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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白续之新月奇缘-十九章-雨胭消失众人寻【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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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我怕了你了,不跟你闹了。”啸山求饶。

“哈哈哈,这两个真是一对活宝啊。”宝山忍不住大笑起来,说得雨胭有些害羞了,乖乖的让背着。

“清月,送你。”固安不知何时,拔了一些野花。

“啊?谢谢,好漂亮。”清月突然回神。此时,晓柔回头看见了,有些低落的又转过头去。一行人到了山脚下,人多马少,大家面面相觑。

“晓柔,你上爹的马;啸山,你照顾雨胭;清月姑娘,请你上固安的马,将就一下吧。”宝山利索的安排着。

“来。”固安把手伸给清月,清月迟疑了一下,将手给他,扶她上了马,随后自己也跨上,双手环过她的腰际拉着缰绳,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让两人都有些尴尬。奔驰了一小会儿,固安将速度放慢,马儿开始行走。前方的晓柔坐在宝山的后面,回过头来看着他俩儿的身影越来越远,心里不免有些失落,转过头去,不再往回看了。

“你累吗?”他问清月,隐隐闻到她身上的气息,发间的香味儿,有些微醉。

“不累,这还是我第一次骑马,挺有趣的。”走了一段,看着沿途的山间美景,心里也放松下来。

“如果你喜欢,以后我们可以经常出来骑马。”

“这可是你说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哦。”

“这里只有一马。”固安调笑道。

“哈哈,你呀,真狡猾。”清月被他逗笑了,漾开的红晕更添几分娇媚,

“我们下来走走吧。”

“好啊。”说着,固安下了马,又扶着清月下马,他牵着缰绳,一阵微风吹过,裙角飘动,他看着清月,心想‘如果能一直这样走下去就好了。’

“郊外和城里真是不一样,连空气都不一样。”固安说着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记得小时候经常在山里玩,上蹿下跳的,捉蟋蟀、捉雀儿。后来我娘为了限制我,就教我针线。这一学便像着了魔似的,停不下来了。你呢,有这样的嗜好吗?”

“有,也可以说没有。”

“这怎么说?

“我家祖上是开药铺的,家里有很多的医书,大半儿我都看过了,其实我想继续祖上的家业,开药铺,济世活人。”

“这好啊,当大夫不比做官的,救人帮人更直接些,也能做得长久,留得好名声。”

“是啊,我的祖父就是一位人人称道的好大夫,其实我爹也懂医术,可是后来考了状元做了官,现在到了我,真想把原先的家业再继续下去,学以致用。”

“对啊,上次你替我医治,还没有好好谢你呢。”

“跟我还这么客气,见外了。”

“我是想,今后你若当了大夫,那我可有福了。”她笑了笑。

“你?”固安看着她。

“我是说全钱塘县的百姓都有福啊。”她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马上借故掩饰。

“或者这只是个遥远的梦吧。”固安看着前方,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忧愁。

“梦?为什么?”

“家里的长辈们都希望我考取功名,光耀门楣。”

“从医一样也可以啊,你的祖父不就是一位名医吗?”

“真的,你真的这么想?”

“嗯。”清月会心的点点头。

“如果家里人都像你这样,那就太好了。”固安高兴的说。

“其实有些事情只要自己坚持,就没有办不到的。起先我爹娘也不同意我出外谋生,可是我一再的坚持,女儿家也可以挣钱养家,也可以有自己的理想,而不单单只是等着上花轿。你说对不对?”

“对,你真是个很特别的女子。”固安深深的看着她。清月被他这么一说,顿时满脸通红,低下头去。固安大胆的伸出手去握住了清月的手,四目相对,清月忙抽回了手。夕阳西下,一片昏黄,郊外显得特别温暖,两人径直走着。

“离镇上还有一段距离,你上马吧,我牵着。”

固安说着,拉过缰绳,清月点点头,固安扶着她上了马,自己牵着缰绳加快了步子。清月看着他的背影,他后脑高高束起的发髻,他的回眸一笑,突然间脑子里晃过一个人影,身形相似,衣着不同,稳健的步子重叠着,也在前方走着,那背影异常熟悉,好像……,她闭上眼睛努力的想,的确是近在咫尺的回忆,却怎么也无法脱口而出,似有一道薄雾阻挡在眼前。她摇了摇头,再睁眼看,仍是固安走在前头,可她脸上的笑容却消失了。

到了城门口,固安将她扶下马,送至綉庄,看着她进门后才自行离去。回到许府已经是晚膳时分了,大家都等着他吃晚饭。

“雨胭找回来了吗?”仕林问道。

“找回来了,她跑回家去了,今天是她奶奶的生辰。”

“这么说,她都知道了?”

“是啊,哭得可厉害了,还不肯下山,好说歹说才给劝下来了。”

“这孩子也真可怜,没爹没娘的,现在连奶奶都走了,她奶奶也真狠得下心。”碧莲一旁插着话。

“你不知道原委,别乱说话。”仕林立刻回语。

“我不知道,难道你知道?”碧莲反问,仕林顿时哑口无言,摇了摇头。

“别说她了,吃饭吃饭。”姣容马上把话岔开了。饭后,固安去书房找仕林。

“爹,孩儿有事想和爹说。”

“好啊,你说吧。”仕林放下书看着他。

“爹,孩儿不想参加科举,不想求取功名。”

“哦?为什么?”仕林很诧异今日儿子会提出这样的决定。

“我……,我想开药铺,当大夫,济世活人,也能造福万民。”固安大胆的说出了口。

“开药铺?”

“是啊,爹。像您,考取功名真的是你内心所愿吗?要不是当年为了救爷爷奶奶,您真的会去参加科举吗?即使中了状元,您也不愿留在京里做官,而是回到钱塘,这又是为了什么呢?孩儿知道,爹爹也通岐黄之术,若能与孩儿一起开设药铺,治病救人,那样很多被病痛折磨的人就有指望了。若要等官家庇护,怕是进了黄土也未必得知。”

“住口,这些话也是你能说的吗?你要开药铺,可以,就凭你看了这一柜子的书,就能开药铺了吗?你就不怕误诊,庸医害人吗?真是年少无知,还敢言语轻狂。”仕林愤怒批驳道。

“爹,孩儿不是有心顶撞,这是孩儿的心愿,孩儿的志向,不管爹怎么想,孩儿都不想放弃,不愿像您那样愁苦的活着。”

“你……,安儿,爹不是反对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而是这件事非同小可,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万事要考虑周全,方可行事,你是许家独子,爹娘当然希望你将来有所作为,但不管是做什么,要有准备,要有安排,哪怕你就是去街上乞讨,也得给自己找个打不烂的器皿,这样才能承接得住世人的施舍。我的话你再琢磨琢磨。”仕林软下了语气,语重心长的劝导。

“是,孩儿谨记爹的教诲。”固安欠身退出书房。仕林摇摇头,走到窗前,看着夜空。

孩子是长大了,能识破仕途,不贪图功名,不觊觎利禄,想承祖业,我又何尝不感到欣慰呢?我多年的心事竟被他一语道破,当年自己失去的,如今不能让孩子也跟着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