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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柳芷凝的身侧，还躺着一个黑衣少年，少年胸前插着一把魔刃，脸色惨白。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丹音宗那位唯一的小师弟，玄烨。
不远处，一群魔族发出桀桀的怪笑声，
“没想到运气这么好，刚从暗河之中出来，便是碰到了丹音宗的圣女，传闻中的极品水灵根，可是大补之物啊。”
柳芷凝眼底满是冷意，拿着自己的药鼎就要抡人。
若是往日里，她是做不出这种粗鲁行径的，甚至鄙视过玄元宗的裴景行拿着药鼎跟人拼命的火爆样子。
可眼下，她体内灵力干涸，似乎也只有这一招。
这抡起来，似乎还挺顺手。
那几个魔族桀桀桀的怪笑着靠近，玄烨撑着地站了起来，挡在了柳芷凝的身前，面色惨白，可眼底却尽是决绝。
“师姐，你不是他们的对手的，你走，我拖住他们。”
柳芷凝袖下的手忍不住的颤抖，她看向玄烨，轻声嗤笑，
“你真以为我在意你的命吗”
玄烨听着，背脊一僵。
柳芷凝却是又补了一句，
“我巴不得你死！”
当日宗门大会，其实她帮过谢琨很多次。
不只是为了当日的救命之恩，而是她觉得自己身上有着跟谢琨相像的地方。
很像很像。
谢琨曾是道宗新一代弟子第一人，却在季清风出现之后为人冷落，到最后几乎在道宗查无此人。
而她柳芷凝有何尝不是
自从玄烨被破格收下，他天赋悟性，皆在她之上，宗内的长老，甚至于师尊，也将视线尽数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若非她这些年苦心经营，又是在美人排行榜上争得一席之地，日夜修炼，怕是连带着这圣女之名也保不住。
原本，她才该是丹音阁的下一任掌门人的。
玄烨，他凭什么
柳芷凝时常也想要玄烨死，就像是谢琨想要季清风死一样。
但她没那个勇气出手去对付自己的师弟，是以对于谢琨的种种行径乐看其成。
只是……柳芷凝没想到，生死关头，玄烨会替她挡那一下。
她自嘲一笑，看来，往日里的虚情假意，还是管些用处的。
可如今的情形，再怎么挣扎，两人怕也是没了活路。
所以柳芷凝只想发泄出心中的不满，把玄烨给骂一顿。
她一点儿都不喜欢他，她讨厌死他了！
可玄烨却是背脊略微佝偻，定定的站在她面前，唤出手中的灵器，轻声回她，
“我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师姐不喜欢他，甚至可以说的上是讨厌。
柳芷凝听着微愣，可玄烨却是声音艰涩，
“可是我们不能全都死在这里，师姐，丹音阁还要传承下去，我拦住他们，你走，快走！”
他知道师姐讨厌他，可是…在他刚刚上山的时候，师姐也是对他最好的人啊。
或许那只是她顺手而为的善意，可对于那时候的他来说，却无异于是将他从阴暗的地域里拉出来的那束光。
他其实，真的没想过跟她争宗主之位。
他早就在宗主面前立誓，此生都会守护她，守护丹音宗的。
可现在，玄烨不想让柳芷凝知道这些了。
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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