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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双眼一黑,等再能视物也不过转瞬,可还来不及起身站定,身上又连续挨了好几下重击。最诡异的还是跟之前被偷袭时一样的情况,根本看不到攻击是从何而来,而攻击却如暴风骤雨一般倾泻而下,打得他是毫无还手之力,无奈之下,他只得尽量把身子缩成一团,将头和主要脏器保护起来,硬受攻击。造成的结果就是青竹犹如一个圆球,在半空之中忽左忽右,忽上忽下,不停地来回腾挪
或许在外人看来还有些轻灵之感,可实际情况却是每一次转向和腾挪,青竹都犹如被重锤砸中,五脏六腑都被震荡拉扯,痛苦不堪,几乎就连这最后的防守姿态都无法保持。
这些攻击刁钻难料,古怪异常,半盏茶过去,青竹还是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蹂躏,丝毫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接连不断的重击,换头牛来只怕也是要打成一滩烂泥了,饶是青竹身体素质卓绝,身上各处除了连片的淤青,也已经开始出现大量的撕裂伤,这些伤口哩哩啦啦地渗出鲜血,流的多了,就滴滴答答往下滴,落在地上洒出一串串血迹。
眼看着青竹就快坚持不下去了,抱腿的手突然一松,整个人瘫软了一般,卸去了劲道,右腿全是猛然蹬出,明明空无一物,却像和什么东西踢到了一处,发出剧烈响动,把地上的白灰都卷起了不少。
一击命中,青竹终于确认了自己的猜想,开始反击了,一下,两下,三下,虽然还看不到对手是谁,但至少现在已经可以针对性地防御,不用被动挨打。
刚才挨打的过程中青竹一直在感受和记忆每一次击打的角度和力度。阵法里类似的攻击来源无非两种,第一种是死物,没有思维,所以攻击就必然会按照某种设定好的逻辑进行循环,若是活物作出的攻击,虽然有意识,攻击也就没有了规律,但这就绝对不可能像眼前这样凭空出现,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所以一番琢磨过后,青竹终于找到了循环的点,出手反击,用攻击防御攻击。
又是半盏茶过去,此刻的青竹完全是在凭借着刚才的记忆出手,可是攻击实在是太快,每一下都像是提线木偶一样,不能偏差,稍有疏忽就又会陷入连绵不断的攻击之中。他心头一阵焦急,因为体力消耗实在是太大,再这样下去动作肯定会跟不上了,可是始终无法看清楚攻击的物体,想变招反击,根本做不到,甚至连想脱离该区域都不行
正当青竹一筹莫展之时,他瞥见了碰撞的气浪掀起了地面上的骨灰。
青竹灵光一闪,屏住呼吸,一掌推出,带起强劲的气旋砸向地面,四周顿时扬起了满天的尘埃,足有两丈多高。
“来了”,青竹朝着预判好的方向看去,终于通过骨灰粉尘的变化看到了攻击的东西。这是一个透明手臂,从虚空之中凭空凝聚,捏掌成拳,卷携巨力而至。看到了就有办法躲闪回避,不需要硬碰硬,人和空气打,无论怎么样看,都是吃亏。
越打,青竹心里就越惊讶,这竟然是战字门的“天罡降魔拳”,属于硬碰硬的套路,三十六招,招招都有十余种变化,讲究的就是一击得手之后,用势大力沉的快攻,打人个措手不及。招招连锁,一旦开始,就密不透风,被牢牢限制,纵使是能挡住或躲开,都会变成笼中困兽,活活耗死。
“这地方怎么会出现这么诡异的东西,还是这要命的拳法,到底是谁留下的?“青竹心中叫苦连连。
万般无奈之下,斜行半步,朝着无形手臂内侧贴了上去,让过一次攻击,在生扛接下来的三记重手,只为等待下一招的“野牛问天”。
这一招双手抱拳,自下而上猛然挥出,取牛抬头的意,不但力量强大,速度也是惊人。
青竹吐掉嘴里的血沫子,双手搭桥,扶上无形手臂的抱拳,借那上扬的巨力,终于跳出了“天罡降魔拳的攻击范围,更是顺势跳出了这伤门所在的方位。
落地之后,青竹顺了一口气,赶紧环顾了一下四周,警觉是否又有奇奇怪怪的东西出现,现在自己全身肌肉就没有不痛的,甚至连一些相对细小的骨骼都出现了损伤,现在别说动手,再过一会儿如果血流得太多的话,怕是站着都难了。
青竹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这地方会被称作十死无生了,单是已经经历过的生门、惊门、伤门三个方位,换一个普通人来,怕是都已经死了数十次了。
想到了这里,青竹心头一惊,刚才急于脱困,可是没看清方向,要是掉进了其他的凶险方位可完蛋了。赶忙观测了一下方位,这一看之下,整个后背都直接冒出了冷汗,竟然跳到了死门。
刚想趁着死门陷阱还未启动,赶紧离去,可一阵黑雾闪过,周遭景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还算明亮的环境霎时变成得阴暗压抑。
阴风阵阵,鬼哭狼嚎的怪异声响不断。一对白色的蜡烛凭空出现,上面点燃的火苗竟然是碧绿色,轻轻抖动的火苗,仿佛随时都会灭掉,可偏偏却将这一方区域搞得阴森恐怖至极。这还没完,地面上的骨灰慢慢向上汇聚攀升,变成了一张桌子来承接住这一对蜡烛,在桌子后面又有更多的骨灰聚集成了一口硕大的棺椁。一切都是洁白,原本圣洁光明的颜色,此刻却偏偏那样让人不寒而栗。
眼前诡异的变化,让青竹一时都不敢轻举妄动,试探性的后退,找一找别的出路。一只手好不容易摸到了边界,耳边却突然响起了非常刺耳的嚎叫之声。
就像是小石子划过划过光滑的大理石平面一样的声音,但是比那还要凄厉、尖锐、刺耳,难以忍受,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又似乎是直接在脑子里诞生,青竹痛苦地捂住耳朵,可是根本没有什么效果,就好像有一把锯子要把大脑给锯开一般。
青竹赶忙缩手,可仅仅这么片刻,已经是七窍流血,头疼欲裂。几次尝试下来,青竹发现,只要不触碰到边界的范围,那个声音就不会出现。
虽说眼下虽然诡异,但却也没啥异动,至少暂时是安全的,可是不能离开,身体状况又如此糟糕,这玩意要是碰上个什么陷阱,就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死门可不是说着玩玩的。
苦思冥想了一阵之后,青竹想起了刚才生门遇到蚁群的情形。于是赶紧找了一个角落,就开始疗伤,这可不是伤门那样,停下来就会被打死,只要坐着不动,等转到其他方位的时候就能脱困了。
怀着这样的想法,青竹一直等到天都黑了,银牙高悬,方位都还没有动,看来看去,自己始终都在死门上。
青竹稍稍平复了一下气息,站起身,开始仔细探查这死门里的一切,时不我待,时间已然是耗不起了。
前前后后仔细探查了几趟,都没有发现异样,甚至连一点儿机关陷阱的痕迹都没有,就好像一切都是那样寻常,可眼前的氛围之下,要是说一切正常,任谁都不会信的。
月牙已上中天,青竹心中愈加急迫,终于把目光投向了那个白色的棺椁。之前他一直是绕开它,一来这东西不管怎么说都有些晦气;二来开别人的棺,总归是不礼貌;三来万一里面有个什么东西突然跳出来,自己可是没力气对付呀,但现在是不得不了。
青竹现在走到烛台前,抱手鞠了三躬,算是为等会儿的冒犯提前赔罪,然后走到了棺椁边上,扶着棺盖,摒息沉腰。
“吱嘎”,摩擦声在寂静地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两盏蜡烛也闪烁了一下。
棺盖缓缓推开,打开了四分之一的位置,青竹探头看去,仅是一眼,青竹就被吓得连连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