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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颜,我不攀高堂庙宇,不爱皇权富贵,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他给不了我,我也说服不了自己。”
“一生一世一双人?”
苏奕颜闻言嗤笑一声,再看纪言蹊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笑话。
“你可知道,他乃嫡后所出,是我父皇最看好的一个皇子。且不说那立嫡立长的规矩,单凭父皇对他的信任与喜爱,他便有五成可能会成为下任国君!”
“我知道。”
纪言蹊也跟着笑了,只是那笑意少了素日的明媚,反倒染上了几分淡讽。
“国君与否,又岂是我一介女子能够议论的。可就算他仅是一个闲散王爷,也很难做到我那可笑的一双人。”
“所以你选择放弃?”
“是。”
“父皇做不到的,你为什么就觉得云澈也做不到。”
“因为他身上的责任。”纪言蹊答得笃定,“就算他做得到,那需要他怎样惨痛的代价,阿颜你最清楚的。”
纪言蹊的这句话倒叫苏奕颜无从反驳了,是了,若是苏瑾珩执意要圆她的心愿,活得最辛苦的人绝不会是备受非议的纪言蹊。
而是,需要扛起门庭光耀的男子。
其实苏奕颜知道的,纪言蹊表面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可内心却是个极为倔强的女子。
她若是认定的道理,任凭旁人说破了天去,她也不会有丝毫动摇之意。
“作为姐妹,扪心自问,这事儿若是交由我选择,或许我也会这般处理。所以,我理解你的选择和心情。”
苏奕颜沉默半晌,最后这般说道。“但是苏瑾珩是我的皇弟,我这个做姐姐的也是打心眼里心疼他的。所以今日我便不再远送于你了。”
纪言蹊知道,苏奕颜这是在下逐客令,于是也不多言,规规矩矩地全了礼节便转身离开了洛府。
离开洛府后,纪言蹊心里还是有些忐忑,见着天色尚早,左思右想后一转弯儿去了英霆院。
云烈虽然不是朝廷中人,但出入宫内都是极为方便的,或许在他这里,纪言蹊能够得到新的线索。
英霆院的那些守卫大抵是上次被云烈训斥过了,这次倒是礼貌极了,客客气气地将纪言蹊请进了院内,一边给纪言蹊准备茶点什么的,一边差人请云烈去了。
纪言蹊等了小半柱香的时间,云烈那厮才慢吞吞地出现在前厅,还半躲在柱子后一副闺阁小姐见客的模样。
纪言蹊只当他是因为上次醉酒之事怕自己寻他麻烦,也没做多想,开门见山地将自己的来意告明对方。
云烈想了想道:“朝中之事我一个外邦不便多问,但是我这几日倒是偶然得知一件事儿,或许能够帮得上你。”
“什么?”
“我听闻西州如今因着水患未止再加食粮不足,许多老百姓都已往京都逃难而来,西州父母官怕流民太多会影响自己的政绩,便将所有难民挡在了西州内。”
云烈说着停顿了片刻,看了眼纪言蹊的神态才继续到:“难民数目众多,若要挡于境内怕是需要大量兵力的,若是如此,恐怕……”
虽然后面的话云烈没忍心讲出来,但纪言蹊心里也明白了。
西州本就因为水患折损了大量兵力,若是西州官宦再拨调大量人手去阻挡难民出境,再加上治患也需人手,怕是就没几个人顾得上纪淮安的死活了!
得知了这个消息,纪言蹊自然也坐不住了,又同云烈聊了几句旁的,便匆匆赶回了纪府。
纪言蹊回到纪府时,纪老太太也已然回了府中,祖孙两人通了个气,才发现确实后宅的说法是差不多的,倒是云烈说的那些话算得上一个额外收获。
纪老太太当下也没了主意,叫人唤来了府中所有人前来商议,从正经少爷小姐到姨娘一个不落。
大家商讨的内容纪言蹊大致听了下,无非几个观点,纪老太太为首的一派认为暂且不论其他,眼下如何确认纪淮安的生死才是最重要的。
俞闲月却是认为,纪淮安远在千里之外,她们这样的后宅妇人能做的无非是保持消息流通,及时为纪淮安提供对应的帮助。
纪择谦站在朝堂的立场上,虽然心里也很着急,但更多的却是利弊权衡。
从理性的角度来看,若是纪家真为纪淮安的事儿横插一脚,纪淮安活命的几率也就是五五分。
而朝廷对他们这般大的动静却不可能熟视无睹,若到时候朝廷怪罪下来整个纪家谁也跑不掉。
至于晏踏枝呢,也不说好坏,只是一味的和着稀泥,觉得这个法子可以,那个方向也对。
整个前厅争论得热火朝天时,纪老太太却是将目光投向了半句话也不曾说过的纪言蹊。
“五丫头,你如何看?”
“孙女儿认为,祖母、母亲和二哥哥说得皆是在理。”
纪老太太闻言眉头一皱,正想着着纪言蹊如何也学起了晏踏枝和稀泥的那一套,便听见女孩儿不卑不亢地声音再次响起。
“但是三者如何融合,才是我们应当思考的问题。言蹊方才冥思苦想,现下倒有一计。”
纪言蹊说着,从位置上简直站了起来,走到厅堂正中说到:“谁说我纪家儿女若是前往灾区,便是无令干涉朝堂政事了?若是我们能募集一批米粮运往灾区,那便任谁也说不出我们半句不是。”
纪言蹊话音刚落,在座的众人便各自琢磨起了此事,的确,纪言蹊的计划就目前看来确实可行。
比起只身前去打探,一批米粮虽然花费了些许钱财,但一来可以堵住朝廷的负面猜疑,二来又解决了西州官宦的燃眉之急。
任谁也说不出纪家半点不是,反而还能落个好名声。
再者,若是纪淮安真的命陨西州,西州官宦出于心虚还不一定能放纪家人入内,可若是他们带着米粮前往,便有了与之谈判的资本。
纪老太太略一思考,便出言肯定了纪言蹊的想法,但却又一时想不出合适前往的人选。
纪择知和纪择谦皆有差事在身,若要运送一批米粮到西州,那可不是短短几日休沐便能办到的。
家中其他人皆是后宅女子,着实不宜抛头露面,再者她们能否驾驭此事,老太太也是要怀疑几分的。
自己若是前去,虽然无人会言闲话,但自己这身子骨到底也是扛不住的,怕是还没到西州就折在路上了。
不料纪言蹊倒是个胆大的,竟是毛遂自荐到:“既然法子是我出的,那自然是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