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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还是林轩率先打破了沉默。
“牛二，你跟了我多少年？”
牛二抱拳：“属下跟随大人八年零五个月。”
“八年啊。”
他唏嘘：“三千来个日夜。”
“大人怎么突然想起这些陈年往事了？”
牛二神色有些疑惑。
“你成为细作有多少年了？”
林轩接下来的话让牛二两眼大睁，随即面如死灰，惨笑道：“大人怎么知道的？”
“给我一个理由。”
他沉吸一口气。
“是我对不起大人。”
牛二单膝跪地，右手搭在腰间刀柄之上。
冰冷的剑锋自身后而来，悄无声息的抵在他的后脑勺，牛二的手停下来。
林轩拂袖，掩日将长剑收起，退回原处。
“大人的知遇之恩，属下只能来生再报。”
说罢，猛的拔出腰间长刀，自刎而亡。
“带下去葬了。”
两个甲士上前，将牛二的尸体拖走。
大堂内
林轩脸色阴沉的可怕。
“砰”
手里的茶杯崩碎，化作齑粉，水沫茶叶溅了一地。
掩日识趣的闭上嘴巴，没有发出丁点声音，安静的站在烛火下，就像一团影子，一个幽灵。
“区区一个细作，不值得公子发那么大的火气。”
沐晴儿走来。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林轩冷哼：“明日让人将牛二的腰牌和佩刀送回清凉山去。”
自己才来到燕郡一年不到，刚刚站稳脚跟，老徐家的人便如此迫不及待。
让他很是火大。
“好。”
沐晴儿点头。
这是要借着由头，向徐晓讨个说法。
若是自家那个义父不闻不问，说不得，林轩就要拿那位北凉二郡主开刀立威。
若不然，还真要让人骑到自家脖子上拉屎。
五月初，各村各镇的春耕大多结束，从各地县衙送上来的数字看，今年燕郡的春耕田地，和去年相比，高了四五成。
主要聚集在菖河两岸的平原地带，都是肥沃的良田，早些年因为胡人部落频繁入侵打秋风。
这些县镇的百姓活不下去，只能远逃躲难，以至于田地荒芜，今年开春，燕郡铁骑打了几场漂亮的大仗，让草原胡人闻风丧胆。
许多逃难的人得到消息之后，又折返回来。
倘若入夏雨水奉陪，今年肯定是一个丰年。
休整了两个月的玄甲军补充完兵员之后，便驻扎到阳遂外的骑兵大营。
在田虎，孟蛟，呼延烈这些悍将的带领下，燕郡铁骑隔三岔五深入草原腹地，和胡羌部落交战。
或是灭族，或是将其驱逐，战线彻底转移到草原，几乎复刻了前些年，胡羌人入燕郡打秋风的战法。
来去如风，敌弱则全歼，敌强则后退，玄甲军的战斗力愈发的彪悍起来。
当然，苍狼骑也没闲着，操练完毕之后，同样拉到前线，全部由胡羌部落组成的苍狼骑，在对待胡人部落的时候，甚至比燕郡骑兵还是凶狠，血腥。
目前整个燕郡的兵力不算紧张，府兵九千人，玄甲军一万人，再加上四千苍狼骑。
总数在两万三。
还有个正在筹建的八百营，人数约莫在四千左右，招兵的告示已经下发到各个县衙。
这就意味着，年底之前，林轩麾下的总兵力快有三万左右。
谁能想到，去年他只带了八百骑，从北凉远赴燕郡，才过去一年不到的时间，就已经拉起数支劲卒。
庞大的兵力让太守府的钱库持续吃紧，好在能以战养战，不停的靠着劫掠草原人的部落来维持开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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