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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问我问题之前，司徒堂主还是先回答我的疑问吧，你对程宗主的研究究竟知道多少？”
姜苍苍面带微笑，但那股压迫感却逼得人根本喘不过气。
边上还有个威力巨大的机关人，他根本无处可逃。
司徒焕叹了口气，回答道：“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宗主为了拥有更强大的力量，从弟子中挑选天资优异者进行实验，每年都会有数不清的弟子因此丧命。”
“云青他们也是其中的一批受害者吧。”
司徒焕苦笑：“你倒是知道得不少，没错，他们原本是三峰备受瞩目的弟子，却被宗主选中，经受了惨无人道的折磨，后来实验失败，他们虽没死，却已经变成了非人的模样，我不忍他们被杀，便向宗主请求收了他们。”
“程宗主就这么轻易地答应你了？他这般信任你？”
司徒焕摇头道：“他信任的不是我，而是我背后的司徒家，司徒家乃九大世家之一，势力庞大，我作为世家嫡系，宗主自然会给我几分面子，况且对他而言，那只是几个无足轻重的试验品而已，他根本不在乎他们的下场。”
说来可笑，他原是不想受家族控制才出来历练，与程宗主相识后，便受邀来到紫徽宗，最初他并不知道程宗主的研究，是他无意间撞见了那些弟子的尸首。
他虽精通机关术，修炼方面也颇有成就，可他根本不是程宗主的对手，即便厌恶对方的行为，也无能为力。
他本想就此离开，却在那一天遇到了云青他们。
“若我离开紫徽宗，他们就会被当做失败品处死，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丧命，所以我向宗主承诺，会一直留在紫徽宗，条件是让我收下这些弟子，并建立藏雪堂，这是唯一能救他们的办法。”
姜苍苍也猜出了个大概，她道：“就算你保住了他们的命，程宗主的研究不停，就会源源不断地出现像他们这样的人，你的行为没有意义。”
“我当然知道！仅仅是收留他们，是做不到拯救的，他们遭受了几年的折磨，至今都不敢摘下面具，常常梦魇加身，要想让他们恢复到正常人的样子，必须从源头解决问题！”
说这话的时候，司徒焕一改往日温文尔雅的模样，眼神锐利，语气坚定。
见状，姜苍苍颇为意外：“看样子司徒堂主有自己的想法？”
司徒焕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她反问道：“姜商，你现在该回答我了吧？你探究这些究竟想做什么？”
“我想做你们一直想做却做不到的事。”姜苍苍勾起一抹浅笑：“我要杀了程宗主。”
听到这话时，司徒焕有一瞬间的惊讶，却很快又恢复平静。
姜苍苍挑眉：“看起来我们有着同样的目的？”
司徒焕走到门口，轻轻按下一块砖石，随后一个地下入口出现在他们面前。
“跟我去个地方。”
二人顺着入口进入地下。
先是一条很长的阴暗通道，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一团微弱的亮光出现在眼前。
最终，他们来到了一个宽广的密室内，里面陈列着各种各样的机关造物，一看就极具杀伤性。
“从建立藏雪堂开始，我便计划着除掉宗主，这个人太过贪婪残忍，他若不死，会有更多无辜弟子遭难，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以怪物的姿态死去。”
“可我也知道，以我的实力很难跟整个紫徽宗对抗，所以我耗费了几年的时间，一直在制作机关，它们有着极强的杀伤力，如此我便有与他一敌的可能。”
望着整整一密室的机关造物，姜苍苍也不由得惊叹。
“我本以为你是个温和柔弱的手艺人，是我小瞧你了，九大世家的后人，名不虚传。”
姜苍苍笑了声：“既然我们有着同样的目标，那就合作愉快了，司徒堂主。”
司徒焕微微皱眉，他原本是不想将无辜的弟子牵扯进来的，毕竟他也没有万全的把握能赢过程宗主。
但眼前这个小丫头显然比他想象中要厉害不少，能以一人之力拆了他所有的机关人，说不定其实力甚至在自己之上。
此人，或许真的能成为他的助力。
“我有一事不明。”他道。
“司徒堂主想问什么？”
“我要杀程宗主是为了不让更多弟子步云青他们的后尘，你又是为了什么？”
此人来藏雪堂还不到一个月，就算和他们有交情，也不至于让她冒着生命危险和整个紫徽宗做对。
那她的目的是什么？
姜苍苍勾了勾嘴角，眼神却格外阴冷。
“因为我要抢走原本属于我的东西，他已经把我的东西弄得够脏了。”
云青他们体内的力量与她的玄术同源，既然与玄术有关，那么来源也就并不难猜了。
三千年前，她的本体被分尸，分别收藏于七大宗内，她的本体已经修成无上境界，与半神无异，即便过了三千年，里面蕴藏的力量也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程宗主一个凡夫俗子，研究不出这般邪性的力量，他的研究从何而来，不言而喻。
姜苍苍攥紧拳头，原本漆黑的眸子染上一层鲜红。
她的本体，可不是用来做这种事的。
……
虽说姜苍苍与司徒焕已经达成合作，但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在那之前，她需要解决另一个人。
恰巧第二天，这个人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司徒堂主，听闻您处理外务回来了，我特地带了新茶与您同品。”
一大早，傅云溪便笑吟吟地来找司徒焕了。
她本就生得好看，明媚的笑容让她更加美丽夺目，再加上那泛着粉色的脸颊，少女怀春般的羞涩，简直甜进了人心里去。
可有人却对她这张脸恨进了骨子里。
“妖女！”不远处，云裳凶狠地咬着后槽牙，一双眼睛如毒蛇一般，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将人撕碎。
可她还存留着理智，若她现在扑上去，会给堂主惹麻烦。
“原来她就是傅云溪啊。”突然，姜苍苍的声音从边上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