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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雨这话也不算作假,顶多是恶趣味,想看看谢冷焰会有什么反应。她之前去取旧衣,心里装着事,几乎是进门随便扯了一件就走,根本没有来得及多看一眼。
想不到谢冷焰的表情比她想的要有趣得多。
她先是红了耳畔,然后蔓延到整张脸颊,接着连眼睛都布满了水汽,支吾道“师尊,师尊没有在我的房间里看到什么吧”
看到什么
明雨摇头“你指的是什么”
谢冷焰得到解答,先是松了口气,又解释道“没,没什么。”
这倒让明雨更加好奇,可又不好追问,只能边走边想,看有没有办法刺探一下。
突然,她想到一个办法。
这个办法说起来有点犯规,但要是就这么蒙在鼓里,她晚上该睡不着了。
过了一会,两人走到了谢冷焰房间的门前。
谢冷焰道了声稍等,自己走进了门,又把门关了个严实。
明雨转过身,闭上眼,眼前出现了一个有些模糊的画面,仔细看去就会发现,这是谢冷焰的视角,只不过没有那么清晰。
这是一种不怎么正派的小把戏,叫借目,发动的时候很隐蔽,世上知道这个的人并不多,明雨也是从古书里学来的,她跟着谢冷焰的眼睛,左右看了看房间,然后就走到床边,从枕头下取出一本书来。
说是书,其实装订非常简陋,像是地摊上卖的那种盗版书,绝不是望月宗内的教科书。
书面上隐约写着几个字,师尊,强制爱什么的。
明雨突然明白了。
她本来以为谢冷焰是因为房间太乱害羞,原来是在枕头底下藏了这种书,难怪她会有那种反应,换做是她,被师尊发现了话本,非得原地社死不可。
何况还是师尊题材的。
更社死了。
明雨有种微妙的被嫖了的感觉,一想到自己这个表面乖巧纯情的小徒弟背地里在大看强制爱,她就有点不自在,连忙收了诀不敢再看,万一又看到更意外的东西,主角的人设都要崩完了。
她并不知道,自己刚收回借目,谢冷焰就慌乱地把书藏进了乾坤袋。
并默念道“幸好,幸好,我还没看,万一被师尊发现,那真是百口莫辩了。”
原来这书是谢冷焰前几日看到明雨的身体后燥热不休,连夜跑下山买的,可她只看了一眼,就被羞得不敢再看,信手往枕头下一塞,就把这事忘了个干净,要不是今天明雨提出要帮她搬家,她都没想起这茬来。
她在心里暗暗庆幸,这事被她瞒得严严实实。
没有走漏一点风声。
简单收拾了几件衣物和被褥,收进乾坤袋后,谢冷焰走出门,对不远处树下的明雨道“师尊,我收拾完了。”
明雨心情正复杂着,听到她的声音,回头慌张道“嗯嗯。”
谢冷焰看她脸色泛红,问“怎么了,您的脸”
“没什么”明雨的声音古怪地有些高,意识到之后连忙恢复正常音调“走吧,回去。”
谢冷焰没有多问,作为弟子是不能过多追问师尊问题的。
两人沉默着回到小院,又一起把客房布置好了,明雨才终于找到借口逃走“你先休息,我去做点晚饭。”
谢冷焰还没说出要打下手的话,就见明雨背影狼狈地跑了。
她慢慢坐到床上,心道师尊的样子有些奇怪。
但空气沉寂下来之后,她又不由叹了口气。
今天她去那里,目的是为了阻止师尊收徒,如今虽然得手了,但另一个问题却一直萦绕在她心头。
要帮师尊的究竟是谁呢
她并非是心系宗门安危的义士,只是想知道,到底是谁会对师尊这么特别
这个人想保护师尊,却并不在乎自己,想来想去,便只有一个答案。
白若。
仅仅是想到这个名字,谢冷焰都觉得焦躁难安,前世她把师尊关起来之后,白若就跑了,她派了很多人追查都没有消息,这人复生得突然,消失得也干净,后来为了让师尊死心,她谎称对方已死,这也直接导致了师尊的自杀,当然,她对此非常自责,其实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想要害死师尊,只可惜她还是低估了师尊对白若的感情。
可白若对师尊,恐怕就没几分真心了。
不过,撇开这一点不提,单从人际关系上来说,会这么做的也就只剩下她了。
她已经回来了吗
谢冷焰不知道,但这是迟早的事,如果不把这一点考虑进去,那追查必然会有漏洞,那她要告诉宗主吗
还有就是,这件事,师尊知不知道呢
谢冷焰突然想起下午师尊的欲言又止,现在想来,师尊必然也是考虑到了这点,如果她是那时候才意识到,想必还没有和白若产生过接触,只是不知,接下来师尊会不会想办法与对方联系。
谢冷焰突然有些无力,就算她能拦住其他人拜师又如何,真正的对手白若就摆在眼前,师尊可以保证不收徒弟,那么道侣呢
自己又以什么资格去拦呢
经历过前世的事,谢冷焰丝毫不怀疑师尊会为了白若反戈,就算证明了白若就是真凶,也只不过是逼着师尊叛离仙盟罢了。
原本,师尊就对仙盟有不满。
那年的灭门惨剧,已经摧毁了师尊对仙盟的归属感,一旦有了机会,她几乎不会有任何犹豫,就会站到白若的身边去。
而自己,又会变成孤家寡人。
谢冷焰摸着刚被师尊抚过的床铺,甜蜜和痛苦交织不休,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一时半会抓不到白若,那她就先从师尊这边入手,幸而她已经搬进了小院,师尊这里有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她,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许还能在对方找到师尊之前,把人给截下来。
但是在此之前。
她必须搞清楚师尊知不知道白若还活着这件事,要是白若已经在自己晕过去之后表明了身份,那自己能做的就很少了。
她绷紧了神经,准备对师尊来一场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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