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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二零、陈默群7【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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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群,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样,要不然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话音落下,陈默群缓缓的将自己的手从衣服上拿开一点点举起。

“陆小七,你别冲动。我知道你肯定恨我,但是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当时那么多人,偏偏是你父亲被抓吗?他是情报处的人,平时都在后方工作,很少露面就算就算我和胡道义投敌,想要精确的抓到他也要比抓别人要费劲的多”

陈默群抽着气望向我,急切的解释着当初我爸爸被抓的疑点,企图引起我的兴趣。

我微微偏头上下打量着他,终于明白这个人当初为什么会轻易的就背叛了他口中誓死效忠的党国。

他怕死,比任何人都要怕死。

或许是我的沉默让陈默群以为我对他所说的话感兴趣。让他以为自己有了谈判的筹码,神色放松了些。

“虽然我知道你可能不会原谅我,但是你应该也明白,以你父亲的身份在当时落到日本人的手里,肯定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虽然以我当时的立场也不能放了他,但是我也并没有因为他不肯配合而折磨他

而且相比较我,最该死的人不应该是那个背叛了你父亲,把他的行踪出卖给我的人吗?

陆小七,只要你答应放了我,我就把这个人的身份告诉你”

陈默群看着我,似乎想要从我的眼中看到某些动摇或震惊的情绪。

“你是说王世安吗?”

我轻描淡写的说出了陈默群用以作为筹码的那三个字。

几乎是在我说出王式安的名字的同时,陈默群便不顾自己受伤的手,几乎以突破极限的速度从自己的身上拔出手枪。

“嘭!嘭!嘭!”

我一直在观察着陈默群,自然没有错过他眼神和动作上的变化。在我说出王式安的名字时,陈默群和我都清楚,我绝对不会有一丝可能放过他。

他或许想过反抗,但是在手被我打伤之后,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与我谈判上,想要借此找到机会逃脱。

可是底牌被拆穿的时候,他只能被逼选择殊死一搏。

陈默群成功的拔出了枪,也成功的开出了一枪。

但我先他一步开枪打在他的肩上和上腿,受伤带来的重心的偏移,让他的那一枪打在了旁边的墙上,也让他倒在了地上。

我走近他,将他的枪踢开了一些,又在他刚才拿枪的手上补了一枪,俯瞰着他道:“你没有折磨他,但是你杀了他!难道你觉得我还要因为你没有折磨他而感谢你吗?

你放心,你死后我会很快把王世安也送下来陪你的。你们这些害死我爸爸妈妈的人,一个都别想逃。”

陈默群惊恐的拖着自己的身子尽量的远离我,一边继续企图劝说我。

“陆小七陆小七!你别冲动!人死不能复生,你父亲的事情是我不对,我跟你说对不起但是你还年轻啊,我有别的消息可以告诉你,是关于军统高层的秘密你可以立功,可以平步青云,你想想你的前途陆小七,我能帮到”

“嘭!”

回答他的是又一声枪响,这一枪打在他四肢中唯一完好的腿上,让他再也不能移动。

这一枪也打碎了陈默群所有的希望,他不再对我祈求,而是终于冷静,或者说绝望了下来。

他看向我,悲怆的笑了两声,道:“我现在后悔了我当初不应该找你,不应该把你变成现在这副可怕的样子你疯了”

说完,他仰面躺在地上,闭上眼睛就像是等死一样。

“你是应该后悔。因为你我只能被迫离开上海,我甚至没能再见到我爸爸妈妈的最后一面。陈默群,你应该庆幸你是个自私的不懂爱的人,否则我一定会当你尝尝我当初所承受的痛苦。

不过,你现在也可以尝尝,毕竟像你这样的人,最爱的应该就只有你自己吧”

我一边说着,一边撩起衣袖,从手臂上面解下缠在那里的针包,抽出一枚针走向陈默群,在他睁开眼睛看向我的一瞬,精准的扎在了他头顶的穴位。

陈默群顿时开始抽搐,突如其来的宛如抽筋拨皮的痛楚袭满了他的全身。

我退了几步,站在离他三四米远的位置,冷冷的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因疼痛而蜷曲痉挛的身体,听着他哀嚎。

直到动作越来越小,声音越来越轻。

陈默群死了,死在血泊之中,眼眶充血、死不瞑目。

我却并没有觉得有多高兴。明明我曾以为只要能报仇,我肯定会高兴一些,可是似乎没有。折磨他的时候,我也没有当初在战场上悄悄的暗杀掉一个日本军官的那种暗自雀跃。

明明我一直觉得陈默群这种助纣为虐汉奸比那些残暴的日本人更该不得好死。

可是现在他真的被我折磨死了,我却有种悲凉的感觉。

一时之间,我想不明白是为什么。

我走向陈默群,替他合上了眼睛,并扒下了他头顶上的针。

他死时双手紧紧的掐着自己的喉咙,我想他在这一瞬间大概是体验到了窒息。我扎下去的那一针,是在强烈的致幻剂中泡过的,而且头顶的穴位会影响到他的神经,让他的大脑影响着身体产生剧烈的幻痛。

将针擦了擦放回针包,再看想陈默群的时候,我忽然发现他手上带着的那只手表很奇怪,没有秒针?

我看了看自己的表。

三点一十八分。

可是陈默群手腕上的表却显示着四点十二分。

我将手表从他的手上摘下,对比着自己的表,静静的等了一分钟,确定陈默群手表上的分针并没有因为这一分钟的过去而移动过。

陈默群的身份不低,不管是在军统时还是到了日本人那里之后,都是享受着优越的条件的。他没有理由戴着一只坏表。尤其是在现在这种他可能随时要逃亡的时候。

我几乎可以肯定这只表一定另有蹊跷。

我将手表收起,转身走出小巷,找了个电话亭,给站里打了电话,让他们派人来给陈默群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