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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龙威镖局日后的前程,朝白玉天说道:“白少侠,徽州府衙可愿意出手相助?”
白玉天答道:“徽州府派了二十捕快相帮我们,不过”
蒋龙威快语道:“不过什么?”
白玉天道:“据谢慕白前辈猜测,徽州官府大有可能会坐山观虎斗,等我们跟屠龙会的杀手们斗个两败俱伤之时,来个浑水摸鱼,将我们当成暴徒一并灭了,好为朝廷日后书写太平盛世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好些汉子一听,心中忐忑不安起来,前行的脚步不自觉地放慢了些。
走在后面些的张天昊上得前来:“我们押送的是官银,可谓是为朝廷出力,徽州知府岂敢如此。”
明智上人道:“乱世胆肥,养寇自重;盛世胆大,害民建功。要的是做的隐秘,不留痕迹,那有什么敢不敢的。”
汤显圣道:“大宋建国以来,苛捐杂税,大小天灾频繁,百姓难堪重负,时有暴乱发生。徽州知府若是将我们当成暴徒,随屠龙会的杀手一并灭了,只要做的天衣无缝,不留活口,定能蒙混过关。不可不防。”
乐啸天道:“就算可以将我们当成暴徒铲除,但屠龙会的杀手如若被杀,屠龙岂能善罢甘休。”
净隐道长道:“文人心眼多,城府深,他既然敢这么做,事后自有他的应对之策。”
黄庭道人道:“天理昭昭,疏而不漏,世间就没有不透风的篱笆。”
明智上人道:“黄道庭,我看你这几十年是白活了。世间既有鸣冤昭雪,就有冤假错案,怎能没有不透风的篱笆。要的是做的隐秘,不留遗漏,事后可死无对证,无从查起。”
蒋龙威道:“李老,那将如何是好?总不能护送着朝廷官银,还跟官府拼命吧。”
“我已七老八十,再活也没多少好日子,怎么做都行,不存在任何顾虑。你们年轻,后头日子长着,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吧,应该不会有人敢拦着。”明智上人说完,朝身边环顾一眼,好像古槐、五柳兄弟等人也该这么想才对。
古槐见过明智上人那说一不二的眼神,道:“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番薯。为官不易,绝非为官不为,更不是为官害民。只要他敢胡来,不惜民爱命,蒙管他是谁,就是皇帝,也要跟他斗上一斗,坚守正道,分个输赢。”
柳一金道:“我们是来助拳的,不是来做主的,你们年轻人看着办。”
蒋龙威看向白玉天问道:“白少侠,你一路走在前头,可想到了什么好的应对之策没有?”
白玉天道:“为消灭屠龙会,铲除青龙堂那些杀手势在必行,本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将其一网打尽。不过,我们好不容易赢得护送官银的机会,若在这里跟徽州官府杠上了,不仅跟朝廷套不了近乎,有可能还会留下把柄,成为朝廷的敌人。要不此次我们大度一些,忍一忍,来个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屠龙会那些人知难而退,放弃抢夺镖银,我们就当没有这档子事。”
苏真儿忧虑一脸,插话道:“屠龙会三年前就谋划此事,对这批官银可说是势在必得,要想让他们知难而退,让多年的努力化为泡影,就怕是我们的一厢情愿。”
白玉天淡淡一笑,小声说道:“如若屠龙会的人不放弃抢夺官银,我们就以退为进,来个顺水推舟,让徽州官府来善了此事。”
蒋龙威道:“怎么个善了法?”
其实,好些人都心里清楚,守住官银不被劫掠,看似有两个法子,一进一退。进的是,正面跟屠龙会硬扛,依靠自己的力量护住官银;退的是,撒赖,不做抵抗,将官银拱手相让,再依靠徽州官府的力量将官银追回来,变向护住官银。不过,考虑到屠龙会跟官府往日的关系,自己有所作为总比依靠徽州官府的力量去追回官银风险小些,不是万不得已,当不作考虑。
白玉天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在赶来见你们的路上,碰到了朱四武,让他将我对徽州官府的忧虑转告给西门清与归海明。等会儿碰上,要是能来个以打擂台的方式,五局三胜,或三局两胜,善了此事,自然好。要是不能,我们就当不是屠龙会的对手,故意败北,将镖车拱手相让,像跟屁虫一样紧跟在他们后边就行了。”
净隐道长笑道:“这小子,心头全是一些泼皮耍赖的法子,让人心头直痒痒。还好不是屠龙那等货色,不是江湖武林将永无宁日。”
蒋龙威听到净隐道长对白玉天有着夸赞之意,心头的不安减少了好几分,但还是忍不住问道:“白少侠,比武打擂,我们要是输了怎么办?”言辞间,忧虑四溢,让人听后直呼不爽。
这不能怪他,毕竟这趟镖可说是他龙威镖局的安身立命之本,丢了就是丢掉了一切,再无从头再来的机会,不得不让人慎重其事,半分马虎不得。
白玉天若无其事地答道:“总镖头,我们人数不占优势,若是连高手之间的过招都输了,就算跟屠龙会的杀手们拼个你死我活,保住了镖银,最终护送官银进京的也绝对不是我们,而是徽州官府。与其如此,还不如甘冒风险,一开始就自动退出,让众豪杰置身事外,少死少伤,为后边铲除屠龙会保存实力。”
距离白玉天不远的众豪杰听过,大多点头称是,附和有声。
蒋龙威见此,便也停止了追问,毕竟龙威镖局的镖师就那些人,光靠他们,怕是无法安全护送镖银进京。
白玉天看了蒋龙威一眼,宽解道:“将大哥,你大可放心,只要屠龙会那些人愿意以打擂台的方式来了结此事,不管是五局三胜,还是三打两胜,我们都将胜券在握。”
古槐说道:“小子,那西门清、归海明可是剑仙传人,二十多年前就名动江湖,这些年如若勤于修炼,没有荒废武艺,老李都恐怕不是其对手,更别说我们了,切莫轻敌。再者,他俩身为左右二使,于屠龙会中的地位堪比朝廷里的宰相,都被屠龙派了来,谁又说得准没有其他好手躲在暗处。”
张天昊道:“白少侠,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古老说的不无道理。”
白玉天脸上微笑不止,骨子里却又有些不是很认同,真有些皮笑肉笑骨难笑的味道。
丁氏双雄见白玉天有了忧虑之色,凑上前来。丁开说道:“少主,事到临头,信心就是勇气,勇气可决定胜负,切不可未战先怯,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丁化说道:“少主,古大侠说的再对,张大侠说的再在理,当听则听,不当听则过,要有自己的主见。”
白玉天听过,看向古槐、张天昊,又看向丁氏兄弟,脸上的笑容可以两字来形容,一勉一强,不分秋色。
明智上人道:“对待事情,要学会知轻重,懂取舍,无需一味求全。无法逃避的,就听丁氏兄弟的,可以逃避的,就听古槐跟张天昊的。未交手时,可藐视敌人,交手时,当重视敌人。信心虽不是万能,勇气虽不是逢敌必胜,但也可激发斗志,临敌制胜必不可少。”
黄庭道人道:“就听李老的,未交手时,藐视敌人,若是五局三胜制,我黄道庭算上一个。”
萧若云见白玉天腰间的衣服上有着一个红点,好像是从里面渗透出来的,拉了张天昊的衣袖一下。张天昊会意:“既然黄掌门带头藐视敌人,若是五局三胜制,我张天昊也算上一个。”
明智上人想起当年的剑仙修心武来,朝黄道庭、张天昊看了一眼,怎觉得两人若跟西门清、归海明较真打起来,怕是难以占到什么便宜,朝白玉天说道:“天儿,最好是采用五局三胜制,撇开西门清、归海明,赢下其他三场。”
白玉天道:“李老,我三叔的武功不在黄掌门之下,就怕如古老说的,屠龙会还隐藏着其他高手。”
王秀兰道:“天儿,你三叔已经脱离了屠龙会,自是跟你一道对付屠龙会来着的。”
白玉天道::“王姨,此次既不能将青龙堂的人一网打尽,三叔还得继续潜伏在屠龙会,自是要跟我们为敌的。”
古槐道:“你刚才不是说,谢慕白也来了吗。”
白玉天道:“谢前辈为了了却跟碧落湖之间的恩恩怨怨,被逼无赖之下刺了我一剑,受了我一记重掌。后又为了帮我退敌,跟程万鹏生死相搏,内伤未愈,此时对战屠龙会里边的高手,怕是不成。”
萧若云道:“你伤的怎么样?”
白玉天笑答道:“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明智上人道:“天儿,谢慕白跟碧落湖之间的恩怨,本是因你师父而起,借你的身子做个了结,无可厚非,切莫往心里去。”
白玉天笑答道:“我打了他一掌,只是情急之下乱出手,从未往心里去。”
净隐道长轻声问道:“那你现在还能出手不?”
白玉天笑答道:“一招制敌可以,几十招难分胜负不行。”
古槐道:“那行,三局两胜制,你,老李,黄道庭上;五局三胜制,加上净隐跟张天昊。”
乐啸天打趣道:“古老,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不一试身手?”
古槐笑答道:“我堂堂中原大侠,怎可替代南方武林人士上台打擂。”
明智上人道:“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那是。自己想要什么,有几斤几两,别人不知,自己会不知道?怎么可能。
众豪杰暖暖一笑,欢声四起,大踏步行进,斗志昂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