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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显阳侯府即将发生一场大战。
尽管显阳侯一家从茶肆后门离开,但闲得无聊的好事者纷纷跑去了显阳侯府外面,有些甚至爬上了侯府外面的大树,静观即将到来的大战。
也确实是一场大战,显阳侯父子俩只知道责备女人,侯夫人和世子夫人嚎啕大哭,还互相抓头发,毫无贵夫人仪态。
然后没多久,世子夫人的父母急匆匆赶来,显阳侯父子就顺着这个台阶下来了。
他们到底谈了什么,好事者们隔得远不知道,但侯夫人和世子夫人去重新清理过后回来,他们像是谈国家大事那样慎重,但没人搭理前驸马邓汨,邓汨从头到尾就像个木头人,手上拽着那半张婚书,靠在角落里,两眼无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事者们添油加醋,把显阳侯府看到的那几个画面传得满京城都是,上至王孙贵族,下至市井百姓,这一天,京城可热闹了。
而永康帝从茶肆出来,也直接回宫了,他就是被暗卫告知宫外的事情,才急匆匆从宫里赶出来的。
常溪长公主在自己的公主车驾前沉着眉头思考了好一会,上了马车后,吩咐车夫去了皇宫。
她现在也不知道回公主府干什么?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出乎意料之外了,陡转直下之下,她这个当事人更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就一下子没有了驸马呢?
进了宫后,永康帝思来想去,脚步一转,还是往宁寿宫跑一趟。
常溪长公主领着侍女和侍从,跟着永康帝身后,兄妹俩之间隔着十几米的距离。
永康帝背着手,扭头看过好几次妹妹。
话说这个妹妹真的一点都没有存在感,他仔细回想了一下从前,那些活得肆意嚣张的姐姐妹妹们淹没在那两场夺嫡大战当中,老六和老八现在还被囚禁在宫外的王府,老九早夭早没了,唯一还算是活人的就是老十和十一。
想到兄弟姐妹,思绪转到姐姐妹妹们留下来的外甥身上,除了常溪长公主,他六个姐姐妹妹,当初的五姐和六妹,并没有孩子,但大姐二姐三姐四姐都有孩子,四个姐姐留下五个孩子,三个男孩两个女孩……
“七妹,你与诸位姐姐留下的孩子有过接触吗?”六个姐姐和驸马都死了,他们家族虽然不是全都覆灭,但也落寞下来,全都苟延残喘的活着。
常溪长公主脑子乱糟糟的,猛然被问话,又懵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连忙低眸道:“有…有接触,他们很懂事,并没有任何怨恨……”她有照看他们,虽然活着的时候,姐姐们多看不起她,但七个姐妹就她一个人活下来了,她有一颗怜悯心,所以平时会照顾一下外甥们和外甥女们。
永康帝挑了挑眉,又不是他害的他们父母,他怕什么?大姐是嫡长女,比他年长十几岁,大哥是庶长子,是一品妃之子,二哥是嫡太子,三哥是贵妃之子,四哥也是一品妃之子,前面四个兄弟外加四个姐姐斗得像个乌鸡眼,太康三十三年的惊变才是真正的惊世骇俗。
当时他才成亲不久,甚至还没有成年,因为兄长们斗得厉害,从他开始的弟弟们都还没有参政,甚至五哥六哥也都只是打酱油的,那天紫垣门发生的事情,他压根没参与,因为他母亲以喝醉的名义把他扣在了后宫。
后来惊变结束后,父皇找所有的儿子女儿,他被母亲又给强制灌了一碗酒,保持着那种醉了又没有完全醉的状态,茫茫然就被送到紫垣门大殿里,他那天状态真醉了,五哥六哥八弟五姐六妹七妹个个被暴怒的父皇吓得不轻,他靠在柱子上睡死过去了。
——后来,朝臣们梳理那天的事情,又梳理一下还活着的皇子们,发现垣信黎特么有点邪门啊,到底只是运气好吗?再后来永康帝上位记……
——关系着垣信黎一生大事,太康三十三年的事情,不是垣信黎运气好,是他母亲和妻子的果决,因为其实大家都提前察觉到了一些猫腻,所以他母亲才会在中午的宴席过后,以醉酒的名义把他扣押在后宫,而后母亲为了不让他直面父皇的暴怒,这才把他灌醉,事实上还是很有用,但其实也承担着风险的,谁知道暴怒的帝王会不会更生气?
再一次回想了太康四十年端午节的混乱,他又深深的感叹着,那天他的运气真的无敌好啊,也真的很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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