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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背着夜灯，他看不清来人的脸，只知道声音很年轻，并不是他印象里的那种。
但这并没有让短胡子放松下来。
他举起双手，示意自己会配合。
锦辰收起水果刀。
“我不想杀你，只是来问点事情。”
“你，你说……”
短胡子依旧有些颤抖。
“傅沐辞出事那年的事情，你都知道多少。”
锦辰边问着，边扔了张卡在床上。
“只要能提供有效线索，卡里的两百万都是你的。”
短胡子盯着那张卡许久，狠心咬牙收了起来。
大不了以后就不干了！拿着这笔钱回老家！
“我说！”
短胡子原本是在傅家做园丁的。
夏夜蚊虫多，虽然宅子里都有熏香驱蚊，但有时候难免就会给植物造成损失，他就晚上维护、除脏。
他那天同往常一样，到了晚上就出来在草坪做事，做活的顺序是从佣人的外屋门口开始，一直到宅子大门口结束。
刚剪了点断枝，就看见有个人鬼鬼祟祟蹲树丛后面，也不知道在张望什么。
以为是偷偷进来的贼，短胡子受了惊，一摸口袋才发现自己没带手机，他看了眼手里的园艺剪，还有脚边的火钳，正思考着自己能不能打得过。
在这时，就看见小少爷往这边过来，旁边那个小孩还时不时就往那个人藏着的地方看。
短胡子知道坏了事，这是故意引着小少爷过来的呢！
可他生性胆小，本来就怕得不行，又怕自己救不了小少爷，出了事还要被先生责怪，要不就干脆装不知情……
正犹豫着，又听见了宋姨的呼喊，而且随着那声呼喊，树丛里藏着的人怕是受了惊吓，竟然跑掉了。
短胡子长舒一口气，暗想还好那贼也是个胆子小的。
他想要出去让小少爷赶紧回去，就看见一道更壮更高的黑影从另一边冲了出来！
接下来的事情，就和傅沐辞回忆中的没什么区别，只是在短胡子的视角里，那黑影杀完人之后，第一反应是冲进外屋，发现被拦住后才翻墙离开。
“但是、但是我能保证，前后出现的是两个人，他们身形就不一样，后面的凶手又高又壮！”
总算哆哆嗦嗦把所有事情说完，短胡子摸后背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汗。
锦辰听完，若有所思问，“当年那件事后，所有佣人都被换了一遍，你为什么没事？”
“我、我和管家有点关系，离开了这里，哪儿都找不到这么轻松又能拿钱的活了，我就花了点钱让管家别辞退我。”
反正也只是个打扫园艺的佣人，按照傅振华的习性，也确实不会过多注意。
“然后……然后就是两年前。”
短胡子原本以为，那凶手已经抓住，宅子里也因为小少爷的病情加强了安保，那种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
哪能想到时隔这么多年，他居然再次看到那个人，刚开始还不确定，直到晚上宅子里突然断了电，他透过草坪地上的景观灯，看那人跑着离开的背影。
逐渐和当年的那道身影重合。
那个人甚至还转头看了他好几秒！像是就知道他站在那儿！
那瞬间，短胡子浑身血液都凉了，双腿都在发颤。
凶手还没被抓进牢里！！他还在傅家！这么多年过去！他还在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