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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真值得你这样做吗？！”
——“清珏，你误会了。”
——“我哪里误会了？！他明知你倾心于他，却佯装无事，一旦你同他亲近了些，他就当着你的面儿跟那个小蹄……姑娘，姑娘好吧！跟她眉来眼去，跑前跑后的跟孙子似地献殷勤！可若你要同他疏远了，他却又对你嘘寒问暖，非逼着你将一颗心都落了他身！”
——“清珏，那是我自愿……”
——“你敢说不是他勾的你！你当他为何对你好？还不是他想要什么你能给他什么，若你今日不是这雪山之巅的巅主，只是寻常之人，你瞧他会不会再对你好！”
——“若是因此才会令他看上我一眼，我便一直给他想要的，他就可以一直看着我，清珏，若真是如此，我岂会不愿？”
“啪”的一声，瓷杯滚落桌面掉在地面上摔碎的声音清晰入耳。裴时手捧着热茶，面容清冷，眼神带着一点讶异，看着凌飞。
见他因茶杯摔碎的声音骤然回神，转头去看碎了一地的茶杯碎片，上头还有热茶泼地时飘起的淡淡轻烟，裴时顿了顿，“凌叔？”
凌飞看了看消散在半空的淡烟，怔怔地抬起头来，“你方才说了什么？”
裴时把他的话往回推了推，想到出现异常的时候他说了什么话。
小一会儿后，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凌飞会被这句刺到这么异常，但裴时还是斟酌了下语气，中心思想没有变，坚定道：“若是长殷想从我之处要些什么才能令他对我好，才可见目光落于我身，那我便一直给他想要的，这样，他便可一直将心神都牵在我身上。”
裴时将茶杯轻轻放在桌面上，发出一声细微的碰撞声，“我只怕，我身上没有他想要的东西。”
倾倒在桌面上的茶水顺着桌沿边，缓缓地凝出一滴水珠，随后砸落在地，轻得几乎没有声音，却在此时，凌飞同裴时仿佛都听到了那滴水珠砸落时的轻微声响。
凌飞直直地看着眼前的裴时，搁在桌面上的手缓缓攥紧，“裴时，我且问你一句，你当真这般想要这个人？”
裴时也不甘示弱，双眼迎凌飞的视线，清冷的面容覆着显而易见的郑重，“当真。”
“你！”凌飞看起来想要站起来打人的模样，最后他仅动了一下便重新坐了回去，他沉默了一会儿后，道：“你若是心有好奇，想要找个男子尝尝新鲜，我不阻拦着，但我听说你都已让小鹂几人开始着手准备成亲事宜？”
“裴时，你这荒唐不荒唐！”
裴时一手放在桌面上，手指轻搭着桌上茶杯的杯壁，坐得是腰背笔挺，理直气壮，他沉了下眉，“凌叔，情之所起，想要用成亲昭告天下长殷此人是我裴时的，这有何不对？”
“你还问有何不对？！”凌飞那双白皙又修长的手紧紧攥住，手背的青筋都突了起来，一跳一跳的，看起来倒有些可怖，“你成亲的对象是个男子首先已然不对了！”
“今日你若是娶个女子，便是你一下子娶上十个八个的，我便是高兴都还来不及！”
裴时豁然收回手，手指尖很快又凉了起来，“凌叔，便是长殷是个男子又是如何？他是男子，我娶他，若他是个女子，我也娶她。”
他声音平淡，却带着坚定，“我喜爱他，便可娶他，他倾心于我，我们便可成亲。”
凌飞难得听裴时说这么直白的话，一时间怔了下，随后他猛地又皱了皱眉，“莫言可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若不替他留下一两个子嗣，这雪山之巅往后该交予谁手？”
裴时眉头蹙了一下，想到了肖时清同凌飞说过差不多的话，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