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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晴正吃着药膳羹,外头传来一阵“长姐”的呼声,怀庆郡主、三郡主寻了过来,两人打量着学舍,一脸不甘。
怀庆郡主道:“长姐,我们就是来参观甲班学子学舍的,你自忙,我们看完就走。”
两人拉在一起,从里头转了一圈,又到茶水间瞧了一遍。
“我早就听哥哥们说,甲班学子的学舍比我们的大,一带三的,花厅好大,里头还有两间休憩室,一侧有茶水间。长姐是少有的甲班女学子,旁边还有呢,瞧一瞧!”
二人推开一间的门,虽不如这一间大,但亦是一带一,分内外两间,里间可休憩,外间可读书会友。
他们的比这个小,虽是里外两间,小休憩室只能放一张小榻,而外间是作茶水间用的,小了一倍啊。
两人又看了另一间,布局差不多,里头的摆设有了,只差被褥等物。
苏晴的那间,是早前兰姑姑带人添置的,就算是午间想午睡也有地儿,还有一间给服侍宫娥们用的休憩室。
苏晴道:“三妹、五妹,你们不吃些茶点?”
“长姐不吃了,我都吃饱了,同样是太学学生,甲班最差的学舍也比我们的好,今日我得问问先生,为什么要区别对待。”怀庆郡主觉得不公。
她问时,先生答道:“秀才与进士一样么?”
当然不一样。
既然是这样,乙班与甲班自然不同,且这规矩是太祖皇帝定下来的,“诸位学子要觉得不公,那就努力考入太学甲班,听说那边剩下的学舍还有不少。”
可甲班是这么容易考的么?
郡主们也知道,甲班那边住的是怎样的学舍,还有专门的茶水间,更大更舒服,可他们住的屋子又小又逼仄,这是太祖皇帝定的规矩。
苏晴吃完了药膳羹,看了一遍手里的课本,将经史过了一遍,无论今儿讲什么,都有些印象了。
待她回到课堂时,学堂里一片静寂。
苏晴坐到案前,不多时一位老先生进来。
“先生安好!”
老先生扫了一眼,“今日经史讲历史上汉高祖刘邦。”
苏晴当故事听,前世今生都向往的学堂、私塾生活终于开始了,回头看柳殊时,他竟然在做功课,在抄大学上堂的内容。
柳殊进入太学甲班一年了,因着他来这里读书,家里省了束脩,他每月还有三两银子的太学补贴,他再帮同窗做功课,一下月亦能赚上十几两,家里的日子亦得到了改善,柳家添置了十亩良田,日子亦过得宽裕了。
太学读书好,不仅不花家,朝廷还另给补贴。
苏晴眼里,柳殊就是一个学霸级的优秀学生,她学做过学生,但她可以跟柳殊学,想到这儿,她寻自己的笔记,可翻了两个来回,亦没找到自己的笔记,她记得很清楚的,明明走的时候就放在课本上的。
男学子们亦知道苏晴在找自己的笔迹,这会子找不到,你看我,我看你,一个比一个神情古怪。
苏逊愤怒地指着一个圆脸少年。
圆脸少年脸色微红,他们都在抄,可他是最后的,这没抄完就上课了,来不及还回去,现在直接将苏晴的笔记摆出来照抄。
苏晴一回头,看到圆脸少年,四目相对,少年的脸更红了。
柳殊会做经义,他们看了苏晴的经义,也做得极是精妙,一看就是会读书的,他们不想做经义,但会看,会不会做经义,一眼就能瞧出来。苏逊发现后,将苏晴的经义拿去抄,旁人发现亦跟着抄。
他们总不能对华凰公主说“公主,我出一钱银子帮我们抄经义”,估计回家就能被长辈训骂,重则还会揍一顿。华凰公主有两县为沐食邑,凤中县盛产玉矿,现下太子妃苏氏已经代为接掌华凰公主的沐食邑。
听先生讲汉高祖刘邦,听故事比听《大学》有意思,没一个打瞌睡。
苏晴不能做笔记,却提笔写下先生所讲的汉高祖刘邦故事,记了一会儿,看着倒像是生平小传颇有几分意趣。
老先生站起身,“汉高祖刘邦大器晚成,可见只要努力,就会有所成。”他缓步行走,柳殊快速藏了作业,装成在看《大学》,老先生看了一眼,转了弯,走到学堂最后,拐了弯从另一侧往讲堂上走,近了苏晴,瞪大老眼,看着漂亮的梅花小楷,竟根据他讲的事,写成了小传。
老先生少见有人在课堂上还做经史传记类的笔记,“宇文晴学子,你这写得很不错,今日老朽就为众学子留一功课,根据经史中的汉高祖,写一遍《论汉高祖》,字数不少于八百字。”
啥,上经史还要留课业?
众人看着老先生立在苏晴身边,她先前在找经义簿,没找到,就提笔写了什么。
老先生指着一干男子,“你瞧瞧你们,啊,上经史课写文学课功课的,躲着看话本子的,宇文晴学子就做得很好,即便是一堂经史课,在认真做笔记,还写了一遍文章。”他取了宇文晴写的文章出来,清了清嗓子,朗声诵读起来。
一堂《汉高祖》课,有人竟写了《汉高祖小传》,还对此人功过进行了一番点评总结:“汉高祖之功有七:一,结束乱世,平定天下;二,建立新朝,重修汉律……”“汉高祖之功有五……”
一堂的儿郎们觉得这位公主实在太有意思了,先生讲经史,她居然在下面写了一篇汉高祖小传,还点评此人功过,只是这第五写得委实太有意思“伤透结发之心,吕后之变根源在汉高祖未处理好妻妾关系……”
苏晴很恼,又不能骂老先生,人家胡须都白了,只是你当着课堂读我信手写的小传是什么意思。
柳殊则是一脸讶异,能将汉高祖一生这般点评的,当真世间少有。
老先生道:“宇文晴学子,你点评得很有新意。”
苏晴站起身,很是认真地答道:“这是中肯之谈,就我个人看,吕后在汉高祖大业未成前是一个贤良淑德,上敬翁婆,下育儿女的好妻子,纵观汉高祖一生,确实是汉高祖伤吕后之心在前。
妻就是妻,妾便是妾,嫡庶不分,便是惨剧、祸乱之根源。一屋不宁,何以宁天下?吕后不趁势反击,难道戚夫人就真的是个良善之辈?不过是人心自来同情弱者。自古以来,宠妾灭妻,废后、废储者可不少,吕后先是妻,为妻的尊严被损;生为母亲,汉高祖几次表示要废立吕后所出,另立戚夫人之子为储君,但凡被废储君位,又有几人会有好下场,为母则强,她为保儿女,自然得反抗。
故,吕后之狠辣,根源在汉高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