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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王没有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就连个外家也没有,吴承徽早年便是孤女,虽有族人,却是父母没了,就连个叔父、舅父也没有,被狠心的族人卖给人牙子,几经辗转,又入卖入了司马府为奴婢。
因生得有几分姿色,做了司马良娣的陪嫁丫头,原在数个丫头里头,是最不显眼的,但因她无依仗、亲人,最好掌控,才被司马良娣扮成自己的模样,送到太子榻上,不过只一夜,竟有了身孕,还一举诞下男婴宇文晏。
司马良娣怎么也没想到,就是这个无依无靠的吴承徽,在发现司马良娣起了杀意后,会全力反击,原以为会难产而死的殒命,不仅平安生下了孩子,还为了孩子熬了两年才撒手人寰。临终之前,吴承徽宁信太子妃,也不再信司马良娣半分,硬是哭着将宇文晏交给了太子妃。
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司马良娣要害她们母子性命,她就信司马良娣恨极、怨极的太子妃。
苏氏道:“晴儿刚回来,及笄礼是得大办,明后年再办。在我眼里,她就是个小孩子,我还想多疼她几年。”
兰姑姑因苏晴是苏氏的女儿,当成自己的眼珠子一般疼爱,近来苏晴用得很用心,站亦好、坐亦好,反复无数遍,若是其他闺阁小姐早就受不住了,但她从不叫苦,更令他们几个心疼。
人前,一个样;人后,又是另一个样儿。
没有了旁人,身边只得兰姑姑、萱姑姑时,苏氏收起了笑意,一转严肃而淡漠,“你们陪着她一路过,知她是怎样的人?”
兰姑姑答道:“人很聪明,肯下苦功夫学习。”
萱姑姑小心翼翼地道:“娘娘……当真要拿她当真郡主?”
“本宫的女儿不能寻回来,既然一开始就调换了身份,她就是本宫的女儿。本宫想知道,她能不能掌控?会不会听话?”
兰姑姑无语。
到了最后,太子妃想要的只是一个听话、乖巧的女儿。
苏氏继续道:“苏远有多混账不成器,我们都知道,我是想替他多争取一条富贵路,将敌人的女儿嫁给最不堪的苏家子弟,这才是本宫对他们最大的惩罚。”
兰姑姑心下不忍,这一路过来,她是真的觉得苏晴不易,“娘娘,她什么都不知道,既然一切都无法再换回来,你不能将她当成自己的孩子?”
“当成?我凭什么要当成,她明明不配更不是。若不是本宫,她早和她全家一起都死了,都不知道投胎去哪儿了,虽说活得艰辛,可她到底还活着。”
到底是一个孩子,就不能放过她吗?
萱姑姑道:“她只怕不好驾驭。”
“不好掌控更好些,本宫偏要她低头,我要让她明白,想活下去,就得一切都听本宫的。”苏氏告诫似地道:“你们瞒住她的秘密,要是泄露了,本宫会让你们全家与你们一起陪葬。更莫要待她真心,她不配!”
兰姑姑应了一声“是”,留在民间,好歹虽然艰辛,却能平安地活着。
谁晓得苏氏又有什么盘算。
她来洛阳别苑,也只是为了向世人证明,她是一个慈母,能为了女儿放弃一切荣华、名利,更是为了让太子明白,偌大的太子宫不能没有她。
她苏氏这个太子妃,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替代的。
兰姑姑低声道:“娘娘,昨儿郡主阁楼出现了一只信鸽。”
苏氏面露讶色,那信鸽落在阁楼窗户上,她伸手去捉,一下就抓住了,显然是有人训养好的,她从信鸽脚环处拿了一个小纸条,上头没有文字,却是一个幅画,画的是一个老人的背影。
兰姑姑将纸条递给苏氏,苏氏看着这寥寥几笔,看似简单却颇有浓厚的功底,只这作画的风格好生眼熟,“兰香,你有没有觉得眼熟?”
“给萱香看过,她也如此说,可是奴婢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萱香亦说眼熟,那她的感觉没出错。
到底是哪里见过类似的绘画风格,这种返璞归真,简单却不失简约飘逸的风格,她肯定很熟悉,这个人应是她身边熟悉的人。
苏氏正歪头想着时,兰姑姑突地低呼一声,“太子妃,奴婢想起这是谁了?”
“谁?”
“皇上啊,皇上最喜书法丹青,当年皇后娘娘常说,他要不做皇帝,必是一个书画大家。”
嘉德帝的笔迹?
苏氏看着巴掌大小的小画,可不就是皇帝绘画的人物风格,那背影是一个老者,该不会绘的是他自己罢。
听说皇帝在追《嫡郡主传》的话本子看,新册刚出来当天,就使了他身边的内侍来打听苏晴的伤情。他是担心苏晴,现在知道苏晴在洛阳别苑调养,又放了一只信鸽出来。
老小孩,还真是小孩子,放了信鸽给孙女,不见一个字,就绘了一个简简单单的老人背影,罢了,许是他想与自家孙女飞鸽传书,就由着他罢。
“信鸽再来,你就不必拦着,纸条就搁回郡主书案上,只说是一个孤独的老人放出了随缘信鸽,旁的不必多说,郡主愿回信就回信,不愿回便就此作罢。”
兰姑姑笑道:“太子妃,奴婢明白了。”
苏氏勾唇,“皇上这是一时兴起了,大事来临,天下、江山才是第一位,在不影响天下大事的前提下,他不会吝惜给宇文晴一分慈祥祖父的关爱。”她握紧了拳头,“只有得到又失去,从泥坑再扶上云端,再重重地跌落,才能让她狠狠地痛……”
苏晴从清浴池回到阁楼,不仅看到阁楼窗衣立着一只雪白的信鸽,镇纸上还压着一张巴掌大小的小画,画上是一个老人对着即将坠下山头的夕阳,寥寥几笔却颇是生动。
兰姑姑轻叹一声,“昨儿午后,就有一只鸽子落在这儿,我一抓就捉住了,那案上的是昨儿鸽子带来的小画,今儿这鸽子又来了。”
苏晴眸光熠熠,捧着巴掌大小的画,“兰姑姑,这绘画的是位老人?”
“奴婢哪懂什么字画,就觉得人怪,也没见一个字,就是一幅小画,许是无聊的人做的,郡主不理便是。”兰姑姑说话,便道:“奴婢就在外头侍候,郡主有事吩咐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