥黛丽的入籍申请，这也应该被认为是ice的工作失职，ice不能推翻自己的决定取消奥黛丽的公民身份。”
“而且，奥黛丽被卷入的是非暴力性质的金融犯罪，她不能被强行引渡。”
“算了，你不要回答我。那不重要。所以呢？如果奥黛丽相信了，那又如何？她的身份还是没有问题，我们依旧无法申请逮捕令，邀请她前来审讯室配合调查。”
凯莉条件反射地开口，却发现一口气卡在喉咙里，那种感觉着实太憋屈，但看着柯克的满脸真诚，眼睛里写满信任，不是嘲讽也不是调侃就是诚挚的信任，仿佛三岁儿童将所有信任全部托付给父母家人一般，那种全心全意的信任是如此沉重。
凯莉等待了一下，让想法在脑海里转了一圈，“你的意思是，我们兜兜转转了一圈，目的就是让奥黛丽相信安东尼奥－福特可能有麻烦。然后呢？奥黛丽为了证明他们的爱情，为了保护福特再次犯法？”
“我的意思是，重点不在于安东尼奥－福特是否贿赂法官，而在于奥黛丽－福斯特是否相信福特这样做了。”
整整慢了两拍，瑞凡才回过神来，满脸错愕地看向柯克，瞪圆眼睛，差一点点就被自己口水呛到。
柯克并不赞同——
这里，有一个盲点。
凯莉的语调和语气全然没有变化，和此前一样，就只是平铺直叙地抛出来，漫不经心地看向柯克。
因为pea可能蒙蔽双眼影响判断，同时柯克的那些长篇大论也是在福特和奥黛丽的脑海里植入一个想法，让他们相信自己深爱的另一半可能因为pea蒙蔽双眼。
柯克并不意外，“当然，我知道，即使ice取消她的公民身份，她也可以上诉，而且她非常可能胜诉。”
凯莉再次打断柯克，“昨晚我也说了，从警察到检察官，现在又是法官吗？这件事，对我们来说非同小可。”
那位当事人先生却显得格外淡定，似乎没有察觉气温的渐渐降低，甚至嘴角的笑容还上扬了起来。
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