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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言蹊坐在梳妆台前这样想着,随之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唤沉碧去拿了件儿丁香色的衣裙来换上,然后又亲自挑了头花换上这才心满意足地出了门。
今日纪言芙心情显然很好,去镇国将军府的一路上都在兴奋地同纪言蹊说着话,说是圣上很是重视洛家,所以才将公主下嫁给洛府嫡子。
这次的婚宴也是,为表重视圣上还特准镇国大将军的嫡妹宫中最如日中天的贵妃娘娘回府主持,可谓是给足了洛家颜面。
纪言蹊虽然晓得纪言芙的话中不乏夸张,但这的确也是荣耀加身的表现。
气派的镇国将军府门口红灯笼高挂,红绸飞舞,整座府邸入目都是鲜艳的红,倒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今日宾客如云,姐妹三人在管家的引导下去了女眷所在的宴客厅,纪言芙是个坐不住的,管家前脚刚走她便央着纪言蹊给她打掩护。
纪言芙不说,纪言蹊也晓得她定是找洛家的二公子去了,于是忍不住多了几句嘴:
“今日宾客众多,你且收敛些,切记莫要叫人瞧见了。”
“我知道了!”
话音一落,纪言芙便跑了个没影儿。
纪言芙不在,纪言蹊也不想同纪言锦聊天,于是便撑着脑袋漫无目的地打量着四周。
纪言锦倒是坐得住,笑容得体衣着精细地端坐在那里,腹有书香气自华,若是不晓得的还以为是哪家权贵家的千金。
看着纪言锦这番模样,纪言蹊偶尔也会感慨,若是她敛了那些旁门左道的心思,倒真真算得上是才女一个。
“啊!”纪言蹊这边还未感慨完,便瞧见一个斟茶的婢女不小心将一杯茶水泼在了纪言锦身上。
“奴婢有罪,请小姐饶命……”
看着裙摆被染上的茶渍,纪言锦脸都绿了,可一瞧见旁边的宾客也看了过来,还是极力压下怒火微笑到:
“无妨的,不过是些许茶汤,待会儿干了便好。”
“那怎的使得?姑娘乃是贵客,不如跟奴婢去换身衣物吧?”
纪言锦想了想,倒也没拒绝,象征性地同纪言蹊打了个招呼,便跟着那丫鬟离开了。
一连串的事情都叫纪言蹊觉得太过巧合,却也找不出合适的解释,伸手端过茶杯抿了一口,这才发现有何不妥之处。
现下天气渐寒,这种大宴唯恐招待不周,为了让客人能一直喝上热茶上的茶汤都是滚烫的,而泼在纪言锦身上的那杯茶,却是温热的!
这说明,背后之人对纪言锦并无恶意,可谁又晓得她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虽然纪言锦和她多有不合,但这种场合上,若是纪言锦出了什么丑事儿连累的可是纪家所有的姑娘。
所以纪言蹊也不好置身事外,想了想还是起身朝着方才两人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纪言锦行至半道,就见那丫鬟对她行了一礼。
“六小姐,我家少爷请你前去君梅亭一聚。”
“他寻我何事儿?”
“奴婢也不知。”
“姑娘寻错人了,我乃纪家三小姐,六妹妹她出去多时了,恐怕如今都与你家公子会合了。”
小丫鬟闻言有些惶恐的盯着纪言锦看了好几眼,楞了半晌才又开口到:
“还望三小姐就当不知此事儿,否则……”
“说到底,言芙到底是我的妹妹,我还能害她不成?”
纪言锦知道这丫鬟是怕事情败露,要开始说狠话压制自己了,却也不甚在意的接过话头,神色依旧温和。
“罢了,我省得你这般回去不好交差,你且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你大可回去禀明你家主子没寻着人就是。待会儿我同你去换身衣服,回去也算是有了离场的理由,旁人不会怀疑的。”
见纪言锦如此深明大义,小丫鬟红着脸又对纪言锦行了礼。
“三小姐大恩奴婢没齿难忘。”
“走罢。”
小丫鬟感恩戴德地将纪言锦带到厢房换了一套做工精致的衣物,然后又恭恭敬敬地将她送到了距离宴客厅最近的花园处,这才转身复命去了。
纪言锦也不着急回去,而是坐到了河边的凉亭里,然后慢条斯理地将今日的事情一一串联起来。
今日这事儿说来也简单,无非是这位公子本和纪言芙约好了在某处相见,可这公子却迟迟等不到纪言芙,便以为纪言芙因为琐事耽搁了,这才唤了丫鬟前来请纪言芙前去。
哪晓得纪言芙早已出发多时,因而丫鬟才认错了同纪言芙穿着同一颜色衣物的自己。
依着这个小丫鬟对镇国将军府的熟悉程度来看,多半在这府中待了许久的时间,也就是说她肯定不是外面哪个宾客带来的丫鬟,而是这将军府的丫鬟。
她口中的那个公子既然能使唤得动将军府的丫鬟,必定是这将军府的主子,而能被称之为公子的除了镇国将军的儿子们还有旁支的几位晚辈。
而旁支的人与纪言芙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倒是镇国将军的两个儿子洛清离和洛清宇也就读于宁远书院,想必和纪言芙倒是有可能认识的。
纪言锦又仔细思索了一番,便立马将这位公子锁定在了洛清宇身上,原因很简单,洛清离胆子再大也不敢在新婚之日私会他人。
这样一想,纪言锦若有所悟地笑了笑,想不到自家这个整天舞刀弄剑的六妹妹倒也是个有手腕儿的,不声不响便勾搭上了镇国将军府的三公子。
日后若能顺利嫁入洛家,何愁没有荣华富贵可享?
“这位姐姐,请问你可看见了一位身着蓝色衣裙的姑娘吗?大概这么高,身侧跟着个穿粉色衣衫的丫鬟……”
纪言锦这头正想着,便听见不远处的花圃中传来了纪言蹊的声音,扭头一看竟是纪言蹊拦着个洛府的丫鬟在询问自己的下落。
纪言蹊无法,只得自报家门,客套了两句后正准备回宴厅,迎头便撞上了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
立于队伍最前端的女子,一身紫色华服,裙摆上绣着栩栩如生的孔雀开屏之态,裙尾长摆曳地,边缘处襄着金边儿。
身后跟着两排整整齐齐的侍婢,个个都低眉顺眼地垂着脑袋。
且看这人通身的这股气度,纪言蹊便晓得眼前这人非富即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