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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禾暗自赞叹,不愧是心怀天下的老臣,想得比她可长远多了,“我需要把您的脑袋剖开,把里面的瘤子割掉,这病就能治好!”
柳老爷子与柳煦闻言俱是一惊,但柳煦聪明地没有出声,他知道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是凡夫俗子,因此,他更要稳得住。
“丫头,这脑袋剖开?人还能活得成?”
“当然了,人的头颅是由几块骨头拼接在一起形成了外面的保护,而里面就是大脑神经等一些脆弱的组织,只要沿着头骨将其剖开,将里面的病灶部分去除,而不伤及到大脑及神经,再将头骨缝合起来,就像我们平时给身体的其它地方做外科手术一样。”
柳老爷子和柳煦前半段听懂了,后半段没听懂,但不妨碍他们理解,脑袋剖开了还能活这个事实。
薛老头和杜衡倒是十分清楚,既然夏青禾说能治,那就意味着绝对没问题。
“既然如此,那就做吧!我都这把老骨头了,还能怕死不成?要是能多活几年,也算是赚了!”
柳老爷子当场拍板,柳煦张了张口,没说什么,心里有些担忧,但却不敢反对,只想着要赶紧将此事告诉父亲和家里人。
“好!柳爷爷,那今天便和我们回谷中住吧!到时候手术完成,谷里的弟子照顾起来更专业!手术之前,我还要给您做个全身检查。”
“好好好!老头儿啊!小丫头不简单呢!这雷厉风行的模样,你得承认比你强吧?”
薛老头笑着点头,“我早就承认了,她不是云梦谷的小神医嘛!”
柳老爷子笑笑,精神好了大半,又吩咐孙子,“柳煦,赶紧收拾收拾,咱们就去谷里住着,对了,这事,先不忙着告诉你父亲他们,等手术做完了,再说不迟!”
“这……”柳煦微一迟疑,还是点了点头,但夏青禾可没准备不让他告诉家人,等柳煦出去收拾行李的时候,她悄悄退出屋子,叫住了他。
“小神医有何吩咐?”
“柳煦大哥不用这么客气,叫我禾宝吧!柳爷爷这病大概率是没有问题,可以治愈的,但还是有一点小概率,到时候我会和他说清楚,至于通知家里人,我觉得你还是要告诉一声家里人,毕竟是开颅这么大的手术,免得家人担心。”
“好,禾宝所说的小概率是……”柳煦点点头,心里踏实不少,但还是不解地问。
“肿瘤有良性有恶性,如果是良性这病就可以根除,若是恶性,恐怕就无能为力了,手术做完后,可能还会复发,就是还会继续长瘤子,无法根治。”夏青禾尽量言简意赅地说明。
柳煦深吸了一口气,喃喃道,“既然如此,我明白了,希望祖父的病是个良性的。”
回到云梦谷,夏青禾便马不停蹄给柳老爷子做了一系列检查,又与柳老父子做了详细的沟通,安抚了他的情绪,虽然老爷子看起来一切如常,但毕竟是闻所未闻的开颅手术,害怕倒不至于,只是手术前的紧张不会因为他是饱学之士就会放过他,又加上心里的激动,晚上竟有些失眠。
于是,夏青禾又给他开了些安神,缓解情绪的药,手术前尽量让他休息好,保持充足的体力。
柳煦给新京的父亲柳敬之传了信,两天后,柳老爷子的两子一女全都到了云梦谷。
大儿子柳敬之夫妇,带着两子一女,柳煦,柳熙,柳云。
二儿子柳仰之夫妇,带着一子一女,柳轩,柳筠。
女儿柳如之夫妇。
“不是说了不让告诉他们吗?怎么一个个的都来了?”柳老爷子有些不高兴,以为是柳煦不听自己的话。
夏青禾赶紧替他解释,“柳爷爷,是我让柳煦哥哥通知的,毕竟是开颅这样的大手术,尽管我能保证手术万无一失,但是病重细节他们总有知道的权利,您也尊重下做儿女的孝心是不是,要是您这么大的事他们都不在跟前儿侍候着,别人若是说三道四!可不得我替您背黑锅嘛?”
夏青禾连说带笑,一通嗔怪逗趣,成功消解了老爷子的不满,也让他仅剩的术前紧张感消失无踪,笑着连连虚点着她的头。
柳家人更是对夏青禾欣赏不已,本来老爷子的脾气就倔,他们解释半天,不如夏青禾这几句话来得实在,既告诉他们手术不用担心,又解释了他们的立场,想得可谓细心周到体贴。
“行吧!就你心眼子多!”柳老爷子笑笑,理解她的苦心。
“柳煦哥哥已经将手术的情况都说了吧?”夏青禾询问道。
柳煦点点头,其它人也都点头表示知道,夏青禾又继续道,“那咱们就马上开始手术了!”
柳如之欲言又止,看了看大哥柳敬之一眼,三兄妹似乎有话要说,夏青禾看出来了,于是便招呼他们到了外面。
“小神医,这手术可有把握?”柳如之长相清秀,知书达理,想来从小也是极受柳老爷子与兄长爱护的,但她是女子,自然担忧得多,反倒是柳敬之兄弟两个比较相信夏青禾,毕竟他们在朝为官,自然明白夏青禾有多大本事。
“妹妹不用担心,小神医既有把握,自然问题不大,我们现在应该担心的是那瘤子是良性还是恶性。”
柳如之的夫君也安慰她宽心。
夏青禾点点头,柳老爷子教育出来的孩子,看来都是根正苗红,就连几个孙子孙女都是谦恭有礼,端庄大方。
“妹妹,可需要我们兄妹做些什么?你尽管说。”柳云与夏青禾有过几面之缘,因此说话也随意得多。
“暂时不用,手术之后我再看情况,可能会照顾一些饮食方面的即可,至于病情,谷里有弟子专擅看护,更有利于老爷子恢复,家人在旁就是安安老爷子的心。”夏青禾耐心地给他们做了解释,也是为了安他们的心。
一切准备就绪,薛老头在外坐镇,鬼老头想要近距离观摩,毕竟他的外科手术已经小有成就,只是这开颅还是第一次,因此夏青禾只带了他进房间。
给柳老爷子服下安神药,夏青禾便带着鬼老头和他进了空间手术室,小精灵系统已经按她的要求准备好了一切。
先将老爷子的头发剃掉,再消毒,在头上画好手术方位,换上手术服的夏青禾俨然回到了异世手术现场,同样一身手术服,只露着两只眼睛的鬼老头神色严肃,与平日的模样大相径庭,这时的他才仿佛是济世救人的大夫。
在小精灵系统的协助下,手术历经三个小时才结束,不过一切十分顺利,在手术室观察了半天,夏青禾这才带他们出来。
外面已经过去整整十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