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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个不对法?”
洛青青深吸口气,本能的压了压声音:“陛下,连续几日没有上朝了。”
“嗯?”苏夜皱眉道:“陛下?”
洛青青道:“当日太子出事,消息传入宫内之后,陛下当场吐血晕厥,此事只有内阁三老知道,他们不想引起朝中动乱,就将这事情给压下来了。”
苏夜恍然道:“难怪陈先被抓之后,一直没有提审,不对,抓陈先的旨意可能不是陛下的,而是内阁下的,后来七日后提审陈先的旨意应该就是陛下的了,所以,陛下醒了?”
“嗯!”洛青青点点头:“但压了七天才提审,所以……”
苏夜接口道:“陛下的身体恐怕不太如意,虽然醒了却暂时无力管这事情,因此便下旨七日后再提升,问题是七日后,陛下的身体能好么?”
“想来是太医院说的,陛下才会说七日后提审,也有可能陛下的身体仍旧不好,但这事情一直拖着也不是回事。”洛青青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陛下连续几日不早朝,大家心中自然有猜测了。”
苏夜点点头,想来就是这么回事了。
“苏夜,这事情可能比我们想象中复杂多了。”洛青青接着道:“太子失德无道,已经闹出过很多次幺蛾子了,塞外白月族是大元朝的大敌,也可以说是大元朝的逆鳞,特别是年前还出现过摩擦。”
“太子跟白月商会的人勾勾搭搭,往下的说是不成体统,往大的说是犯忌,犯的是朝廷的大忌,天下人的大忌,这事情真要深究,可大可小,而朝中一些人,是明显想要将这事情给做大的。”
“但陛下最终还是选择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力压群臣,以太子年幼不懂事,将其禁足就打算将事情揭过去。”
“这事情,可能让一些人意识到,陛下虽然恨太子不长进,也经常训斥,但心中恐怕并没有废长立幼的心思,所以,有些人应该是坐不住了。”
“这次的事情,说是借陈先之手阴六皇子一手,让六皇子骑虎难下很是难受,但真正的目的其实应该是太子,有人想要太子死,只要太子死了,那就不是陛下想不想废长立幼的事了,而是陛下只能这么做。”
“哇,你这思路清晰,看的好透彻。”苏夜打量了一下洛青青:“不可能,这不是你想到的,你爹告诉你的?”
洛青青不满道:“我在你眼里就这么笨么?”
“这倒不是你笨不笨的事情,而是需要对朝堂上弯弯绕绕颇为清楚才能想明白。”苏夜道:“就咱们两个,能看出来这是个局,也能看出来对方在图谋太子之位,但咱们都没有将这事情朝着太子之前搞出的猫腻上想,因为我们不清楚朝堂上的局势。”
“哼!”那句我们还是让洛青青比较满意的,哼哼一声后继续道:“的确是我爹跟我说的,他跟朝堂上一些人是知交,偶尔把酒言欢的时候,对方不经意会说一些朝堂上的事情。”
“但这事情跟我们无关。”苏夜道:“我们只管陈先,保他无事就好,说的大逆不道一点,别说谁当太子,我不在意,就算这天下姓不姓李,我其实也不怎么在意。”
洛青青本能的看四周的门房,自己的静字还在,松口气:“你都知道大逆不道还这么敢说?”
“喂,我们都在说立储的事情了,本来就很大逆不道的了,还差这么两句。”
“好吧,的确还有更大逆不道的。”
“怎么?”
“虽然不知道幕后之人是谁,但对方的目的应该是太子,但没有想到陛下那边还有意外之喜。”洛青青本能的压了压声音:“陛下被太子的事情气的旧疾复发,只怕有人会觉得这是一次机会。”
苏夜心中一惊:“你是说,有人要对陛下……”
洛青青做了个禁声的手势,阻止苏夜继续说下去,然后道:“我爹说,五皇子最近活动的很频繁,他在朝中有兵部的支持,是可以调动一些兵力的,最近他频繁的跟禁军中的一些人在接触。”
“除此之外,三皇子是皇后所生,朝中大臣对太子一直不满,如果挑选继任者,三皇子是大多数人的首选,毕竟算得上是正统,内阁那边也支持三皇子的,最近三皇子也跟内阁走动的很频繁。”
“二皇子的动静最大,他也是皇后所生,一样是正统,无奈不能修炼的事情绊住了手脚,但他一直想要证明,当一名好皇帝跟修为无关。”
“后面两个不用管,五皇子真要行动才是最可怕的,毕竟手里有人。”
苏夜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在脖子上抹了抹。
“那倒是不至于,但是……”
洛青青不敢直接将这两个字说出口,而是沾了点酒水,在桌子上写下两个字:逼宫。
“这事情是真的乱。”苏夜叹口气:“我感觉陈先这次真的要完蛋。”
“怎么说?”
“现在还有空管陈先这边的事情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苏夜道:“我们就算能证明这事情跟陈先无关,一切都是有人做局,陈先就能被放出来?”
“不能么?”
“我们假设五皇子就是幕后之人,他真的逼宫成了太子,你觉得他能让陈先活?或者应该这么说,除了六皇子成为太子,其他不管是谁上位都要陈先死,必须将陈先刺死太子的事情给坐实。”
“这样他们才是正大光明得来太子之位的,不是他们要争,而是太子死了,陛下无可奈何才另立储君。”
“当然,有一种可能陈先能活,那就是陛下笑到了最后,储君可以另立,但必须是陛下自己的意思,那只要证明陈先并未刺伤太子,陈先就能活。”
洛青青思考了一下,然后就明白了意思,无奈的点点头。
两者看起来似乎没有差别,太子之位都要换人。
但是,陛下被逼宫而换的太子,跟陛下自己要另立太子是不一样的。
前者代表着这位大元朝皇帝的话,未必还好使了,就算还坐在皇位上,但皇权将逐渐移交给太子。
后者就算另立太子,一切却仍旧是陛下说了算,陛下说你是太子,那你就是,陛下说你不是,那你就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