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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前清冷,未有宾客进出。大门紧闭,也无门童、接引站门。只有一架红顶马车,孤零零的停在墙角下。
罗彰向马车门帘内探望,一个不好的念头在心中涌现,“许儿肯定是被姓张的抓进去了,怎么办?”
张家里面必然人多势众,可是许儿正受欺辱,罗彰又岂能坐视不管?
三两下爬上马车顶棚,想要借着马车高度去攀那马头墙。
忽然传来一个又闷又扁熟悉的声音,“小子,你许姑娘被人拐跑啦?”
罗彰心知是梁卫华这老头到了,转头一探原来在马车后面坐着,身边还有一个翩翩少年郎。
“梁老头你怎么在这?”
“老夫一直就这儿坐着,是你小子不把我放在眼里,这才看不见。”
罗彰见他说话揶揄,扯出一抹笑。拱手道,“见谅。”
白玉见他二人相识,笑嘻嘻的问梁卫华好,又说了自家兄妹姓名。“老先生,许姑娘是谁啊?”
梁卫华生平为情爱所困,所以极是反感始乱终弃的人。此刻与罗彰不过几天未见,身边竟又多了其他女孩,笑讽道,“许姑娘这会子在里头拜堂成亲呢。”
罗彰又惊又喜,许儿果然在这。翻身又要上马头墙潜入张家,沈修道,“这位兄台,先不忙进。里头有黑白无常把守,还是晚些再一起行动吧!”
白玉闻言吓了一跳,“黑白无常?”
“姑娘别怕,这黑白无常是两个和尚。他们武功高强,金刚拳、金刚掌造诣高深莫测,贸然出手只怕有所不妥。”
梁卫华哼的一声,“什么不妥,你应该直接告诉他进去会被打死。”
罗彰心知梁卫华这是在激自己,自己要是真的不管不顾冲进去,必定讨不到好。
冷静下来,四人说起近日诸事。
沈修当日被关进牢房一夜,次日户籍文书趁韩府治丧,内院与前庭大牢隔得又远,无人搭理田宅这样的小事。秘密将沈修放走,告知他没有官凭契约,沈宅要被质卖,除非有五十两银子,就可以勉为其难帮他再办一份。
偏又沈修身上只有十数两银子,不得已只得回家搜罗,只是他如今家败,但凡值钱些的早已给家丁丫鬟分拿殆尽,哪里去找这五十两银子呢?
如果没有官凭契约,始终都是一处非法资产,谁又希望自己住的地方是个非法建筑呢?
雨中沈修忽感无助。可笑,没了家人如今连家都随时可能被收走。淋着雨一路走回家,见梁卫华不在,倍感失落。
沈家曾经家大业大,他多年在外苦修,不懂经营。如今区区五十两竟将他难住,想了整天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筹钱。
浑没注意已至晚间酉时,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弄点什么吃呢?”
雨还在不停下,梁卫华捂着胸口踉跄走了进来。“回来啦?”
见梁卫华去而复返还受了伤,又是高兴又是着急,“梁前辈怎么了?难道说以前辈如此高深的武功,有人能伤得了你?”
“老夫被阴险之人所伤,这笔账早晚要向他讨回。不过令老夫没想到的是漠北僵尸竟如此厉害。你一夜未归,上哪里去了?为何在府衙没见到你?”
见梁卫华有伤,沈修忙扶他坐下休息。“原来前辈之所以受伤是去找我,前辈这般对待,真叫晚辈惶恐。不知前辈伤势如何?”
“不碍事,将养两日就好。”
沈修心中感动,没想到自己家败如此,还有人这么关心他的安危。“前辈稍候,我去弄点吃的。”
沈修挖了些野菜水煮,被梁卫华痛斥一番,只好去隔壁邻居家里买了只鸡来烧烤。
两人饱餐一顿,说起沈家为张堂所害及近日田宅契约等事。梁卫华笑骂沈修胡扯,武林中人还能被一个小小府衙文书为难,休说需要什么地契了,就算将这座宅子送给了他,他敢来要吗?又说这事必有蹊跷。
沈修忙问计于他,梁卫华捻须笑道,“你明日在城中散布消息,说知府衙门欺压良善,强夺百姓家产。”
“这有什么用?若是这么轻而易举,天下哪里还有冤案。”
“你不懂,以老夫今日所见这韩知府家国情怀颇深,这样的人怎会没有侠义之心?依老夫之见你家的事,他并不知晓,否则绝不能坐视不理。田宅地契这档子必是张堂所为。你太心急了,锋芒毕露,一回来就指名道姓要去找他晦气。”
沈修经他分析恍然大悟。
当日沈家灭门案发后,韩承远作为徽州府地方官,听闻沈家一日之间招人灭门极为震惊。他想沈家在徽州城名头不小,总要查查清楚。岂知这事给人做得极绝,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只在坊间偶有传言说张堂与聚宝盆等事。但只捕风捉影,并无实据。
五日前,沈修经由街头流言向韩承远施压,韩承远再次提审。只是审查结果证据全部指向方管家,而方管家早已死在太平湖,死无对证。向沈修索要贿赂的户籍文书也意外死在一个水塘里。
一切太巧,沈修当然不会相信。好在最后沈宅仍为沈家所有,由沈修继承。
这日上午见张堂纳妾,便与梁卫华二人前来捣乱,遇见了罗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