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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这关陛下什么事?”
严夫子顿时懵了,一个小小的秀才,只要修书到提学大人那里便可,以自己和吴教谕的联名,必然手到擒来,难道陛下连这种小事都要管?
你耍我呢?
江臣的话让严夫子有些不悦,不过却也没说什么,只是道:“区区小事,就不必劳烦陛下了吧?”
江臣见状,这才意识到,李想殿试探花郎的消息,现在恐怕还没传过来,于是好笑道:“李兄身为殿试一甲第三名,陛下亲封的天子门生,此事不上达天听,怕是不好吧?”
“什么?”
“探花郎?”
“殿试一甲第三名?”
“陛下亲封的天子门生?”
李想无语,这个逼,不是应该自己来装的吗?
被这货给捷足先登,特么亏大了。
一个个头衔,瞬间把严夫子给砸晕了。
随着江臣的话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转移到李想身上。
所有人脑海中第一反应便是不信。
严夫子脸色一正,开口说道:“江大人,事涉陛下,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江臣闻言看向李想。
李想朝眨了眨眼,意思是,你搞出来的事情,你解决。
江臣见状,咳嗽一声,说道:“本官与李探花同赴殿试,此事本官可作保!”
严夫子一听这话,顿时诺诺着,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白面书生兀自不信,这个李想是什么德性,他是清楚的,读书不够努力,文采也就一般般,要不是有个当县令的爹,简直啥也不是,比自己差老远了,怎么可能考上殿试。
这么一想,连带着对江臣都产生了怀疑,这货肯定是李想这个废物请来的托。
白面书生越想越觉得就是如此,于是直起身子,上前两步,讥讽说道:“我等正要请革这个纨绔子弟的功名,你便出现了,你怕不是李想那废物请来的托吧?”
江臣见白面书生怀疑自己,还把自己当成托,顿时就怒了,严夫子是李兄的夫子,本榜眼还能给几分面子,你是哪来的葱,在这充大蒜。
江臣恼怒之下,可不会惯着他,朝着身后的衙役挥了挥手。
两名衙役,顿时凶神恶煞的跑了过来,抬起手,抡起蒲扇般的大手,就朝着白面书生打去。
啪的一声清响,嘎嘣脆!
这衙役可不比李想这个文弱书生,手上都是有些底子的,一巴掌干下去,白面书生的脸顿时红肿的老高。
一天之内,两次被打。
白面书生都蒙了,脸上露出不可置信之色,一手捂着脸,一只手颤抖的指着江臣,“我是秀才功名,你,你敢打我?”
江臣冷笑一声,“论公,本官乃朝廷命官,你以下犯上,是不敬之罪!论私,我是一甲进士功名,如何打你不得?”
“再要聒噪,本官一纸诉状递到提学大人那里,将你功名革除。”
江臣的话,顿时让白面书生吓了一跳,连忙捂着脸后退几步,这时候,什么蕊儿妹妹,也不好使了,秀才身份可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荣耀,要是丢了,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就在这时,身后穿呀开门的吱吖声。
一直紧闭的县衙大门,终于打了开来,一名四十岁左右身着青色官服的男子,在几名衙役的护卫下,匆匆走了出来。
“哎呀,江大人,李大人,下官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那官员,朝着江臣和李想,施礼后,脸上挂着笑容说道。
江臣回了一礼后,从怀里掏出一张官碟,递给对方,说道:“崔大人,本官奉命探查前任县令,李仁安自缢案,还请崔大人从旁协助。”
崔县令闻言,连忙躬身说道:“下官一定竭尽全力,不负江大人所望!”
随后,目光转向李想。
李想见状,也从怀里掏出一张官碟,递给对方。
崔县令看过后,同样躬身见礼,然后说道:“二位上差,还请到县衙一叙。”
说着就要转身走进县衙。
这时候,严夫子终于忍不住了,指着李想,开口问道:“崔大人,这竖此子当真是殿试探花?”
崔县令这才看到严夫子,闻言诧异道:“严夫子,李想乃是你的学生,你竟然不知?”
见对面一脸的疑惑,这才说道:“前日,州府下来的邸报,便详细说明了,我县学子李想,殿试荣登一甲第三名,授官御史台御史,巡查浙省。”
此言一出,现场又是一阵热闹,江臣他们不认识,还有待商榷,这崔县令可是上任半年了,这种事情他是不可能说谎的。
严夫子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李想,内心在滴血,这可是的学生啊,如今却被自己生生的推到了对立面。
白面书生捂着脸,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平日里被自己吐槽的纨绔子弟,身体不由有些发颤。
不远处的周蕊儿也张大了嘴,这可是自己还不容易培养出来的舔狗啊,现在让自己得罪光了,想到刚才撕碎的婚书,心中涌起无尽的后悔,要是晚一点撕,自己现在可就是御史夫人了。
其余几名书生,也还是脸色讪讪,用羡慕的眼神看着李想,都是同窗,为什么人家是探花郎,自己还是秀才啊。
那些刚才还和书生们一起骂李想是纨绔子弟的吃惯群众们,顿时哑了火,纷纷散去,生怕李想记住自己,时候报复。
不到片刻,围观县衙的吃瓜群众就走了个干净。
李想本来还想做点什么的,不过现在崔县令出来了,有的东西就不能当面做了。
于是在崔县令的盛情邀请下,几人进入县衙叙话。
李想等人一走,严夫子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也准备离开。
白面书生则害怕了起来,本以为李想还是那个废物纨绔子弟,这才不遗余力的诋毁他,现在人家一下就变成了天子门生,御史高位,要碾死自己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
想到这里,白面书生心里止不住的颤抖,上前两步,抓着严夫子的衣袖,哭丧着脸道:“夫子,你可要救救学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