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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言锦的心思也没白费,她这边刚刚坐下,对面宋燎的眼神便凝在她身上没动过。
人到齐了,纪淮安就立马开口宣布了今天的重头戏。
纪家和郡公府的婚事,在今日两家人的商议下就此定了下来。
小辈们倒没觉得是多惊讶的事儿,倒是纪老太太神色明显有些不对,但到底是碍于有外客在场,所以只是一瞬间的讶然后便恢复了。
俞闲月先前的疑惑也在这刻得到了答案,虽然还未想清其中的曲折,也大概猜到了定是纪淮安用来压制流言的法子。
所有人里面,听了这个消息最为开心的人自然是是纪言锦,一面吃着饭还不忘一面冲那宋燎眉来眼去的。
虽然不合规矩,但好歹两人如今也算是有了名分,所以大家便心照不宣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瞧见。
饭毕,刚把郡公府的人送出门去,纪老太太就发了火。
显然,纪老太太在前往用饭之前,并未听过这个消息。
纪淮安这事儿做得理亏,于是也不好同老太太僵着,忙亲手给老太太奉了杯茶,然后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慢慢道来。
原来,是宋家不满纪家解除婚约的事儿,于是便在外面四处传纪淮安捧高踩低、待价而沽什么的混账话,正巧被去参加宴会的俞闲月听见了。
到底是事关家族名誉,俞闲月忙不迭地派了人去打听,这才晓得这件事儿如今已经整个京都城都传得沸沸扬扬了。
纪淮安正烦着呢,没想到倒是郡公府的人上门送了计策来。
宋燎说,如今这事儿大家都晓得了,若是纪淮安硬压下来,就坐实了纪家的不义。
所以要解决这事儿,只能落实纪宋两家的婚事!
巧合的是,仲郡公府正是姓宋。
只要现在两家对外宣布了婚事,届时再派人出去引导一下流言,只说一开始许下的就是郡公府和纪家的婚事,左右不过那媒婆对外没说清楚,郡公府又甚少以“宋府”之名自居,所以叫大家误会了。
反正官宦圈子里盛传的是纪宋两家婚约,并不晓得其中的细节,所以这个解决方法的确也是行得通的。
纪老太太虽然也晓得现下这是最为稳妥的解决方法,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事情有些古怪,于是少不得开口为宋家开脱两句:
“解除婚约的事儿,是宋家主动提的,他们又怎会做出这等事情来呢?我看啊,你这个做父亲的还是得稳妥些,莫要被人给误导了。”
“母亲这说的是哪儿的话?左右两家的婚事都已定下了,还请母亲莫要为难儿子!”
“三书未有,六礼尚无,这婚事如何便算是定下了?出了这档子事儿,三丫头的婚事大可延后,别病急乱投医入了狼窝!反正,老婆子我是第一个不同意的!”
“这郡公府的人到底是如何就入不得母亲的眼呢!”
“郡公府和三丫头的情况你我皆清楚,别跟老婆子提什么情谊大过天的鬼话,郡公府若是不想从纪家得到什么好处,我是绝不相信的!”
“母亲,你这般简直是要置儿子于不义!”
纪淮安心里正为这事儿恼火着,哪里听得纪老太太如今为他们说好话,于是丢了这么句话便甩袖离开了。
纪言蹊他们这些小辈也不好继续待着,跟着请了安一一离开。
一进灵蹊院的门,沉碧就忙不迭地凑过来八卦:“小姐,这事儿还真是机缘巧合呢!”
“是吗?我瞧着,这事儿怕是没那么简单。”
“为什么啊?”
“我觉得,宋家没道理做这样的事情,再者,他们这样做了又能得到什么呢?”
纪言蹊坐下来抿了口茶,脸上挂着抹淡淡的笑意,“因为宋大公子在朝堂上进言惹怒了皇上,从而牵扯到了整个宋家,宋家解除婚约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耽搁纪言锦。有着如此胸襟的人家,如何会做出这等暗箭伤人的事儿来?”
沉碧觉得纪言蹊说得极有道理,那宋家人她曾经是瞧见过的,个个皆是极好相处的模样,的确不像那般有心计的人。
纪言蹊又继续到:“再者,我们来谈好处。传播这样的流言,对宋家有什么好处,难不成是蓄意报复?可是主动要求退婚的可是他们,我们纪家都还未说什么呢。若是想要纪言锦迫于舆论压力嫁入宋家,那就更不可能了,先前只要他们咬死了不退婚,纪言锦就是闹翻了天还是得嫁过去,他们又何必多此一举?”
沉碧只觉得自家小姐的分析越听越有道理,但所有的可能性排除以后,又少不得有些疑惑,“那会是谁做这等损人不利己的事儿来呢?”
“自然是得利者。”
“得利者?”沉碧不解地抓了抓脑袋,绞尽脑汁的想了许久,才恍然大悟地叫出了声:“是郡公府!”
纪言蹊正喝着茶呢,被沉碧吓得差点没把杯子给摔出去,无奈地点点头后便进了屋子。
比起灵蹊院里和谐的气氛,晏踏枝的踏春楼就显得有些凄风苦雨了。
纪言锦自打赴宴回来,一直在屋子里生气,手绢都哭湿了好几张。晏踏枝哪里舍得,连忙问了纪言锦缘由,说要给纪言锦出出主意。
结果纪言锦说完今日的事情后,晏踏枝反倒沉默了,纪老太太一向不喜欢她,这事儿不是什么秘密,可没想到连她的女儿也要如此打压。
见晏踏枝不说话,纪言锦委屈更甚,又哭诉到:
“祖母怎么能这般偏心?我的婚事儿上她从未上过心也就罢了,如今我有了好的归宿,她还万般阻扰,说我配不上郡公府!是,我是庶出,可纪言蹊也是庶出啊!老太太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为何还帮她搭上了陆家嫡子的婚事?我看老太太就是偏心,见不得我好!”
纪言锦的字字句句,都像是尖锐的刀子一般,直直捅在了晏踏枝的胸口上。
前程往事在这刻一同涌上心头,晏踏枝咬着牙轻飘飘地丢下了句话。
“将死之人,怕是神智不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