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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让南墟那厮知道,她如今活到这把岁数了,居然还要旁人照看,只怕又要嗪着笑有一搭没一搭的讥讽嘲笑她了。
想起远在千里之外神台宫高塔之上清虚殿中的青年大祭司,谢昭略有一丝喟叹之意。
那个坏脾气的家伙若是知道,她在离开昭歌后两三个月里频繁作死,只怕又要冷言冷语的说上好些难听的话刺人。
好在,壶卢圣使并不知道旁的,他也只是猜测她曾经受过致命的伤势,这才导致境界大跌武功几近于尽失,所以才让薄熄若是可以,平日可以多照顾她一些。
谢昭失笑安慰薄熄:“我真没事,就是”
韩长生翻着白眼,跟着凌或大步走来,毫不客气的怼上了一句。
“——就是变天了,所以老毛病犯了?”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怼人骂人要趁早!
他忿然作色道:“我看你不是老毛病犯了,分明就是脑子坏了!
前两日伊闼罗氏掌姓人来的那次,你将我们几人都支开,到底偷偷摸摸做了什么啊?
为何我们一回来,就发现你又变成了之前广陵城中那幅半死不活的丧气样子?”
谢昭顿了顿。
现在他们几个吃一堑长一智,还真是愈发不好糊弄了。
还能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悲花伤月”的反噬呗。
虽然闵逍遥炼制的新药“还清丹”,可以让她在几炷香内没有痛感,还可以在药效期间蕴养她那残破不堪的经脉,助她此时羸弱的经脉足以承载祗仙玄境的内力流转。
但是与那力量惊人磅礴而来的祗仙境内力相伴而来的,毕竟还有“悲花伤月”这个讨人嫌的“拖油瓶”。
潮来潮退,总有余湿。
药效过后,“悲花伤月”虽然也随着她那一身内力再度封印留存在丹田气海中,但并不代表先前存在的迹象是假的。
所以嘛,过后内腑不适,心脉受到冲击,也总是在所难免。
谢昭事后卧病两日,今日总算勉强能起身,还好赶上了今日这场伊闼罗氏掌姓人府中即将举办的九大高种姓之间的卢尔达宴。
否则若是错过了卢尔达宴,那她岂不是白忙了一场?
这不,谢昭今天见好了,三人那忍了又忍、强行忍下两日的责备终于来了。
果然,他们的发作兴许会迟到,但是绝对不会缺席。
谢昭微微叹气,该来的总归要来的不是吗?
她无辜的笑了笑,一脸老实巴交的语气诚恳道:
“我也不想的呀,兴许是前几日徒步穿越西疆荒漠累到了,加上麝敦城的昼夜温差大,气候又太过于干燥,所以才会水土不服吧。”
凌或皱眉道:“谢昭,你能不能别把我们当傻子?
你前脚刚刚病了,后脚伊闼罗氏掌姓人就宣称自己旧疾被你医好了,还奉你为整个氏族的上宾。
伊闼罗黛梵自己就是西疆酆斓最厉害的医律,若是连她都看不好自己的旧疾,你又是如何做到的?”
谢昭无奈的看着他。
“我早就说过了的,我是懂医术的嘛,明明是你们不肯信的。”
韩长生听了这话当即冷冷一笑,他眉不抬眼不睁,直拿眼角的尾风扫她,一整个大写的不信!
“你可拉倒吧!你要是会治病,隔壁村的老母猪都会上树!”
“嘶!咳咳咳”
谢昭被他气了个倒仰!
她连连轻咳好几声,等到咳嗽稍微平息下来,这才怒目而视指着韩长生道:
“——韩长生,你到底会不会说话?是不是太久没修理你了,我看你是皮子紧了又欠揍了!”
韩长生抖了一下,他在被谢昭支配的“恐惧”中过了人生中最卑微的两年,此时听了这话,几乎形成条件反射了!
“喂,你这人怎么回事嗷?”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声声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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