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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福船上的40余人便被转移到了风帆战列舰上。
他们被分配了船舱,随后,又被带去吃饭。
因为并非执行作战任务,因此船舱略有空余,除了公子哥由船长给他腾了个地方,其他人都被安排到了水手舱睡吊床。
一个个水手来回穿梭在两艘船之间,很快,一根根粗大的缆绳便将两艘船牵连到了一起。
反正已到近海,慢慢行驶,问题不大。
……
等他们落定,伙夫们忙碌了起来,很快便给他们端上了粥和面条。
这是因为他们处于饥饿状态,不能吃太硬太撑的食物。
施济孙三下五除二便吃完了一大碗面条,整天锦衣玉食的他这段时间可受了老大的罪了,眼下仅仅是面条便两眼放光。但是,景庆拒绝了他这一请求。
“施公子,凡事有节制,饥饿之下吃太多,容易把肚子撑坏。”
施济孙讪讪一笑,不好意思说道:“大人提醒的是,是在下唐突了。”
接着,施济孙便如打开了话匣子一样,滔滔不绝吐槽他这大半个月来的糟心经历。
原来,他们自旧港出发后一切顺利,很快便来到了南海。按计划,他们准备先去广州休整一番,但不料却迎来了风暴。
不幸中的万幸,风暴不算特别大,只是折断了桅杆,船上的人倒是安然无恙。
风暴很快散去,但桅杆折断,风帆尽毁,他们绝望地在海上等待救援,或者说等死。
毕竟,除非恰好有船只经过,他们才有获救的可能。
而这船只,还不能是海盗船,否则他们还不如这么等死。
好在船上还有一些食物和水,危难关头,施济孙也不敢端着架子,为了防止水手暴走,他将所有水和食物平均分配。
而这一番举动,赢得了所有属下发自内心的服从与拥护。
七天之后,食物和水还是吃完了。他们拿出瓦罐,收集自己的尿液,为了获取食物,又轮番钓鱼。
好在第十天,天上下了一阵小雨,暂时缓解了燃眉之急,但雨并不大,他们也没收集到多少水。
然而食物却是个大问题,钓鱼果腹难上加难,能维持饿不死已经不错了。
终于,在他们饿了两天,即将在饥渴中等死时,景庆的大船来了。
……
“大人,原来你们不是大明水师?”
喝足水,吃饱饭,施济孙才顾得上观察这艘大船。
这艘船与自己在大明去年路过旧港时见到的大船很不一样,虽然规模体积上并不如郑大人的宝船大,但桅杆与风帆却更多,外形也更狰狞。
敏锐的直觉告诉施济孙,这是一艘战舰,一艘完全舍弃运输,专注杀戮的战争机器!
“若是父亲有这么十艘船,还怕什么满者伯夷啊。”施济孙心中暗想。
眼见施济孙被完全镇住,景庆笑眯眯地盯着他说:“怎么说,我们是大明水师,但也不完全是大明水师。”
施济孙不解,问道:“这是为什么?”
因为刚见面,施济孙与景庆等人均用汉话对答,因此都下意识将对方认定为大明人。直到施济孙开口解释,景庆才知道他是旧港华侨,但此刻施进卿却还不知道景庆等人是何方势力。
“哈哈,老夫也不卖关子了,大明,安南国。”
“哦,怪不得啊,原来是南天中华。”
施济孙也很会说话,立刻恭维道。
“不敢,天下只有一个中华。小友这是折煞敝国了,若说大王知道了,可是要生气的。”
作为礼部右侍郎,景庆还是非常会说话的。
“那大人在贵国身居何职,此番出海又是为何呢?”
施济孙应了一声,随后问道。
“忝列敝国礼部右侍郎,前往苏禄国,为棉兰老岛和谈之事。”
接着,眼见施济孙又要问,景庆补充道:“这一点我就不展开讲了,你很快便会知道了。”
施济孙震惊了,早就料到此人身份不凡,没想到是侍郎一级的高官。
“小友,老年人精力不济,我先休息了,这是几本书,小友无聊时可以翻看。”
景庆拿了一摞安南的畅销小说,示意施济孙接过。
“谢大人!”
施济孙庄重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