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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卫生间的门,冯果和窦傅看到的是一张被血染红的脸,看不清五官也看不出年龄,只大概地看得出是一名年轻的女性,穿着酒店经理的西装套裙,原本盘好的头发大概因为打斗散落了不少,脖子上一道明显的很深的伤口。
让他们震惊的是,女人的眼泪从满是血的脸上滑落,冲出了一条粉红的细痕,嘴角带着笑意,眼睛却没了生机。
冯果马上招呼身后的医护人员上前,“快,医生,这里还有一个人,”说完就拉开窦傅,给他们让出一条道。
现场的两名伤员都因为失血过多需要马上送院治疗,情况并不乐观,窦傅没有选择跟车,打电话告知傅如棉让她注意安全,把傅听言受伤的事情大概讲了,让保安队长黄秉天跟上救护车。
窦傅的眼睛里布满血丝,握在身侧的拳头忍不住颤抖,在多次被请求让一下之后,他站到了一个角落里,不知道站了多久。
出于避嫌,窦傅不能参与傅听言的案件调查,但是冯果也不好放他在这里一个人站着。
冯果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地陪着窦傅身边站着,等贾萧和盛知镜带上鉴证人员来现场。
从23号白天那起离奇的犬只失踪案开始,到现在,还不到四十八小时,发生的事情一件又一件,像是不知道和谁在赛跑,对方一直遥遥领先,冯果感觉自己一直处在高度紧绷的状态,比起身体的劳累,更多的是心理的疲惫。
此刻站在窦傅身边,算是陪伴,也算是放空。
贾萧和盛知镜来到现场的时候,救护车已经将两名伤者抬走。
卧室现场一地的狼藉,到处都是血,有的地方还有血和酒的混合液体。
贾萧听说了窦木帛先出的车祸,后面是傅听言遭遇袭击,不管怎么说,窦傅都不适合留在现场,便安慰他,“时间也不早了,目前的状况,家人比较重要,这里一切都有我们,你不用太担心,你要不去医院陪一陪伯父,或者回家休息一下也好。”
窦傅眨眨眼睛,回复贾萧:“我知道的,等你们来了我就打算去医院,交给你们我也放心,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冯果。”
冯果听到窦傅突然提到自己,点点头,表示她答应了,“你去医院守着叔叔吧,那边安全,你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其实没什么事情会需要叫他的,如果对方真的冲着窦家和傅家,窦傅其实也是对方的目标之一,想到这里,冯果还是希望窦傅不要一个人回家,人越多的地方越安全,在医院起码还有那么多保镖守着窦木帛和他。
窦傅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冯果的电话已经响了起来,是医院打来的电话,“两位患者都在送往医院救治的途中不幸去世。”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不是很大,但在场的人都听清楚了,包括窦傅。
背影晃了一晃,窦傅终究还是没有转过身来,径直地离开了酒店。
虽然冯果不清楚窦傅和傅听言之间的感情怎么样,但是一个自己熟悉的人突然离世,带来的冲击也是巨大的,更何况是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人世。
有的时候人和生命是不能画等号的,人能创造的影响,远比生命这一个词体现出来的活力要更宽广,即使没有了生命,人也会活在别人的心里,甚至给不认识他的人留下深刻的影响,改变他人的命运。
同样的,死亡也不能和遗忘画等号,死亡是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但遗忘是一个漫长又痛苦的过程。人总是在不知不觉中遗忘和被遗忘,偶然再想起时,通常会埋怨自己遗忘的事实,这又会加深印象,等待着下一次遗忘。
窦傅离开后,剩下的人马上进入了工作状态。
由于现场卫生间附近的痕迹已经在抢救伤员的过程中被破坏了不少,痕检科也十分头痛。万幸的是大部分打斗的痕迹都集中在卧室的另一侧,那边的现场物证保存得相对完好,取证工作也比较容易展开进行。
鉴证组组长徐洁还要对冯果进行一些必要的询问,因为她是第一个进入现场的人,在现场还没被破坏之前看过完整的现场,徐洁需要从冯果的口中最大限度地得知现场原本的样子。
冯果仔细回想,“那我先从进门之前开始说。”
徐洁点头,贾萧和盛知镜都跟着冯果走到了门口。
“傅听言的保镖队长黄秉天说,傅听言包下了新海正大酒店的顶层,窦木帛包下的是另一家五星级酒店的顶层。”先给其他人解释傅听言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冯果接着说,“我们刚到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了门口躺着两名保镖,没仔细看,但是身上并无外伤,房门是开着的,只有一条细缝。”
贾萧补充,“那两名保镖后面被叫醒了,似乎是短时间内吸入了大量的镇静剂导致的昏迷,没有受伤。”
冯果继续,“开门之前就能闻到很重的血腥味,还有红酒被打翻的味道,开门之后走进来是玄关,玄关时正对着是一扇屏风,隔开了客厅的视角。”
说到这里,冯果停在了玄关的尽头,此时那扇古朴的木质屏风已经被移到了一旁的墙上,是急救人员为了更好地运送伤员,将屏风移位。
冯果也向徐洁解释了,“屏风现在移位了也是因为当时医护人员需要将伤者通过担架抬走,屏风有点碍事,所以搬走了,我们当时来到客厅之后发现客厅并没有异常,和现在一样。”
移开了屏风之后的客厅显得格外宽敞,带有落地窗配置的二十多平方米的圆形客厅,左边是吧台,右边是壁炉。
“客厅没有什么异常,所以当时我们都分头去寻找傅听言在哪里,黄秉天到壁炉边上的用餐区,我和窦傅到吧台边上的卧室去找,然后发现了躺在卧室地上的傅听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