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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晨,当刘协精神抖擞的走到主位座下的时候,朝中大臣们表情各异。
黄琬等人皆是惊喜,董卓等人毫无表情,袁隗等人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启奏陛下,昨日接到举报,阳城吉衣村有乱民集会,臣命人前去,抓获贼人一百余人。”董卓在礼节过后,立刻出班奏道。
“吉衣村?相国再说一遍?何处?”袁隗有些反应不过来,自己苦心经营的死士,就这么没了?还有自己的亲儿子,也就这么没了?
“是啊,太傅,就是吉衣村。”董卓见袁隗的表情,心中大爽,大声回答袁隗的问话。
“不可能,怎么可能?”袁隗失神的说道。
“怎么不可能,我们跟踪永安宫行刺的人,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吉衣村。这里的老人小孩全都是死士。”董卓说道。
“老人小孩全都是死士?怎么可能?董卓,你纵兵为祸,杀人屠村,你该当何罪?”袁隗不等董卓说完,指着董卓怒骂道。
的确,你说男人是死士,这还有人相信。甚至说健妇是死士,也有人回信。但是你说老人小孩是死士,这就很难让人相信了。
要不是刘协在吉衣村亲眼看到,要不是那侏儒的匕首差点刺进刘协的胸膛,刘协也不会相信。
可是刘协相信不行啊,必须要大家相信才行。
“太傅如此激动,可是与那吉衣村的死士有关。”董卓也不是善茬,立刻质问袁隗。
袁隗神情明显一愣,神态很快冷静下来,这才慢悠悠的说道:“相国要说吉衣村村民是死士,可有证据?”
董卓一愣,是啊,自己要是拿不出证据,这纵兵为祸的罪是少不了的。
可是证据呢?那些死士全部都死了,一个活口都没有。虽然抓住一百多人,这些人怎么看都是平民。
“证据当然是有。”董卓还真拿不出证据,因为消息都是刘协提供给他们的。原本想着,只要在吉衣村抓住几个活口,证据自然就有了,可是这个李儒,居然一个活口都没抓到。
刘协倒是可以作证,但是刘协怎么自圆其说呢?况且,刘协想要的是,董卓和袁隗两败俱伤,而不是只扳倒袁隗。
“请相国拿出来。”袁隗步步紧逼,是啊,这牵扯到袁隗的儿子。刘协也才刚刚回到洛阳,袁胤就算从吉衣村逃出来,现在也没回到洛阳,也没见到袁隗,所以袁隗心中没底。
“证据总会有的。”董卓怒道:“只要等李儒回来,什么都明白了。”
唉,这董卓,接到李儒的报告,就立刻到朝堂上。原本以为这事很简单,也就是一个村子的事情,说说就过去了。没想到袁隗反应这么激烈,逼着董卓拿出证据。这回可失算了。
“启奏陛下,相国纵兵为祸,过去多有发生,相国都以为朝廷办事遮掩。如今居然纵兵屠杀一个村村民,请陛下下令诛其九族。”袁隗抓住董卓纵兵为祸,杀民屠村,要刘协治董卓的罪。
这可为难是刘协了,董卓岂是那么好杀的,董卓手下三十万大军,如果只是杀了董卓,光这三十万大军就够刘协喝一壶,还不说袁绍召集起来的诸侯联军。
但是,袁隗说得在理啊,如果董卓屠村杀民,的确应该治罪。
“相国不是说抓着了一百多人吗?带回来审问不久清楚了?”刘协问道。
是啊,现在无凭无据,只有这一百多平民方能说明问题,如果能够证明吉衣村里面全是死士,那董卓自然没罪,如果不能证明,那董卓就有罪。
“陛下,臣定当把这一百多人押解进京,交由陛下审讯。”董卓倒是直性子,这一百多人虽然不是死士,但是应该离吉衣村不远,怎么也知道一些蛛丝马迹。况且,吉衣村虽然在战争中毁了,只要仔细找,肯定能够找到证据。所以,董卓的声音也大起来。
袁隗听到董卓理直气壮,心中一惊,难道董卓真的找到证据?现在不拿出来,是不是对自己不利?
如果是这样,这一百多人还真不能入京,一旦被调查清楚,袁家就彻底毁了。还有吉衣村,必须立刻派人,将有可能找到的证据都毁了。
想到这里,袁隗也不多说,狠狠的瞪了董卓一眼说道:“陛下,臣愿派出一队人马去吉衣村调查。”
“陛下,吉衣村的事情,有李儒在那边,无需再派人过去。”董卓自然不想袁隗派人过去,立刻开口阻拦。
“陛下,此事牵扯太宽,臣以为还是派人调查清楚为好。”袁隗再次奏道。
的确,如果只是李儒在那儿调查,得出的结果怎么服众。况且,就算刘协不同意派人调查,袁隗就不派人调查了吗?如果刘协这个皇帝有如此震慑力,那么全国就不会乱起来了。
刘协正在犹豫的时候,黄琬出班奏道:“陛下,臣以为还是由朝廷组织一队人去,这样也好给相国一个清白。”
“臣附议。”杨彪也站出来说道。
一时间,所有大臣都站出来,要求朝廷出面调查。可是派谁去调查呢?这可是一个难题。
大臣们争论了足足一个时辰,直到朝会结束,也没有一个结果。
一方是士族之首,在外有诸侯联军。一边是军阀头目,手握三十万大军。不管是那边,只要伸伸手指头就能把自己碾死,谁还敢趟这趟浑水。
“散朝,明日再议。”刘协见争论不出一个结果,只好宣布散朝。
从崇德殿出来,袁隗急匆匆的上了马车,可是回到太傅府,还没见到袁胤的踪迹。
这可是袁隗唯一看好的儿子,袁隗感觉自己有些透不过起来。
“把家里的人全部撒出去,一定要把胤儿找回来。”袁隗感觉自己有些乱了方寸,于是又说:“派人去吉衣村,我要知道,哪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听说李儒抓了一百多人,动用我们在李儒身边的人,不惜一切代价,把知道事情的人全部弄死。”
“家主,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袁谦很少看到袁隗这样方寸大乱,忍不住开口问道。
“董卓,董卓在朝上说,派兵围剿了吉衣村,还抓了一百多村民。你立刻派人,我要那些村民只有真正的村民。”
“喏。”袁谦知道事情紧急,急忙去办。
正要出去,就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袁胤狼狈的走进了袁隗的书房。
“父亲。”袁胤看到袁隗,忍不住哭起来。
“哭,只知道哭,到底怎么回事?”袁隗怒道。
“父亲,我们在吉衣村举行庙会,发现几个可疑之人······”袁胤把事情的经过讲解了一遍,这才停下来看着袁隗。
“你说有一个自称荆州刘协的人,带着二十多个武艺高强之人,来到吉衣村?他们还不是李儒一伙的?”袁隗怀疑的看着袁胤。
“是啊,当时李儒的人大喊,皇上,我们来救你了。当时我怀疑这个人是皇上,后来有想,如果这人是皇上,李儒这样一喊,不是让我们杀掉皇上吗?还派兵来救皇上干嘛。”袁胤老实的说出自己的猜测。
“嗯。”袁隗仿佛找回了自信,开始分析情况:“那么这一波人是谁?荆州有这么一群人?”
“不知道,这批人就走了皇上和朱贵人。要不,我们派人去皇宫看看,如果朱贵人在皇宫,那就说明这些人是皇帝的人。”袁胤建议道。
“没用,皇室不可能留下不干净的女人,朱氏被劫几个月,是不能送回皇宫的。你能保证那些被抓的人不是我们的死士?”袁隗再次问道,这才是袁隗真正关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