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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件案子上回天了,就算他说破了天,陈牧等人罢工已成事实,船商的货物也确实损失了,他身为航运办御监怎么也得给个交代,这责任他是担定了,但他也不会让陈之墨好过,这仇得报。姚舒应:“你的意思是陈之墨有殴打你和李三勤的动机,本官只问你,还能提出有力的证据吗?”
这案子怎么判已经很明晰了,姚舒应也不打算和稀泥了。杨鼎力深吸了一口气道:“下官无其他证据,但下官还要状告陈之墨一事,下官怀疑陈之墨与此前顷焦城梁家失火案有关。”
姚舒应一拍桌子:“混账,没完了是吧?”
杨鼎力:“外通部大司空很重视这件事,还请姚大人重启调查。”
杨鼎力此刻只想把陈之墨拉下水,他曾经听田不非说起过心中的怀疑,于是干脆将这事抖了出来,他不敢确定陈之墨是否真的和梁家之事有关,但能拖陈之墨下水,他求之不得,他不能让陈之墨好过。杨鼎力之所以将外通部大司空拉进来,是因为他知道外通部大司空与他的结拜兄弟田不非是儿女亲家,这两人关系亲密,定会帮田不非重审此案,他此时只是将这件事提前了。陈之墨眯了眯眼睛,用一种深沉的眼神看着杨鼎力,心里已经明白了其中关系,看来外通部大司空和梁兴义的舅爷田不非已经达成默契要对付自己了。陈之墨一点都不担心,他此前做得天衣无缝,又过去了那么多的时日,怎么查也查不到他的头上。陈之墨冷笑道:“杨大人真会栽赃啊,诬陷我殴打朝廷命官不成,又想将失火案栽到我头上,我究竟哪里得罪了你杨大人,要这样针对我一个平头老百姓。”
杨鼎力抬出外通部大司空是想给姚舒应施压,想着姚舒应多少也会给些面子给他找个台阶下,毕竟外通部大司空跟姚舒应也有些关系,但他全然不知道这旁听隔间里面的人物可不比外通部大司空的权势小。要是此刻外通部大司空在场,恐怕都会生起掐死杨鼎力的心思。姚舒应喝道:“杨鼎力,你不要转移重点,今日审理的可不是早已结案的案子,你若无其他实质性的证言证据,本官就要结案了。”
杨鼎力汗流浃背,他没想到抬出了外通部大司空还是不能让姚舒应有所偏倚,心急如焚下只得冲陈之墨骂道:“好你个奸险小人,竟然陷害本官,本官要你不得好死,你等着。”
,越说怒气越重,朝着陈之墨就扑了过来,很快便被众人给拦住了。陈之墨面无表情冲姚舒应说道:“杨大人恶性不改,当着诸位大人的面还威胁草民,草民惶恐,还请大人主持公道。”
姚舒应心里吃苦,这陈之墨哪里有一点惶恐的模样,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他也只得继续下去,其实从一开始他认为这官司应该是草草了之,毕竟双方都没有证据,可这下好了,殴打朝廷命官的案子没有定论,杨鼎力恶行昭彰却是妥妥地证据确凿了。杨鼎力被衙役给押了起来,还在不停挣扎。姚舒应也不再拖延,当机立断道:“杨鼎力诉陈之墨殴打朝廷命官一案,因证据不足,撤案,柳员外诉航运办御监一案,系航运办御监杨鼎力办事不力导致,判柳员外胜诉,所有损失由杨鼎力一人承担,杨鼎力的处置谨遵圣裁,涉事罢工的搬工因己私怨导致码运停摆,虽情有可原亦不可放纵,念其养家不易,就罚加工一月吧。”
姚舒应话音刚落,里间便传出一道声音,“对于杨鼎力的处置,不用劳烦圣上了,本宫便可做了这个主。”
姚舒应赶忙跪了下来,“下官叩请长公主殿下懿旨。”
一般说公主是没有资格降旨的,可长公主身份特殊,皇帝特别恩准长公主有下懿旨的权利。其他众人尽皆跪了下来。杨鼎力一听长公主殿下竟然也来了,还以为是来救自己的,毕竟他可是属于长公主这一脉的。“杨鼎力恶行昭著、人神共愤、不谋其政,有负圣恩,念其多年苦劳,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故免去航运办御监一职,贬为七品通务,码运处通务李三勤,助纣为虐,欺辱百姓,廷杖二十,逐出城去。”
“谨遵长公主殿下懿旨。”
众人接旨,杨鼎力颓然地坐在地上,他没有想到连长公主殿下都不保自己了。杨鼎力看向陈之墨的眼神里充满了恨意,陈之墨却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冲他挑衅地哼了一声。“殿下英明。”
钱佩鸢带头喊了起来,不少观审百姓也跟着喊了起来,这次官司可是普通百姓胜了权贵,着实让这些平民感到大快人心。钱佩鸢一直望着陈之墨,见到陈之墨没事,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冲钱三好说道:“哥,你看我未来夫君多厉害,连四品大官都被打趴下了。”
钱佩鸢不理会钱三好难看的脸色,自己个儿发着花痴,“我墨哥哥真的好英武啊,沉稳、淡定,浑身散发着迷人的光芒,我都快醉了,不行,我明儿就上门表白去。”
钱三好摔倒在一旁。“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哥,你说我要是和墨哥哥成亲了,你是叫他墨哥好呢,还是叫他妹夫好呢?”
钱三好:“”公审就这么结束了,大人物们各怀心思地离开了,陈之墨也准备离开,却被人叫住,是长公主要见他。他跟随来人来到了长公主的隔间,长公主此时不便多说,只提醒了一句让陈之墨早日去向陛下交差,便让陈之墨离开了。陈之墨也准备着手去办小皇帝的事了,这对他来说就是小事一桩,出门后便叫住了陈牧,让他带着几个兄弟去帮他购买兵器,随手将一块令牌给了陈牧,这是兵政部采勤办的令牌,有了这令牌,陈牧采购大量兵器便不会被人怀疑。陈之墨早就答应会妥善安排陈牧和他的数十名兄弟,让他们最近便辞工不干了,他让陈牧在附近租一个大院,让所有的兄弟和家属都搬过来。今日陈逍瞳没来,被陈之墨打发去劈筠石了,于是这会儿陈之墨便一人优哉游哉地往家走去。“墨哥。”
,钱三好赶忙叫住了陈之墨。“墨哥哥好。”
,钱佩鸢一副娇羞温柔的模样,娇滴滴地叫了一声。钱三好和陈之墨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钱三好是深知妹妹生性洒脱,哪里是娇滴滴的柔美女子,此刻这番模样让他看着都替妹妹难受。陈之墨早在昨日午膳时便看出钱佩鸢是个率性女子,现在突然一副含羞状,让他有种很不好的感觉。陈之墨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随即想到了什么,对钱三好说:“正好有事找你,走,去你家。”
“又去我家?”
,钱三好是巴不得去陈之墨家看看,他想看的自然是陈逍瞳。陈之墨语气一冷:“怎么?不欢迎?”
“岂敢岂敢,欢迎,墨哥您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