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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姝砚喘息着,面色一片苍白,“我是和他认识,但是也只是认识?”
“认识?”赵司衔眼眸微眯,眸中透着危险的精光,视线紧紧地盯着她,一字一顿,“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管这叫只是认识?”
“那不然是什么?”姜姝砚反问,神情依旧淡然,“你不都已经查到了吗?我和他之间难道不清白吗?”
姜姝砚接二连三的反问,她问的不假,但每一个字都敲在赵司衔的心上,让他心里的那种酸涩和嫉妒慢慢催化。
此时她手上的鲜血顺着伤口溢出,染红了身下一大片蓝色被褥,瞩目又刺眼。
赵司衔看见从她手心里溢出来的血,心里的怒火熊熊燃烧,烧的他差点理智全无,但同时心里又气又怕,
气她那用手去抓那剑,也气她维护着顾南枝,也气她与顾南枝的关系……
但是同时又怕,心里也十分后怕,若不是他收了力道,就他之前用的那力道,能直接将她整个手掌都削掉。
她怎么能?
她怎么敢?
赵司衔胸口起伏的厉害,重重的呼吸了几下,正准备开口时,外面房间被敲响,“殿下,岁兰来了。”
他松开姜姝砚的下巴,将她从床榻拉起来坐在床榻边,而他自己坐在另一侧,随后转头对着门口道:“进来……”
岁兰低着头从外面进来,神色毕恭毕敬,整个包扎的过程中,赵司衔都坐在床榻的另一边看着,一语不发。
包扎完之后,岁兰退出房间,赵司衔起身去放东西,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愣着干什么?说话!”
“你想听什么?”姜姝砚垂坐在床边,脸色有些泛白,神色淡然的又反问。
“你和顾南枝的事情,每一件事情,本王都要知道……”赵司衔掀开长袍子,坐在床边的圆凳上面,一动不动的盯着她,他要知道她与顾南枝的所有事情,从她口中亲口说出来。
姜姝砚眼睑低垂着,视线一动不动的落在地上的珊瑚毯上,唇角轻轻地勾起一个弧度,眸色坦然,“其实我和他之间真的没什么。”
赵司衔眉头微蹙,眸中像是蕴含一块坚冰,沉声反问,“你觉得本王会信?”
他顿了一下,又接着道:“你们在陇西之时便是邻居,若真的没什么?上次本王问你时,你为何不说实话?为何他对你那么紧张,这次他居然还问本王和你的关系,你说本王和你是什么关系?”
这话惹得姜姝砚想笑,和他的关系?那自然是没有关系……
姜姝砚呼出一口气,眼眸里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缓缓开口,声音娓娓动听。
她和顾南枝确实是邻居,他们一起长大,一起上学,顾南枝比她年长四岁,平日里很是照顾她。
基本上她从小到大那十几年,都有顾南枝的身影……
后来也正是顾南枝离开陇西,前往金陵科考的那一年,陇西洪灾与瘟疫,至此之后他们再也也没有见过。
再次见面便是上次在宫里,她被赵铭硕纠缠之时。
顿了片刻又道:“我不想惹麻烦出来,而且情况紧急,当时不管是谁问我,我都会这样说。”
“姝姝,是这样吗?”赵司衔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声音肃穆。
姜姝砚点头,又抬眸反问,“是,少年时相处的妹妹,遇到了一些困难,举手之劳的事情,你会不帮?估计他也没有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会再遇见我,而且那天晚上他确实是救了我。”
许是她这话挑不出什么毛病,赵司衔凝眉半晌,目光紧盯着她,问出他心底最在意的问题,“你与顾南枝之间有没有婚约?”
然而此话一出,姜姝砚想都未想,便已开口,语气笃定,“没有。”
其实有没有,在此时都一点不重要, 也早已做不得数了。
“没有?”赵司衔拧着眉询问,神色中带着些狐疑,像是不信她这话,又像是意有所指的试探。
姜姝砚听见他这声询问,抬眸与他对上的视线,眸里也闪过一丝迟疑。
他坐在圆凳上面,眸底神色晦暗不明,让她一时间猜不透他心底的想法。
轩窗外的缕缕光线照射进来,将他的脸照得妖冶瑰丽。
半晌过去,赵司衔才低低地笑了一声,只是他眸中带着嗜血意味,那笑意也自然不达眼底,“幸好没有,否则本王真要杀了他!”
说完,顿了一下,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一字一顿道:“以后离他远些,本王不喜欢你与他粘上半点关系,你心里千万别有他的位置,否则本王让他全家都不得好死。”
姜姝砚盯着他看了半晌,眸中闪过一丝精光,抬手抚开他的那只手,不甘示弱的反击,“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又怎么会还有……”
赵司衔冷笑,凑近她耳边,“可他居然还对你念念不忘,你说本王怎么能咽得下这个口气吗?”
此刻他不得不承认,他嫉妒顾南枝,嫉妒顾南枝从小能与她一起长大。
嫉妒他们之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谊,嫉妒也使他面目全非。
姜姝砚低垂着的眼睫微颤,手指跟着一僵,故作轻松,“那又如何呢?我现在还不是和你在一起。”
她这句话取悦到赵司衔,“也是,你是本王的,任何人都不能将你从本王身边抢走。”
……
赵司衔待了一会儿,庆安帝又有事,派了人来喊他过去,他站起身,盯着姜姝砚看了一会儿。
便让她好好休息,晚上等着他回来用晚膳。
他一离开,姜姝砚觉得屋里压抑烦闷的很,想出去透透气,起身走到房门门口,刚一拉门,房门纹丝不动,并未打开,反倒是传来一阵“泠泠咚咚”的声音。
下一瞬,房门外走进一道身影,身量修长,他压低声音,“姑娘,殿下吩咐,您不能出去。”
是云深的声音。
‘翁’一声,姜姝砚脑海里一片空白,当场愣在原地。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重重的吸了一口气,冷着嗓音质问,“赵司衔,他什么意思?他是想软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