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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想知道,步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为樊篱谷的奸细的,到底是进入宗门之前,蓄意接近,还是进了宗门之后,没能经受得住诱惑,做了蠢事。”
莫鬼鬼看着吴岳,仔细揣摩着他的情绪。 “我也不知道,”吴岳语气低落,“步平刚进宗门的时候,已经十六岁了,本来是过了招收弟子的年纪,但门内的清辉长老觉得他有些慧根,就给他测了灵根,没想到是双灵根,便破格带回了宗门修炼,当时我只有七岁。”
“我爷爷和清辉长老关系不错,后来我测灵根之后都是和他一起修炼的,步平修炼的晚,但领悟能力确实不凡,这么一年一年下来,已经超过我不少,有的时候我爷爷太忙,都是他教导我的,他对我帮助很多。”
“同批修炼的修士,步平是年纪最大的,也是性格最好的,我们有什么问题都让他来决策,久而久之,也隐隐有了大师兄的范儿,很得我们这一辈人的拥蹵,他是奸细的消息传回来,没有人愿意相信,因为这些年,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
吴岳长叹了一口气,“那个时候,樊篱谷的奸细是最多的,声誉降到最低,谷内的弟子人心惶惶,掌门和众位长老商议过后,决定让大家自愿离派,若是想走的,直接就可以走人,想留下,宗门也一定会留有一处容身之所。”
莫鬼鬼点点头,但是看如今的情况,恐怕大多数的修士都走了。 “结果,你们也都看到了,元婴修士只有我爷爷和掌门留下,金丹修士也走了大半,大多数的筑基修士都跟着自己的师兄师姐,也离开了大部分,还留在这里的,不是炼气期修为太低,就是受过樊篱谷的恩惠。”
吴岳摊摊手。 “我记得之前樊篱谷有十几位元婴修士,都离开了吗?”
秦一凡小声地说道。 “樊篱谷成立最初,除了当时的掌门之外,就是靠着本地的几个家族支撑的,这些元婴修士大多都是来自各个家族,如今谷内的声誉受损,自然要尽早脱身,等过了这个风头,他们联合起来,还能再创一个樊篱谷。”
吴岳无奈的说道。 也正因为如此,底下的金丹筑基修士都被拉拢进了家族,资源不缺,名声无碍,应该怎么选择也无需多说,当然这也是人之常情。 “我看未必,他们当宗门是大白菜啊,想建就能建,几个家族合力,有多少事情要扯皮,就你说的这些家族,绝无可能谈拢的。”
沈空明撇撇嘴,在宗门危急时立马弃之不顾,格局也就那么丁点大了,还想要建成一个宗门? “反正现在还没有听说,”吴岳小声说了一句,脸上满是幸灾乐祸。 “吴岳道友,我能否再问你一个问题,按照你说的,步平应该是清辉长老的人,那他现在人呢?”
莫鬼鬼收起玉简,抬起头看向吴岳。 “步平···也不算是清辉长老的人,前辈只是将步平带回来,后来的修炼就没再管过他,我们也在奇怪他为何不试着拜清辉长老为师,”吴岳抿着嘴,嘴角一个酒窝若隐若现。 “清辉长老也不是家族修士,孑然一身,出了事之后也没有说是走是留,不过无限期的外出游历,和离开也没有什么区别,我都已经十多年没见到他了。”
“作为将步平领进来的修士,他一点都没有被怀疑吗?”
莫鬼鬼的疑惑道。 “嗯···樊篱谷,也不止步平一个奸细,还有好多呢,只是他最出乎意料,也不能因此就追责啊!”
吴岳犹豫着,压低了声音,“所有要离开的修士,我们都放走了,着重调查的,只有留下的修士。”
“这样啊,”莫鬼鬼点点头。 也是,樊篱谷的奸细是发现的最多的,根本没有精力一一调查,只要保证余下的修士都没问题,已经离开的又怎么会管呢,毕竟他们现在自身都难保。 “若是你们有所怀疑,还得自己去调查,我们是帮不上什么忙了,”吴岳有些不好意思,脖子往回缩着,“已经离开的修士,和我们也没有了联系。”
“没事,我们也是正常随访,”莫鬼鬼起身,“我们能不能再看看步平以及其他奸细的居所?”
“可以,我爷爷让原封不动的保留着,就怕有人要调查,”吴岳站起来,将看完的玉简收回去,“我带你们过去,离这里不远,就在旁边的山峰上。”
“你爷爷高瞻远瞩啊,竟然还留着他们的住处,”沈空明跟在他的身后,听说所有的屋子都没动过,惊讶的说道。 “主要是吧,我们谷内的修士都走了,空出来一大半的屋子,上次招收弟子,就在凡间骗来五名弟子,都统一安排在我之前的山头上了,总共也没多少人。”
吴岳无奈的解释,带着几人来到了旁边的矮峰上。“这里之前是金丹修士居住的地方,没有师承的人都在这儿,”他指着顶处平地上的竹楼,“步平和孙飞,都住在这里。”
“那其他空着的,就是已经离开的金丹修士的?”
沈空明仰着脖子,看了一圈儿。 “嗯,爷爷说,这里现在还是不要住人,等到这次的风头彻底结束,再去收拾也不迟,”吴岳带着几人来到角落上,“这就是步平的,看到门上的牌子了吗?标红,都是有问题的修士。”
沈空明推开了门,带着几人往里走去。 竹楼一共两层,一层用来招待客人,偶尔打坐修炼,二层则是他的卧室,还有书房,布置的很整齐。步平死在了潟湖秘境,也就是说,这里都是他离开之前的样子。 莫鬼鬼先来到了书房,书架上整整齐齐的罗列着各种各样的书籍,按照不同的分类,放在不同的地方。 随手一翻,就能看到按照灵根分别放置的玉简,里面是一些小法术,还有低阶的功法,虽说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但还放在这里,起码有一半的可能,步平没有料到自己回不来。 从屋内的摆设来看,他应该是一个严谨,做事缜密的人,而从吴岳的描述中也不难听出。 但这样一来,在他的住处能发现的东西就越来越少了。 除此日常的用品之外,整个书房内最吸引她的就是书桌后方挂着的壁画,看起来像是一幅山水图,没有落款。 “你看什么呢?”
秦一凡找了一圈儿回来,就见莫鬼鬼又站在那不动。 “这个,你猜这是谁画的,画的是什么?”
莫鬼鬼指着墙上的画,“纸是最普通的纸,但装裱却用了稀有金属,覆盖在画作的表面,百年都不腐。”
“一般这种情况,都是主人自己画的,”秦一凡走近看了一眼。 “我也觉得是,”莫鬼鬼上前几步,将画摘下来,“而且,画的应该是他的家乡,凡界,不过更有意思的是,整幅画都是黑白的,没有用到一点颜料。”
“他对自己的家乡不满?”
秦一凡转过头,和莫鬼鬼对视了一眼。 “有可能,不过既然不满,为何要画这样一幅画?”
莫鬼鬼摘下来,前前后后翻看了一遍,确实是一幅很普通的画,画工甚至还有些粗糙。 “这就不知道了,”秦一凡摇了摇头,“别纠结这个了,咱们去看看其他地方吧。”
“嗯,”莫鬼鬼将它放回去,又看了一眼,转身出去。 五人如同真正的执法堂修士一般,将标红的院子都走了一趟,但同样没有发现什么。 “吴岳道友,从潟湖秘境内归来的修士曾经说过,樊篱谷之前在魔域得到过一枚魔种,听说贵派还试着培育过,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
莫鬼鬼此番前来,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便是看一下吴岳口中的魔种。 十万大山出现魔种的事儿,早就传过来,吴岳也料到会有人过来查看,“就种在入口处的灵田那里,我带你们过去。”
这枚魔种,是之前他的爷爷从云霓大陆带回来的,当时等了许多年,才偷偷的从魔修手中偷偷买回来一枚,就种在灵田内,用阵法与其他灵植隔绝开。 “在那,”吴岳指着灵田边上,一个小小的凹坑内,“我们想尽了办法,都没能让这枚种子有一点变化。”
几人走过去,见他徒手将凹坑扒开,很快露出一枚黑色的种子,莫鬼鬼看着它并不陌生,她手里的那枚与这个看起来很相似,但真正有什么区别现在还看不出来。 “我能拿着它一下吗?”
莫鬼鬼蹲下,看向他手中的种子。 “当然,”吴岳点点头,将种子递给她,“若不是魔种的事儿传来,我们忙得都要忘记了这个种子的存在,爷爷挖出来的时候吓了我们一跳。”
莫鬼鬼手拿着种子,先用神识查探了一番,不出所料的什么都没看出,“帮我护法。”
交代了一声之后,她将种子放在面前,五心向天,首先将自己的神魂处于放松状态,紧接着离体去接触这枚魔种,入眼冲便是满目的漆黑。 “怎么样?”
沈空明见她睁开眼,询问道。 “没发现什么,”莫鬼鬼摇摇头,“它确实是一枚魔种,但可以肯定的是,等级不高,没什么危害。”
她说完,就要将种子归还。 “林栖道友,别给我们了,你先留着吧,或者上报给逍遥,”吴岳却是摆摆手,没有收下,“它对于我们来讲,就是一个定时炸弹,等消息传出去,还不知道会惹来什么流言蜚语呢!”
“收下没有问题,但你要不要先问问你爷爷?”
莫鬼鬼站起来,握着这枚种子进退两难。 “这就是我爷爷吩咐的,你放心好了,”吴岳指着她手上的魔种,“这也不算是一件小事儿,我怎么敢自己随便就做决定呢?刚才爷爷神识传音告诉我的。”
“既如此,我便收下,”莫鬼鬼拿出一个盒子,将魔种放进去,“等出去之后上报宗门,已经得到樊篱谷的魔种。”
她最后这一句才是最关键的,相当于给外界一个交代,樊篱谷的魔种已经被逍遥接手,对于处在风雨飘摇中的樊篱谷,这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好,”吴岳也是松了一口气。 就算现在知道,魔种可以用阴气来养育,他们也不敢在谷内试验了,一旦被发现,奸细的帽子说不定要被扣上整个樊篱谷。 “我们也没有其他事儿,是该告辞了,今天真是打扰道友。”
沈空明瞄了一眼莫鬼鬼,接收到她的眼神,拉着吴岳的胳膊说道,“日后有什么事儿,尽管来逍遥找我。”
“明空道友这话就见外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吴岳没有提要留下众人的话,他知道这些人应该是有自己的任务在身的。 “吴岳道友留步,我们就不打扰了。”
吴岳送几人到了樊篱谷的入口,沈空明拦住他,拱手行了一礼,“若是有什么发现,还望能及时告知我们一声。”
“道友放心,忘了谁,都不会忘了逍遥的。”
吴岳回礼,从储物袋内拿出一枚令牌,“这枚令牌道友收好,如今云海大陆不太平,我樊篱谷更是风雨飘摇,等外出的修士回来,很快就要处于半封闭的状态了。”
“因为魔种的事儿?”
沈空明慢慢的接过令牌。 “也不全是,我们樊篱谷如今连三流门派都是勉强算的上,谷内满打满算也就一百五十人,实在是经不起折腾,莫不如封闭起来,保住性命才是真的,”吴岳语气诚恳,也带着颇多无奈。 “若是几位有事找我,在谷外将灵力输进令牌,我便有所感应,自然出来见各位。”
吴岳的手里还有一枚,是为了与外面的令牌产生感应用的。 “好,道友保重。”
沈空明将令牌收进了储物戒指。 “嗯,几位也小心。”
吴岳站在原地,看着五人上了飞行法宝,船体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他才转身回了谷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