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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按照规章制度行事，仿佛自己就是全纽约最遵纪守法的公民一般。
柯克不得不再重复一次，“我是说，医患保密特权，除非病患自己选择放弃权利，然后开口说出真相，这个协议也就失效，对吧？”
尽管不了解情况，但麦克唐纳医生也没有泄漏自己的内心情绪，应了一声，“嗯哼，那是他的自由。”
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你意识到自己的专业判断是错误的，这可能会影响你和法庭的合同，于是，你‘建议’亨德森成为你的私人病患，用医患保密特权来保护自己，当我们出现的时候，你没有慌张，并且摆出一副专业姿态。”
“诺曼警探，我只是一位心理医生，非常非常普通的心理医生，我在完成自己的工作，仅此而已，你们没有必要在哪里刺探，乔－鲁伯恩的悲剧发生一次就已经足够了，你们说呢？”
“除非病患选择自己放弃，对吧？”
但瞥了一眼，瑞凡才意识到——
麦克唐纳医生，还是段数不够高。
一上来，麦克唐纳医生就摆出一个姿态——
“在那之前，亨德森先生转为我的私人病人，受医患保密特权保护，我们的咨询内容是保密的。”
柯克就这样用言语将麦克唐纳医生逼到墙角。
摆出一副进攻姿态。
柯克。
瑞凡开口询问，“让我们谈谈乔治娅－海斯谋杀案发生次日的那次心理咨询……”
麦克唐纳医生一头雾水，这又是什么把戏？好警察坏警察的组合吗？他们不会把他当作什么门外汉吧？
麦克唐纳医生微微往后靠向椅背，双手交叉，轻松地放在膝盖上，并且翘起二郎腿，略显懒散也略显放松地看向瑞凡，那稍稍抬起的下颌将视线抬起来，而后就必须居高临下地用鼻孔回应瑞凡的询问。
这，才是真正的高段位。
不仅高高在上，而且冷嘲热讽，甚至幸灾乐祸。
麦克唐纳医生还是没有被轻易缴械，“不，你不能这样推测，你没有证据，这是毁谤……”
但柯克反而更加放松，因为麦克唐纳医生露出马脚了，他心里有鬼，不管是傲慢的姿态还是攻击的动作，全部都是一种伪装，试图他们停止问询。
不仅坚定，而且傲慢。
不管亨德森是不是真的被冤枉，也许他就是真正凶手，但如果他的律师、心理医生全部为他伸冤，并且向媒体摆出弱者姿态哭诉，轻而易举就能够将nypd推向深渊，即使亨德森就是他们寻找的凶手，nypd也会束手束脚，甚至错过真相。
此时，麦克唐纳医生自己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后背已经离开椅背，坐直身体，不由自主地僵硬起来——
他不理解柯克此时此刻抛出这句话的意思，特别是柯克那不紧不慢、慢慢悠悠的口吻，透露出一抹懒散和随性，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自如，明明没有什么特别表现，肢体语言和说话口吻都没有什么特别，却让人不能无视。
“不，我拒绝。”才开口，甚至不等瑞凡继续提问，麦克唐纳医生就已经摆出一副表情严峻的正经姿态。
事实上，麦克唐纳医生确实抓住关键，在鲁伯恩事件过后，现在nypd最不需要的就是第二次冤案——
柯克轻轻摇了摇头，嘴角的笑容居然又上扬了些许，神奇地掐断了麦克唐纳医生的话语。
瑞凡的脸色瞬间就拉了下来。
一步，再一步。
为名。为利。
柯克，对着麦克唐纳医生露出一个笑容，甚至……还有一些友好。
“以前媒体总是实事求是，真实是新闻的第一要素，报道真相是新闻的职责；但那样的日子早就已经过去了，爆点、爆点、还是爆点。”
麦克唐纳医生表情不动，甚至就连眉尾都没有动，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亨德森，当然是亨德森先生，警探不会在暗示我和那些凶杀案有关吧？”
而后，再次看向麦克唐纳医生的时候，瑞凡眼神就流露出一抹鄙夷，“所以，转入私人治疗，这是你的主意，还是亨德森的主意？”
麦克唐纳医生试图打断柯克，“不……”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展开调查和问询，亨德森先生承认杀害了乔治娅－海斯，他也可能承认自己曾经对你坦白过自己的罪行，这也就意味着，你的专业判断是错误的，‘对女性不构成威胁’的定论并不正确。”
“这真是一个疯狂的世界，对吧？”
然而，麦克唐纳医生漏算了一点——
不由地，瑞凡就侧头看了柯克一眼，他强烈怀疑，麦克唐纳医生正在复制黏贴柯克，因为柯克平时就一贯如此。
就好像当年为oj－辛普森辩护的律师罗伯特－卡戴珊（robert－kardashian）一样。
看看柯克，尽管懒散尽管随性尽管时时刻刻刺|激每个人的神经，但他的眼神和嘴角始终保持如沐春风的笑容，那些锋芒那些挑衅全部隐藏起来，悄无声息之间完成控制，偏偏又让旁人察觉不出所以然。
“又或者说……”
柯克举起双手做出一个投降的姿态，“当然，这只是一种推测一种可能。你知道的，我只是在试图完成警察的工作，我们不会没有证据就胡说八道，但是，媒体呢？”
“如果他愿意，亨德森先生可以告诉我们，他那天对你说了什么。”
至于凶手是谁，从来不重要。在足够的利益面前，生命反而是最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么，这是否意味着，他曾经向你流露出犯罪意向，而后他选择成为你的私人病患，保证你不会泄漏秘密。”
于是，在瑞凡开口前，柯克抢先一步接过话头，看向麦克唐纳医生，笑盈盈地说道。
麦克唐纳医生不明所以——
法律层面来说，确实如此。
但是。
柯克没有立刻开口，而是轻轻颌首，似乎正在消化麦克唐纳医生的回复，似乎他自己也没有弄清楚下一步应该怎么走，那种思考的状态反而让空气里的沉默汹涌起来，种种不同的想法开始疯狂冒头。
非常突兀，也非常生硬，麦克唐纳完全没有意识到柯克的介入，表情一愣，“什么？”
“啊，世风日下，对吧？”
那么，医生和律师在谋求什么呢？
就在麦克唐纳医生准备重新掌控局面的时候，柯克却又抓住时机抢先一步开口，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柯克不在乎，他又不是nypd，他不需要为nypd的名誉维护付出任何努力，即使他有心也轮不到他这个小小的顾问操心。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