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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王舒尔湛看到萧兰旭,自然是热情接待,说到这次的马瘟,舒尔湛叹了一口气,
“这次的马瘟也不知怎么回事,马群发病急且传染快,本王把王帐的兽医都派出去了,他们就算通过隔离之法,把染病的马群分开,其它马群还是成群结队倒下。
这些日子,牧民们唉呼惨嚎捶胸顿足,都急得想自尽了。”
萧兰旭对舒尔湛说道:“可汗与牧民们的心情,父皇和本王都感同身受。
可汗的气色看起来不太好,想来也是为马瘟之事劳心费神,本王除了带着兽医前来,也带了宫里的御医,可汗要是赏脸,本王让御医给可汗诊个平安脉如何?
如果可汗因为马瘟伤神损了身子,待马瘟止住了,可汗又如何领导草原儿郎们?”
作为马背上的民族,舒澜草原的人们身体素质不差,他们的大夫更擅长治疗跌打损伤、接骨正骨之类的疾病,在其它方面和苍国御医有不少差距。
听说萧兰旭专程带了御医前来,不但要给自己诊平安脉,还要给草原上的牧民提供义诊,舒尔湛大喜过望,
“旭王爷,你可真是及时雨!
这几日本王确实有些头昏眼花,打不起精神来,正好劳御医给本王瞧瞧。”
有了舒尔湛这句话,初月到大帐外,把恭候的白御医叫进来。
白御医给舒尔湛仔细诊了脉,对他微笑着禀报,
“可汗因心火内生导致津液亏虚,阳气过盛,下官给可汗施针三日,再开方调养几日就无妨了。”
萧兰旭听了这话,对舒尔湛点了点头,
“可汗的身子要紧,本王不打扰可汗施针歇息了。
劳烦可汗指派些人手,配合本王带来的御医,让他们给草原儿郎做个义诊,或开点凝神静气的汤药用上一用。
本王也去外面转一转,看看那些马匹的情形如何。
这次马匹出了事,只要咱们齐心协力,总能想到解决的法子。”
舒尔湛一看萧兰旭如此实干,到了草原连休息一晚都不曾,干脆利落把人手布置下去,他对萧兰旭的观感更好了,
“哈哈哈,好,旭王爷拿本王当自己人,本王也就不客气了。”
舒尔湛当即叫了两个儿子,长子舒尔真和次子舒尔库,分别配合给牧民义诊,或陪着萧兰旭带着兽医去查看附近的马群。
此时的草原上,除了尚未染病的马群在远处游走,许多马匹都歪歪倒倒趴在草地上。
因为生病的马匹太多,草原的牧医不够用,许多牧民都不断忙碌着,要么想方设法给生病的马匹喂草药,要么红着眼眶把病死的马拉走。
萧兰旭让兽医们赶去帮忙,他在附近走动了一圈,看到情况确实不容乐观。
得益于空间的“专业特训”,萧兰旭对常见的人畜感染流行性疾病,都有了初步了解。
他掏出一个口罩戴上,并带上特制手套,在马群集中的地方走了一圈。
萧兰旭走近一匹趴卧的白马,对它安抚了一阵,他观察了马的结膜,又掰开马嘴仔细看了口鼻处,还拿出小巧兽用体温仪量了体温,再给马颈静脉放血并采了血样。
萧兰旭做了这些之后,对陪同的舒尔真说道:
“本王自小爱马,对马的养护也小有心得,大王子要是不介意的话,本王想把这匹马带去单独照看,不知大王子意下如何?”
舒尔真不知测温枪和采血器是何物,只觉得萧兰旭行事有条不紊,看起来和草原牧医没两样,他要带一只病马回去照看,舒尔真自然没什么不同意的,
“承蒙王爷不弃,这马或许过两天就病死了,如果王爷能让它捡回一条命,这马也算是有福气了。”
萧兰旭冲舒尔真笑了笑,对初月吩咐道:
“让人把这匹马带走,赶到单独的地方看着,记得别让它和其他马匹接触。”
立刻有护卫前来,与舒尔真的人一起将白马带走。
萧兰旭又在附近走了走,漫不经心询问舒尔真,
“大王子,这段时间出现了马瘟,除了各部落的牧医,还有其它医者帮忙诊治吗?”
舒尔真眉头紧皱着点了点头,对萧兰旭回道:
“邺布朗部落有一位大夫叫柳柿,听说是药谷出来的人,那人精通牧医之术,这些日子帮着邺布朗部落,抢救回来不少马匹。
柳大夫因此在草原上声名大震,不少部落都想请柳大夫帮忙,或者请他分享治马的方子。
那柳大夫很傲气,其他族长好话说尽,他都以帮邺布朗部落治马瘟为由,不肯伸出援手。
至于治马瘟的方子,柳大夫说那是师门秘方,不好随意外传。
今日王爷要是不来,父王还打算亲自去一趟邺布朗部落,请他帮着各部落治马瘟。”
萧兰旭的人事先做了功课,对于这个答案心知肚明,他听了这话微微一笑,
“既然是本王耽误了可汗去请人,那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可汗出面了。
那位柳大夫的本事,本王也想见识一下,让本王的人去请他吧。”
舒尔真听了这话,他欲言又止,最终点头回道:
“王爷身份贵重,想来那柳大夫就算傲气,也当行事有分寸。
若王爷能把柳大夫请到王帐,咱们各部落的马就有救了。”
舒澜草原的部落有大小,他们对于资源的占有不同,在草原上的话语权也各不相同。
邺布朗部落势力强大,是除了舒尔湛王族之外的第二大部落,族长乌达奇野心勃勃,对舒尔湛的命令经常阳奉阴违。
眼看各部落的马瘟呈泛滥趋势,舒尔湛看柳柿确实有本事,把邺布朗部落的马瘟压制了下来,他让心腹去和乌达奇商议,请柳柿给其他部落的马群治病,没想到被打脸了。
邺布朗部落硬留着柳柿不放人,柳柿明明有医治马瘟的良方,却把在手里不愿拿出来,舒尔湛对此很气恼,知道乌达奇想借助这次马瘟,从自己手里讨要好处。
舒尔湛正打算去一趟邺布朗部落,与乌达奇讨价还价,碰上萧兰旭带人前来,他就把去邺布朗的时间往后推了推。
事实上,萧兰旭在快到目的地时,对于这次马瘟的真相,已经查探得差不多了。得知舒尔湛要去找乌达奇谈条件,萧兰旭带着人连夜赶路,踩着点赶到了王帐所在地。
若非萧兰旭赶到得及时,舒尔湛抵达邺布朗部落之时,就是乌达奇带着该部落反叛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