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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是能胡说八道……房之湄画的时候根本没有他说的这种心思。
不过他编的倒是合情合理,甚至让房之湄眉眼温柔,眼睛瞟过来,好像真从那两个小人儿身上感受到“见之心喜”的美好。
自己和他在别人眼里,真的是郎才女貌吗?不对,这坏家伙,刚刚说的是郎貌女才。
他觉得她不够好看!
房之湄咬了咬牙,那种美好甜蜜的感觉还在糊弄蒙骗得她不想生气,暂时记住,以后再骂他是个丑八怪,明明就是郎才女貌而已!
“我们来模仿一下画中的姿势啊。”
“嗯?”
“你看人家是偎依在一起的。”
“啊,我不要。”
房之湄拒绝了,哪有这么闹着玩的,都是大人了。
秦守安笑了一声,放下画册,把那簇紫藤花放在她手中握着。
房之湄手中握着花,然后被他伸手轻轻一搂,不方便用力推他,只好握着拳头撑在他胸口,结果他炙热的呼吸喷薄过来,房之湄身子一软就被他顺利搂进了怀中。
房之湄不禁轻轻皱了皱鼻子,有些委屈地想,她又不可能嫁给他,哪有这么玩儿人家的?
只是脸颊和耳朵却已经热乎乎的,跺了跺脚,有些撒娇不依不饶地扭了扭身子。
见他没有放开自己的意思,想要抬头看看他的神情,却又不敢看他那张让人心跳的脸。
她更害怕一旦她抬起头来,她的心跳就会让身上的血液都涌动,让粉粉的颜色弥漫到脖颈上,手臂上,还有罗纱长裙下秀气的小脚儿上,然后不由自主地呼吸急促,闭上盈满水色的眼眸。
他明不明白一个道理啊,她已经不是小女孩可以和他随便搂搂抱抱摔在一起,在地上打着滚,互相拳打脚踢咬对方的脸和鼻子。
“伊人妹妹,你真好看。”秦守安看着怀里的房之湄,他又何尝不是心跳加速?
瞧着青梅竹马的小女孩,长大以后千娇百媚,那种感觉岂止是平平淡淡的美好?
“刚刚还说郎貌女才来着……”瞧着他自觉地知错就改了,房之湄略微有些骄傲地嗔道,“过几日你见着荣宝宝,又要说她真好看了。”
房之湄本来不想在这时候提荣宝宝的,但她总觉得秦守安可能会更喜欢荣宝宝一些的。
毕竟荣宝宝那可真是有诗为证:纸窗里,胸前月光白玉兔,待新沐,蕉影竖起。
好在荣宝宝已经嫁作皇后了,守安哥哥再怎么大胆也不至于对她动什么心思,否则定是提也不能提的。
“不可能。荣宝宝小时候确实长得非常可爱,脸蛋圆乎乎,肉嘟嘟的。她这种女孩子,长大了肯定也不丑,可要说比你还好看,基本没戏。”
秦守安还是有点见识的,都说女大十八变,像荣宝宝那种有点肉呼呼的可爱型,长大了基本不可能比房之湄还好看。
房之湄小时候就是娇柔轻盈的类型,这种只要营养跟上,或者忽然畸变成歪瓜裂枣,就会越长越好看。
听到秦守安这么说,房之湄有些自欺欺人的开心,但是又有点担心的是,他现在这么想荣宝宝,真见着了,一定会更感惊艳。
怎么办?
啊……自己真是想的有点多,荣宝宝是皇后娘娘呢,两個人都应该知道大伯哥和弟妹要保持距离的吧。
一个长得好看不好看,一个有没有大肚肚,都不是他们长大后应该在意的地方了!
这么想着,房之湄有点开心,微微偏头看他。
泛着光犹如新月的眼眸中盈满了他俊美的脸庞,靠在他怀里被那种宽厚而温柔的感觉包围着。
房之湄的手掌松开,紫藤花簇掉在地上,柔软的手指无意识地戳着他的腰腹,忽然意识到他为什么要和她模仿画册上的姿势了。
因为只有真正体会过,才知道那画册上的姿势虽然画功精巧细致,却缺少真正亲近甜蜜的感觉……她自己都没有体会过,又怎么画得出来?
现在让她重新去画,一定画的更好些。
只是除了第一张画,后面的画中情景,难道他也要和她试试吗?那可不是能在外面……好像有些是在外面,总之不行!
房之湄脸颊滚烫,一把将他推开,把画册抢到了手中,塞进自己怀里。
“以后再一起看,有的是机会。”秦守安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地说道。
“没有!没有!你和荣宝宝去看吧,然后我去告密,让太后娘娘打你们板子。”
房之湄羞涩着退后几步,连连跺脚,还有的是机会呢……这本小册子,她等下就藏起来。
“三妹,不可屡屡直呼皇后娘娘姓名。大哥路过三次,就听伱两次直呼她姓名,不得不提醒二位啊。”
这时候房之山走了过来,手里摇着折扇,认认真真地提醒道。
“你还能路过三次!”房之湄羞恼不已。
大哥怎么和大嫂一样,喜欢躲起来偷看她和秦守安私会。
不,是光明正大地会面,简称光明会,和私会是反义词。
“听说大嫂今日不在府中。”秦守安笑道,也揶揄一下房之山只有夫人不在的时候,才会在府里大摇大摆地晃悠,平常只想躲得远远的。
房之山苦笑一声,倒也不辩解,“她回娘家去了,听她碎碎念叨,似乎是和人打架输了,准备带我老丈人来找回场子。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倒霉……”
秦守安愕然,这个归铃篙如此不讲究?
亏得他上次还吐口水给她治伤,都多大岁数了啊,还像小孩子一样,被欺负了就回家搬家长。
再说了,上次也不算他欺负她吧,她什么也不知道就呜呜喳喳地冲上来,秦守安难道还只挨打不还手?
“噗哧……”房之湄笑出声,“大哥和你开玩笑呢。再说了,就算是归指挥使,也不可能莽撞地闯到王府打人。”
“父王曾经说过,归指挥使是龙吟城中无敌之人,压力很大啊。好在他不是我老丈人,哈哈……”
秦守安自然也不会真的害怕,真要说起来,房之山才是压力最大的那个人。
归贤人是殿前司指挥使,身负皇宫安危重任,能够担此重任的往往都是外戚,总之都得是太后娘娘和皇帝陛下极其信任之人。
要是按照前朝惯例,殿前司指挥使是不能和宰相联姻,一个掌握宫中禁卫,一个掌握朝政大权,还联姻起来了,宫里的人只怕觉都睡不好。
新秦宫中不像前朝那般羸(ying)弱无能,但会把归铃篙指给房之山,当初还是让许多人心中一凛,终究是时代变了啊。
“有这样一个老丈人,除了怕夫人打,却也是不怕外人打了。”房之山收拢折扇在手中一拍,莞尔一笑。
秦守安只觉这个大舅哥真是幽默有趣,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咦,明明是大哥来着,怎么喊起了“大舅哥”,这不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